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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鱼:“诸王不必惊慌,我的人。qiuyelou”
“兵变?”郦臣诚惶诚恐道,“你你…你要篡位!”
“诸王可有异议?”有鱼“友好”的问一句,语气阴森。
有鱼的兵在城外,诸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况且有鱼跟舒晋半斤八两,俩人谁当皇帝都只是内部替换,于诸侯没什么是非要害。
诸侯没有异议,郦人却不服:“论资质,宸王有什么比得过陛下!大字不识又无人继后。”
有鱼:“大字不识我一样打天下,至于后嗣,郦王就有后吗?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后世自当择贤而主,我郁氏可不要什么千秋万代。”
郦臣理屈词穷。
诸侯窃喜,有鱼既然不主张家天下,他日风水轮流到自家还未可知,皆赞道:“宸王好气度!”
有鱼扬起满意的笑容,逼近舒晋,伸手抓住帝袍。舒晋身子早已气得发虚,有气无力、七手八脚地推开有鱼――“走开!”
郦臣忙去阻止有鱼大不敬的举动,被诸侯恶意的挡下来。有鱼轻手一推将舒晋放倒,直接跨坐在舒晋身上,将舒晋剥了个干净,还不忘捏一把舒晋的脸:“跟你兄长斗,还嫩!”
舒晋抱住帝袍,涕泪交错,像个小孩死拽自己唯一的玩具,楚楚可怜,声音断断续续:“还给我,还给我…”
有鱼仿佛被灌了冰水,心头一阵酸寒。舒晋那双明眸宛若初莲,委屈、软弱、无助…实在惹人垂怜,有鱼坚如磐石的仇心都快软化了。舒晋若一娇一嗔,有鱼都怀疑自己会为他倾尽所有。不怪尉矢不会养他,谁能不纵他?
有鱼思绪渐散,一只毒针袭来,差点刺进他眼睛。有鱼回神当即挥了舒晋一巴掌,钳制住舒晋手腕:“众目睽睽之下偷袭我?晋奴,这可是你自己作死。来人,绑起来!”
舒晋理智全无,张口要咬残有鱼,手脚并用,乱打一通,把有鱼的眼纱给咬了下来。舒晋上一秒还疯得像狗,见到赤瞳瞬间如尸,张口结舌。
柏通怛然失色,跌倒在地上,原来他们早已无力回天。
――“宸宸王…你的眼睛?”
――“西晏王权,晏人已经臣服宸王!”
诸侯大呼小叫起来。
有鱼起身背对舒晋,脱下上衣,露出了背脊,慢条斯理披上帝袍。舒晋看到了狼纹,终于明白了封淡淼的所有动作,心灰意冷的合上眼睛。
有鱼侧头,冷冷道:“谢你的帝袍了,很合身。”
虞米糯见势,率先行了大礼,重重磕了响头――“吾皇万岁!”
诸侯纷纷跪下,表示臣服。
此情此景恍如六年之前,他从天而降,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第一眼,便是见虞老头这般跪在他跟前,道:“奉天承运,天降真主,吾皇万岁!”
六年了,他做了一件并不想做的事,成了一个并不想成为的人。
有鱼装腔作势,接受众人朝拜,仰望苍天,目色透着寒光,虔诚的默念道:老天,我感谢你大爷。
林稚灵扶在殿外的墙上,两行辛泪淌落出来,她终于等到了今天。
――“当今陛下居然是晋郦王室?”
――“陛下背上有狼首纹,若有假诸侯早闹翻天了!”
――“陛下不愧是天子,又是赤瞳又是狼首纹,这会郦人得认,晏人也得认,从此晏郦便一家亲了。”
――“不用打仗就最好了,就盼个几百年盛世。”
有鱼称帝,鹿都满城风雨,百姓众说纷纭。一些老人道是恶世开始,痛哭流涕,喋喋不休――“苍天啊,难不成要让龙阳兴世,天下要亡了!”
非议虽有,但总归是欢呼压倒哀怨,鹿城庆贺了三天三夜,灯火彻夜不熄。
有鱼忙活了一天,终于有空去落井下石了。
舒晋被关押在一座冷宫之中,罪名不多,只一条――污蔑宸帝。他已经不是郦国的王了,有鱼如何处置他,诸侯不敢多管闲事。
桌上放凉了一锅烤乳猪,虞米糯来过了。
有鱼看向床榻,舒晋掩住耳朵蜷缩在被子里,枕头已经被泪水浸湿。宫外着实是喜庆,敲锣打鼓,宫墙再高再厚都听得清。
“暴殄天物。”有鱼自言自语,执起筷子吃起来,肉虽然冷了点,但味道依旧。虞米糯说晋王族喜欢吃砂锅乳猪,这道菜跟晋文化一样悠久。
“把我的针还给我。”被子里传出舒晋闷闷的说话声。
“你要针做什么?”
