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坐在床头的言卸一脸的嘲讽,而商君泽却是一脸的诚恳。
对上言卸嘲讽的眼眸,商君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的手指温柔地拂过言卸的脸颊,说:“卸,我跟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商君泽此刻的神情太温柔还是他的态度太过诚恳,言卸所有质疑的话语都堵在了胸口,怎么都没有办法说出来。
商君泽的目光望向远方,似乎陷入了沉思中,他又是一阵叹气,随后才慢慢地开口说:“我和小恩的哥哥魏云锦是很好朋友,一有时间就一起去玩。十八岁那年,我们高中毕业相携着去旅游,一路上都是很开心的。那个时候的我们对未来有着最美好的期待,那个时候,我甚至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就是围着我转的,我要什么就有什么,没有我做不了的事情,得不到的东西。旅游的最后一天,我们约着一起到山顶去看日出,所以,天还没亮我们就起床了。那天的天很黑,一路上没有人,我们都能感受到冷风不断地刮在我们的脸上,生疼生疼的。我们兴致勃勃地聊天,聊着对未来的憧憬与计划,可是,不久后,我们身后就传来了车子飞快地开过来的声音……”
听商君泽说着他曾经的故事,看着他平静的脸上渐渐地浮现紧张的脸色,言卸的心没由来地一阵抽紧,她不自觉地握住了商君泽的手。
沉浸在回忆中的商君泽回过神来,他朝言卸笑了笑,握紧了她的手,说:“那卡车开得很快,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云锦已经将我推开了。他倒在了血泊中,他身上的血似乎怎么都止不住。”
商君泽说着身体变得颤抖起来了,他甚至将言卸的手握得很紧。
看到商君泽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言卸轻声地问:“后来他怎么了?”
抬头望进言卸关切的眼眸中,商君泽觉得自己慢慢地从那可怕的梦魇中抽离,他的大拇指轻轻地在言卸的手背上摩挲,声音沙哑地说:“他失血过多,没能抢救回来,他离开之前只叮嘱我一件事情。”
没等商君泽开口,言卸就结果了话题,说:“他让你好好照顾魏秀?”
商君泽轻轻地“嗯”了一声,说:“我的命是云锦的命换来的,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将我推开,有可能在那次意外中死去的人就是我了。”
虽然商君泽的语气有些轻描淡写,不过,言卸从他的神色中可以看出来,这么多年来,他的心里其实是很难过的,毕竟,在那样的情况下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我答应过云锦,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好好地照顾小恩,把她当成我的妹妹一样照顾。”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一直容忍魏静恩的任性,因为他的心里一直都绝对亏欠了魏云锦,所以,他才无条件地对魏静恩好。在这件事情中,最让他觉得没有办法掌握的是魏静恩喜欢上他。
知道了商君泽与魏静恩之间的纠缠,言卸时间觉得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瞬间消失了。
商君泽照顾魏静恩的时候应该也没有想过魏静恩会爱上他吧?可是,任何一个与商君泽相处的女人,都会喜欢他的吧?
即使明白了商君泽与魏静恩之间的事情,言卸还是觉得心头有些别扭,别扭到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商君泽。
向言卸坦白所有的事情,商君泽只觉得压在心里的石头似乎消失不见了,他握住了言卸的手,说:“还想要和我离婚吗?”
想到自己之前误会了商君泽与魏静恩之间的关系,言卸神情有些尴尬。
心头变得轻松的商君泽轻轻地刮了刮言卸的鼻子,笑道:“小醋缸。”
言卸不服气的反驳,说:“你吃啊醋缸,你才醋缸。”
商君泽哈哈地笑了,随即将言卸搂进了怀中,下巴抵住她的头顶,说:“以后不要轻言离婚的事情了。”
好像故意和商君泽作对一样,言卸故意说:“我就要说,就要说,离婚,离婚,马上离婚。”
商君泽眸子的颜色变得深沉,他犹如一只盯住猎物的姿态优雅的豹子,动作迅速地朝言卸扑了过去,随即含住了言卸的唇瓣。
没料到商君泽竟然会有这样的动作的言卸一下子愣住了,趁着言卸发愣的时间,商君泽飞快地在她的唇内攻城略地,言卸犹如最没有抵抗力的军队,在刹那间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言卸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变得昏昏沉沉的,她不知道该将商君泽推开还是该将她抱得更紧,她只觉得自己被搂进一个极度温暖的怀抱中,她呼吸的空气似乎变得无比地稀薄。
感觉到怀里的言卸都要要因为缺氧而昏倒了,商君泽松开了她,低头看着她那已经变得红肿的唇瓣,他呵呵地笑了,他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言卸的唇瓣,低沉的嗓音在言卸的耳边轻声地呢喃:“你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就吻你,将你吻得晕头转向,看你还敢不敢说。”
不敢对上商君泽的眼眸,言卸盯着他衬衫的第二颗扣子,支支吾吾地说:“你,赖,赖皮。”
商君泽笑了笑,再次将言卸紧紧地搂在怀中,说:“以后心里有疑问就来找我求证,别突然冲出去,你今天真的吓死我了。”
想到知道她受伤进医院的时候那种心脏无力的感觉,他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好在她没有大碍,不然,他真的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他之前真的将一切问题都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自己能和言卸平平静静地过完一年,随后各奔东西,可是,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已经被言卸吸引,对她的感觉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单纯。不过,他又很庆幸那一个让他另眼相待的人是言卸。他甚至一点都不排斥牵着言卸的手走完以后长长的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