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指的是安辰吗?还是左溪。
今天已经是周一了,李雨洛帮着老师批改作业,一直到天黑才获得解放。
路过操场的时候,也会习惯性地朝里望望,直到被那个正在练习投篮的人吸引了目光。不知为什么,她一眼便看清了那个人是谁,没有丝毫犹豫地朝里走去。
“左溪?”李雨洛还是有些质疑地打探他。
“嗯?”那个熟悉的脸转过来,满是汗水却仍清秀的脸庞,深深雕刻在她的眸子里,一笔一划地仔细描写着。
左溪拿起毛巾的一角,擦了擦额头上细密如雨的汗水,抬眸望着她:“你来干嘛?”
“我…;…;我就是路过看到了你,而已。”李雨洛还是一如既往地腼腆,脸被月光照出了一点红晕。
“原来你不会打篮球吗?…;…;”
“不会。”左溪毫不掩饰,捡起球,继续朝着那个不大的篮筐里投去,却又一次失败了。
“每天都在练?”
“不,从那天开始,到现在只练了五天。”左溪只是实话实说,像是不会撒谎的天真男孩。
仍然是黑色笼罩的天空下,修长的身影来回地,重复地跑着。李雨洛坐在树下,没有去打扰,只是安静得如一朵花,双眸凝神地注视着左溪。
直到周二下午比赛的来临,都未曾放弃过练习。
高一七班和六班,在灼热的烈日下,像蜂巢般围堵在篮球场边。李雨洛带领女生站在一旁,排列得很整齐,都把手举过头顶,拿着一张正方规格的牌子,尖拉着嗓子喊道“高一七班必胜!”随后是男生们一个个心疼地提醒着:“别太大声,注意保护好嗓子。”
而李雨洛站在第一排的正中央,乔木羽在第一排的最左边,个子并不算矮,像是被排挤着出去的。
她还是那个样子,面无任何表情,并没有被阳光刺痛得眯缝起眼睛。在一片嘈杂混乱的声音里,显得孤立安分。
李雨洛来回望着左溪和安辰,时刻关注着,又飘忽不定,却总对不上眼神。他们都望着乔木羽,郁闷与烦躁的脸,被烈日晒得通红,依旧保持着像雕塑一样呆木与死板。
能来就已经很好了。
难道还要一副装腔作势的表情,假惺惺地对你笑?
别傻了。明明很清楚的,在世界上所有的人种里,她最讨厌的,便是那种虚伪的人。
左溪带着六班的男生上了场,他一如既往地,天真地笑着迎上来,如朝阳般灿烂。乔木羽只望了他一眼,又突然皱了点眉头,死气沉沉地直盯后面插着腰,打着哈欠,嘲弄般“哈哈哈”笑着的人。
并不是在挑衅七班的队员,她很准确地感受到,无数双眼睛落在左溪坚实的背影后。
从六班女生的人群堆里听出来,原本选出的队长并不是左溪,而是作为他们班的班长彭山霖。静下心仔细听,可能听到一句又一句小声地咒骂。
——是校长的儿子又有什么了不起,成绩差到没朋友,活该一辈子孤寂,还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要参加比赛,还信口开河要当队长,真是脸皮厚,都不看看自己那点儿渣技术,就和我们山霖班长抢。
一旁又传来另一个女生的声音:
——人家校长都同意了,你能奈何得了他?这年头,有背景的人都高攀不起。
乔木羽只是沉住气不说话,手紧紧地握着,捏了牌子的棱角。
也不知道为什么涌上来一团大火,烧焦着本就干燥枯黄的心脏。灼热地发痒。想被剪断了囚箍在上面的锁链,止不住地往下沉,消失在一片黑色的地窖里。
仅十分钟短暂的第一场比赛,六班没有任何征兆地输掉。
一个男生烦闷地连摆手:“算了算了,都这样了还打什么啊,提早换人吧。”
“是啊,你们换人吧,叫你们那个谁…;…;那个班长上来,那打得才算有劲。”七班一名男生边拧开瓶盖,边劝着他们,后面又是一群人嘲讽地笑着。
左溪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或者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反应,尴尬地站着。
——他的技术还真是渣到家了啊。
“闭嘴吧你们!”李雨洛朝着她们大声吼过去。
那颤抖着的声音感觉快要哭了。
一大片白色的云飘过来,逐渐遮蒙住刺眼得不可直视的太阳。阴影在地面上割出一条线,向他们侵袭而来。
“他…;…;他明明每天都有很努力地练习,你们就不能尊重一下他吗?”
“尊重?!你就别搞笑了,你问问当时是谁吵着要当队长,把山霖班长推向一边的。他尊重过别人吗?”
一个女生从人群堆里挤出来,交插着手,摆出一副耀武扬威的架势。
谢冰雪看不下去了,也帮着别人嘲弄着:“哦呦,李雨洛班长,你怎么向着他们班啊,要造反啦?!”
她的眼眶立刻红肿起来,死咬着嘴唇不放,直到流出一点鲜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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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溪还是什么也不说,准备扭头要走了。
“回来!”乔木羽扔掉手中看似沉甸甸的牌子,朝着他走去。
“我帮他打。”
“什么——”所有人都仰头大笑起来,不可思议。
的确有些可笑,看上去自不量力。
“你是他谁啊?!”
“我是他哥们儿!”乔木羽仍然面无表情,手插在衣兜里,冲着七班那边挑衅似的喊着:“不是自以为了不起吗?怎么?!是看不起女生吗?”
“你丫的到底站哪边啊?!”谢冰雪没好气地说,张开口,又想开骂。
“我们接受你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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