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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灵箫是阴阳家传承几千年的秘宝,母亲的驱魔世家在阴阳家中首屈一指,而母亲年轻时是最杰出的传人,所以才拥有阴阳师梦寐以求的灵箫。
小提琴音犹在持续,血红的魔法阵覆盖了大片夜幕,只投下刺眼的光芒。
立在离塔不远的楼顶边沿,我将雪白的玉箫凑近唇边,十指归位,脑中回忆起箫的奏法,曾学过几年箫,很久没练了,但愿不会太生疏。
引导灵力融入呼吸之中,我凝神吹将起来,随着箫声在风中响起,一道道颜色相异的法阵接连从箫孔中溢出,在空中旋转着越变越大,向四面八方飘散开去!
源源不断,从太极至九宫无限循环,绚丽的法阵顷刻间便飘满了整个夜色。
声音自古便是力量的重要载体之一,普通情况下力量都是集中发出,而凭藉声音则能均匀地散逸出来,造成一定范围的均匀影响。
声音布下的阵,便需由声音破解。
法阵连绵不绝地散出,身上亦不住泛开一圈圈咒文光带,以各种角度交织着迅速扩展开去,横、纵、斜……一环紧接着一环,永无止境!
漫天流光交织,整片夜幕都似被泼染了霓虹一般,绚烂耀眼已极。
箫声琴音遥遥对垒,互相压制,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夜色里腾舞交锋。
恍若承受不住这份厮杀,上空骤然一声裂响,血红巨阵从中裂开一道细痕。
阴阳灵箫的作用并非降妖除魔,而是用净化之力驱邪破魔,最神奇之处便是,能用尽少的力量发挥出最大的效用,堪比神器的顶级秘宝。
忽见远处人影闪动,隐有两人踏着高楼飞纵而来,本是去往铁塔,却在半途微微一顿,转朝我的方向奔来,一前一后,落定我所在的楼顶。
“我还以为是谁在这里较劲,原来是你。”
微挑金眉,不顾惊怔的风疏影,炎枫溪迎着源源散出的法阵与咒带走来。
余光淡瞥一眼,我不予理会,跃于箫上的十指逐渐加快,炎枫溪也不言语,立定我左侧不到半臂的距离,拢着手饶有兴致地直视着我的侧脸。
乐声肆虐,力量交涌,被风吹起的鬓发若有若无地触着少年的脸,他不觉加深了唇弧,伸手捻过一缕飘起的黑发,凑到鼻下轻轻一嗅。
始料不及的我惊得指尖一颤,平稳的箫声瞬忽滑了个音,即刻又回归正轨。
要是中断便会前功尽弃,对于他的轻亵,也只能视而不见。
法阵一道道溢出,咒圈一层层扩开,渐渐盖过了上空魔法阵的锋芒,迅猛蔓开的裂痕中整个巨阵陡然崩裂,漫天升腾的元气凝了一凝,竟一齐倒泻而下,宛似泼天倾洒的星雨,回流入全市各处,与满天流光一同归于虚无!
乐声戛然而止,黑夜再度沉入寂静之中,只有冷风依旧萧瑟。
只要有了破解之法,傀儡师便不会再用这明知会失败的方法作恶。
丢下一旁的炎枫溪,我转身跃出,几步纵入高塔,纱椰正抱着昏迷的伽隐坐在地上,旁边倒着断弦的小提琴,此时见我前来正是一脸茫然。
刚要走上前去,身形却蓦然一凝,顿时如被某种无形的锁链箍住,竟是纤毫也不能动,还不待明白过来,右手却罔顾意识自行缓缓抬起。
我心下一凛,糟了,这种情况……
“风凌衣,你这样无视本少爷让我很不爽,是想接受惩罚么?”
身后传来炎枫溪的冷声,我回身一挥手,两道月牙形的风刃闪电掷向两人!
炎枫溪眉间一惊,侧身避过风刃,眼风如剑一般射来,“你突然发什么疯?”
以风剑挡过一击,风疏影也皱起了眉,“没必要发这么大脾气吧。”
掌中逐渐聚起一团旋风,我边挣扎着边艰难道,“我□控了……”
又一个风球掷出,两人惊异的同时各向左右掠开,任由风球消失在身后。
我只觉似一个支离破碎的人偶,关节被引线牵引而动,即便竭力抵抗,右手仍不受控制地一点点抬起,“你们快走,我控制不住自己……”
没想傀儡师防不胜防,恐是愤于我坏了他的事,想借此用他人之手除掉我。
身后的纱椰无措地抱紧了伽隐,炎枫溪恍然点了点头,纯黑长镰逐分现于掌间,“啊,是么,那你就安心去死吧,我会为你办后事的。”
风疏影不敢置信地望向多年的好友,“喂,你不是来真的吧。”
炎枫溪削长的金眉一扬,“为什么不?我可从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男人。”
“她是你的未婚妻!”