舒晋知道刺击哪个穴位能安乐死,他不要被杀头。虞米糯方才口口声声说在乎他,如若他是虞米糯的软肋,他发誓要虞米糯愧疚一辈子,要他成为不禁鸩杀自己亲外孙还逼死自己嫡孙的凶手。
有鱼大概想到舒晋想干什么了。“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舒晋冲到有鱼跟前拽住有鱼的衣领,眼眶布满血丝,故意挑有鱼的恨。“你忘了,是我把你扔回晏营让你变成一个阉人的,你居然不杀我?”
不怪虞米糯老是说舒晋淘气,很多时候他的行为实在很欠火候。
有鱼摊手:“你欠我的虞老头都替你还了,我俩一笔勾销。”
“你到底给老头施了什么咒?”舒晋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唇齿颤抖,似要把有鱼生吞活剐。
“为我?他是为你。”有鱼对上舒晋骇人的双眼。
“为我?”舒晋冷笑起来,精神几乎崩溃,发了疯似的怒斥道,“为我他就该把狼纹刻在我的背上,为我他就该做我忠心耿耿的臣子,而不是吃里扒外、扶持你这个废人!”
“你身子难操持大业,他说过的。”
“借口!你们的嘴脸都一模一样,教人恶心。”
“彼此彼此,你我都是虚伪的人,互咬有意思吗?”
难得跟舒晋敞心敞肺的说话,有鱼莫名觉得痛快,像发酒疯一样可以骂到列祖列宗,倾吐所有积怨。
“有意思,怎么没意思。你不就是来寻开心吗,哼哼…笑吧。”
“不,我是来恶心你的。”
有鱼勾起嘴角,走到一旁的木柜前取出一个木盒,这是他早些日子放在这里的。“喏,这才是真正的玉玺。我不仅会放了你,还会让你带玉玺走。”
舒晋震惊,不过很快冷静下来。苍鸾既然把赤瞳给了有鱼,多给个玉玺不算什么。 “你,不怕我…”
“怎么不怕,梦到你我都一身冷汗。”
只是不久前宋辛向他提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问题:立后乎?
宋辛长篇大论,字字珠玑,道他坐稳江山后文氏必是一大隐患。宋辛要他向诸侯立一个盟誓,先行约束帝后的权力范围,未雨绸缪。
虽不知宋辛脑瓜里装些什么,但说的话句句在理。
舒晋第一次见到玉玺,发抖的指尖碰到玉玺瞬间缩回,敬畏得不敢多碰。“你有阴谋。”
“替我管理后宫吧。在我力不能及时,你站出来扳倒她。”有鱼话语随和,像在跟一个故人唠家常,没有朝堂上步步为营的敌对之态。
一谈及政要舒晋能瞬间恢复正常,他稍稍理了思路,便知有鱼难处。“害怕女权祸国不立后便罢,你又不喜欢女人。”
“我承诺过她的。”
舒晋将玉玺推开。“我不奉陪。”
“我手上有一个人,你会奉陪的。”
舒晋讽刺道:“拿虞米糯来要挟我?你太把他当回事了。”
“我说的是尉米。”
舒晋不禁一颤,目光当即锁住有鱼的目光,质问:“他没死?”
“没错,王阳没杀他。你已经放弃过他一次了,我想不会再第二次了。尉米现在不单单是一个孩子的命,还是尉矢的命。要不要他全在你一念之间。”有鱼再次将玉玺推到舒晋跟前。
舒晋匪夷所思:“你居然还信我?”
“还信?我什么时候信过你。”有鱼想了想,“不对,我信过你一次,在我拿到玉玺去开启广禄宫石门的时候。可与其说那是信你,不如说是我对回家还抱有一丝奢望。咱俩第一次见面,你就板着这张脸看我,教人很难对你敞…”
舒晋打断他道:“你什么时候想当皇帝的。”
“至始至终,没有。”
“你不可能有后,你拿尉米要挟我,你要立他为太子,关在东宫?”
“你还真会精打细算,别妄想蹭吃我皇家的粮,谁的儿子谁养去。”
舒晋一脸无辜:“你…让我…养?”
“难不成我养啊,到底谁是他爹!”
舒晋是不敢相信有鱼肯彻彻底底放了他。“那你还拿什么威胁我。”
有鱼垂头吃肉,对舒晋的问答不上来。尉米是唯一能制衡舒晋的棋子,可当真要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当棋?…
舒晋狐疑地盯着束手无策的有鱼,咬了一口肉,沉闷的嚼着,不再说话。
虞米糯看过舒晋后去探望柏通,依旧捎上一锅猪。舒晋方才把他大骂了一顿,句句直戳他命里,气得他差点晕厥。柏通的脾气跟舒晋是一模一样的,虞米糯已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到底兄弟一场,他想跟柏通叙叙旧,聊聊儿时的事情。
在他预料之外,柏通并没有责备他,只安安静静同他说话,前朝的事只字不提。
自舒晋败阵一来,柏通彻夜难眠,近日咳嗽竟有了血迹。他自知大限将至,责怪只会徒增伤感,便跟虞米糯说喜不说仇。
兄弟俩和睦了十多日,柏通最后撒手人寰。有鱼安排了人马,将他葬回了下沽。
――“兄长,权落旁人,我是不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