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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正雷只留七姑和小美住了数日,就派车将两送了回去。
七姑临上车前用眼哀求美若,美若知她心思,对靳正雷道:“能不能找个医生过去,据说小美安全无保障。”
他面无表情,最后点头。“让去。”
七姑这才长舒一口气。
不多久,詹笑棠拎着虎骨鹿茸来探望。
他坐厅里,喝白了两道茶,终于等到美若出现。
“阿若,可好?”詹笑棠团起一脸的笑。
“多谢们,还好。”
“还是这里舒服。”詹笑棠张望四周,没话找话,“老房子虽旧,住起来有感情。呐,都是感情动物。”
美若点头。
“阿妈最近不太好,阿若,有空也该去看看她。”
“是啊,呐,都是感情动物。”
詹笑棠搓手,“靳老板最近都?”
美若冷了脸,“小舅,何必明知故问。”
“阮氏打算集中投资电视,出售名下二十三家电影院线,靳老板有意全部买下,以为他最近会很忙。”
“和阿妈一样,只管出卖**,哪里懂这些事。”
“阿若。”詹笑棠叹息。“阿妈钻牛角尖,可不能学她。做一世,不就是那回事,管他东家西家,哪家有工打哪家,哪家给钱舒爽就哪家。”
“小舅一定深有体会。”
“阿若,不须讽刺,知道难堪。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能求个眼前平安顺景也是好的。”
美若沉默。
“他是做大事的,行事无顾忌——”
美若打断他:“小舅,求什么?”
“……”詹笑棠迟疑,“二十多家院线,算起来也不少。知道靳老板吃得下,但他财路多,少赚些也无妨。小舅多少有点老底,想问他买个一两间下来。”
“有多少身家?”
“买个一两间影院不成问题,还是要靠阿若说项,能便宜些小舅绝不会少的水头。”
“那也不少了。小舅,这些年,阿妈手上骗去多少?只计七三年股灾那一次,至少有个百来两百万吧?”
“阿若,这是什么话。与阿妈同胞手足,骨肉血亲——”
美若轻笑,“是不是们都清楚。”
詹笑棠作悲愤状。
“放心,小舅,和无关懒理,院线也一样。已经讲过,他管吃喝无忧,管服侍他舒服。别的他不会听,也不好理。”
“……那有空去看看阿妈吧,”詹笑棠这一声长叹的确是由衷而发,“医生开有镇定剂,她也时好时坏,等她好时去看,她不会为难。”
美若想想,回道:“们相看两相厌,还是算了。”
靳正雷回来问她:“詹笑棠今日来过?”
美若应一声。
“说什么?”
“不知道。提了院线,听不懂。”
“他想参一脚玩?”靳正雷衣衫除掉一半,摸着袖钮沉吟,“有钱买就让给他两家,反正资金也不够。”
他洗完澡出来,见美若静静坐床头,问道:“阿若动脑筋?”
她也不掩饰,直接道:“发现根本不了解,一直以为很有钱,当然比不上华老虎那种,但毕竟能买得起半山的屋,应该算不错。”
“爱与富贵做朋友,没钱也要充场面,不然如何钓鱼?”
“她也是钓到的鱼?”
靳正雷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抑郁?”美若继续问。
“阿若,以为今后再不愿谈她。”
“是不愿,可总有面前提起,不能不去想。”
“会交代底下,以后宁波街不欢迎七姑和詹笑棠。”
美若无奈,“不是这个意思。”
他对她伸出一只手,美若犹豫片刻,握住。
靳正雷拥她入怀。“的贪婪无止境。有能住半山,自然盼着住山顶。也贪,之前希望天天见到阿若,现希望阿若能多些笑容见。”
“尽量努力。”
“别担心没钱,手底下拆家越来越多,反而担心赚来的钱花用不完时,剩下的怎么洗干净。”
“所以买下二十三家院线,打算将电影做大?”
他有些怔愕,凝视美若许久,忽然笑起来,“小坏蛋,告诉怎么会想到这个?”
“总要有正当生意装点门面。”
“差不多意思。”他捏她面珠,“阿若太聪慧,要小心防范。”
落到这境地,谈何聪慧。美若扯扯嘴角,“不要不给七姑来看,实想她。”
他点头应承,“说好就好。”继而补充,“只要不老眼前转就好。”
即使凶恶霸道如他,也有不顺心的时刻。七姑和小美被赶出家门,收拾铺盖搬回宁波街。
小美现喜欢姐姐,捉她的手指往嘴里喂。
七姑边折衣衫边叹气。“大小姐好是好了些,最近没有胡乱发脾气。但是,好了之后更……”
美若冷笑,“还不是那套老话,有个女儿害她如何如何。反复听了十多年,现换小美身上,一样适用。”
“小小姐,七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那个那样心狠手辣,会不会有心害大小姐?大小姐每日吃那许多药,医生又是他请的。”七姑踌躇,“如果大小姐有个万一,和小美的监护权就落他手上。到时哪怕小小姐成年,有小美小姐被他把持住,也不能不顾忌。”
美若的指甲扎进掌肉里。
“小小姐,七姑好担心,如果一世脱不了身……”
“七姑,不要再讲了。”美若打冷战,“怕。”
七姑揽住她肩头。
“七姑,少带小美出来见他,他厌烦小美,不知他发起性子会怎样。”
“七姑懂的。”
何平安干巴巴地报告:“阿嫂最近常去樱桃街,与仙婶喝茶。”
靳正雷扬眉,“喝茶?”