“未婚妻候选人多得是,没什么可惜的。”
面对炎枫溪满不在乎的轻嘲,我反倒平静下来,“我知道,我不是你什么人,你也不必因我而困扰,为了你自己的安全,做什么都不为过。”
他将长镰在指间旋玩一回,唇角一弯薄利的冷弧,“明事理的女人真省心。”
只要被傀儡师操控着,就算昏迷或死去,身体还是会动,除非连身体都毁掉。
遍身引线再度舞动起来,挥手间一大片风刃泻出,同时身形自行滑了出去,右手中一分分现出一柄细长太刀,当头便朝炎枫溪纵斩而下!
凭空一团火焰消去风刃,闪亮的寒芒在咫尺间交锋,镰刃稳稳格住了一击!
电光火石的一触,当下又后撤开来,左手重行运起风力,右手神剑挥动,毫无喘息的间隙,身子已电射而出,连招往两人身上一顿猛攻。
炎枫溪手下也毫不留情,而傀儡师显然不顾我的死活,连连狠命攻击,却根本不去格挡,若非风疏影不断为我抵挡攻击,恐怕早已丧命。
毕竟我是风家的人,何况身上还有风精灵王的契约,他自然不能让我死去。
塔顶的三人战得不可开交,风火激烈交加,风疏影辗转于我二人间,一边闪避着我一边为我抵挡炎枫溪,同时将片片风刃盘旋于我周围。
心知他在试图切断傀儡线,我在缠斗的间隙趁机道,“没用的,傀儡线并非普通的线,它介于虚实之间,不是一般东西能弄断的。”
风疏影手忙脚乱,已然力不从心,“喂,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吧。”
“死神镰刀应该能砍断它,但是我想,炎枫溪不会做这么麻烦的事。”
要一边躲避我的攻击,还要不伤害我而斩断傀儡线,比直接杀了我难得多。
横空一镰从侧边斩至,炎枫溪勾唇,“你说对了。”
挥出的剑恰巧格住了镰刀,身子仍被余势逼得侧翻出去,在半空轻盈调转的同时,百余片风刃向四面飞洒而出,肆虐了这一方夜色。
首当其冲的炎枫溪当即挥镰抵挡,风疏影亦化出一道风盾挡在身前,纱椰慌乱间连忙一个“消”字脱口,扑去的风刃转瞬消逝于无形之中。
身子尚未落定,刹那间,两道巨大的黑弧纵横交叠斩来!
半空的我无法躲避,风疏影立即升起一堵风墙,险险阻住了第一击,第二击却破墙而入,直直扑身而来,死神镰刀可是连灵魂都能斩裂!
不甘地咬牙,身子却完全不由自主,生死一瞬间,面前倏忽闪出三道半透明的人形,红光中三柄宝剑齐齐与黑弧对上,一同化为乌有。
我安然落于地上,抬首,白衣少年在夜色中迎风而立,一双灿亮的血眸荧然犹如明灯一般,纤手中夹着数张塔罗牌,正是苏醒过来的伽隐!
炎枫溪唇泛冷嘲,“这时候还想救她,你被她杀了我可不管。”
随着他的话,身子陡然掠出,一剑划破夜幕,耀目的银弧朝伽隐横飞疾去,而他却凝立不动,我顿时大骇,“快躲开,草薙剑你承受不住的!”
纱椰已吓得面色骇白,面对飞泻而去的光弧,伽隐血红的右眼中瞬忽亮起一道金色魔法阵,旋转着越来越快,在一片黑夜中格外炫亮。
凝滞的气氛中,伽隐淡淡启唇,“空间置换,开启。”
话落,某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力量骤然卷住身子,视野如漩涡一样疾速扭曲,随着一阵天旋地转,周围景致一换,眨眼已置身一片白色花海中。
我因惯性踉跄着前冲了几米,颓然跌坐在地,犹自惊喘不定,失去牵引的身体如散架般无力,傀儡师的操控,解除了,但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的魔法空间,由我的意识控制。”
闻声倏地转首,伽隐正侧身立在左边不远处,一身永远不可企及的高贵清冷。
环顾漫无边际的花海,其他人不在,也就是只把我和他自己吸进来了,这种独立的空间只有极少的人才有,它的构筑法远比封界复杂,因人而异。
纵然心间有百般疑窦,我却分毫不敢问他,他的秘密,我无权探究。
被/操控了许久还未缓过来,四肢仍麻木无力,我只得瘫坐在地上,不安地揪着膝边的花草,“那个……我没事了,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你在怕我。”
冰水一样冷淡的口吻,手中轻微一颤,一片嫩白的花瓣从指缝间抖落,我将头垂得更低,轻咬下唇,“纱椰还在外面,我们还是快出去吧。”
每次与他独处都极为不安,毕竟他是吸血鬼,而且曾两次都差点被他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