“还有谈心。”
“谈心?”
“是真的,仙婶那眉精眼企,不会自找麻烦。据她原话所说,‘阿仙十八般武艺,终于后继有’。”何平安尴尬,“咳咳,还有……”
“还有?”靳正雷欠身。
“仙婶还有讲,‘回去告诉那个大陆佬,阿若服侍得他舒服畅快了,记得过来道谢。礼物就免了,不敢收。’”
靳正雷换了个坐姿,似笑非笑道:“那要试试。”
他夜里早早回去,洗干净自己,抓起美若又是好一番折腾。
第二日何平安见他春风满面,心道大圈哥能保持身心愉悦,底下小的们的日子也轻松许多,还是应该给仙婶准备一份厚礼。
美若被仙婶暗地里摆了一道,有苦难诉,仍然要请笑眯眯的仙婶继续喝茶。
茶楼里守株待兔,有日她终于再次撞见蛋十一。
她跟踪他如厕,偷听里面动静,估计差不多时间,往门前丢下一只唇膏,然后躬身去捡。
果然,她未站直,已感到一只手抚上她短裙下的屁股,往她腿间滑去。
美若跳起来,转过身来,两眼惊恐,后退几步。
“大圈嫂,是?”蛋十一也有些慌乱,往通道两边望了下,见四下无,顿时色心大起,“相见即是有缘啊。”
美若咬住唇,再退两步,贴墙而立。“十一哥。”
蛋十一诧异:“记得蛋十一?”
美若微微点头。
蛋十一激动地搓手,“那还真是有缘。”
“误会了,十一哥。记得是因为有事相托。”
“哦……”
“既然遇见了,顺道问问。有个姊妹,大陆偷渡过来,港地无照应,想去三藩市寻亲。求到这里来,让想想办法。”
蛋十一也不是蠢,当即冷了脸。“圈嫂,这样的事,叫谁开口不行?蛋家兄弟几个水上糊口,和大圈哥也有生意往来,何必多此一举。”
美若为难,上前两步道:“怎么说呢,不敢让他知道。他、他看上姊妹许久,如果知道送她走……”
蛋十一若有所悟,笑得万分邪恶,凑近美若,问道:“那姊妹居然比圈嫂还要美丽?”
一股扑鼻蒜味,美若没好气,仍要强作笑脸:“各有千秋罢了。知道男,得不到总是最好。”
蛋十一紧紧裤带,有些不忿,“听说过大圈哥雄风,不知们俩谁高谁下,”涎着脸道,“圈嫂,不如来验证下?”
美若压抑着呕吐的**,缓缓摆腰,摩挲他小腹,“即使想服侍十一哥一回,也要有那个胆子。十一哥,肯不肯帮这个忙,给句实话。那狐狸精天天面前,着实放不下心。”
蛋十一露出两排黄牙,沉吟道:“水路送可不便宜。而且,这种得罪的事……,和兴大圈哥现可是大名鼎鼎,一般惹不起。”
“讲个数。”
“现两地关口都查得紧,要找大货轮,一次凑够数也要时间。所以……”
被一支铁棍杵小腹前,美若既恶心,又怕看管的久候她不归,寻过来误事,着急道:“讲个数。”
“去北美至少三几万,圈嫂,如果肯舍身,一个仙也不会收。”
“给五万,早早送她走。”
美色与金钱是两难选择,蛋十一思索片刻道:“蛋家地址知道?”说着报上地址,又道:“这个月底有批货要转走,到时带来交钱,看能不能赶上。不,也有大哥,蛋家的事全是他管。”
美若默念地址,记心上。
蛋十一还想多做纠缠,美若避进洗手间。出来后,仙婶默默喝茶,许久才开口:“蛋家十一为不地道,奸完再抛海也是有的。”
美若抓紧手中筷子。
“们一前一后由洗手间出来,仙婶会不懂?阿若,最近时常请喝茶,那个大陆佬面前,已经尽量帮遮掩,再这样下去,仙婶找不到其他藉口。”
“实是无计可施。”
“那也不要找蛋十一。蛋家十一个兄弟,海上没了五个,剩下六个最得尊敬的是蛋大,他只要肯收钱,事情绝对给办妥当。”
“……仙婶,多谢了。”
“不要谢。”仙婶喊伙计来结账,然后道,“仙婶也不知选的这条是阳关道还是黄泉路。不过,忘川河上奈何桥,求一碗桥边的孟婆汤,尽忘前情,谁知不是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大家厚爱,感激不尽。但是多句嘴,跪求不要拿《善男》和其他文做比较哈,我一直觉得看书只有喜欢与否的区别,没有好坏之分,因为各人口味不尽相同。而且每个文都是作者熬夜用心的作品,作对比,对任何一方都不公平。
也请大家不要在其他作者文下打广告。
拜谢拜谢。
日更这么久,瞌睡加有事,留言没有一一回复,求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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