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熟悉的身影闪入屋内,我征征地看着那人,我怀疑领头是不是将我的后脑勺打重了,以至于我都开始眼花,我竟然把站在我面前之人看作阿毅。我的阿毅,他现在应该快被父皇的待卫押去边境了吧,他现在都生死未上,怎么可能站在我面前,还好好地站在我面前。
我眨了一下眼,然后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只差把眼珠瞪出来,我把我面前之人从上往下,从左到右,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还是阿毅。
他身后的领头脸上已是不耐烦,黑着脸道,“放肆,见到睿亲王不赶快行礼,还敢肆意打量。”
我倒是想行礼,可你看我这身行头,双手双脚被绑着,嘴里还塞着块臭布,如何行礼。
那人悠悠开口,“把绳子解了。”
那人不仅长得像阿毅,连声音都如此像。
领头听了那人的话,赶紧过来为我解开身上的绳索。
双手获得了自由,我赶紧将嘴里的臭布拿出,扔得远远得。双脚被绑得太久,站起来的时候都不太利索,摇摇晃晃地起身,被那人扶了一把,我甩开那人的手,他与领头站在一起,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然后冲着他旁边的领头吼道,“你们竟敢抓我,你们可知我是谁,告诉你们,我可是永乐公主,你们就不怕我父皇一怒之下砍了你们的脑袋。”
我的话没有吓到他,反倒惹得他一声冷笑,“砍我们的脑袋,哼,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脑袋吧,公主殿下。”
这人居然不怕,还敢嘲笑我。
我正思量着如何再次吓唬他,又一人闪入屋内,他冲着那人行了个礼,便道,“王爷,南帝与南皇后自焚于皇宫,小太子被俘。”
那人点了个头,禀报之人退下。
完了,我当真被打得不轻,不仅眼花,连听觉都出现了问题,我居然听到他们说父皇与母后自焚于皇宫,开什么玩笑,他们现在好好的呆在宫里。
那人见我不哭也不闹,眼里满是怜惜,过来,扶着我的双肩,安慰道,“小曼,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伤害你。”
小曼,他叫我小曼。
我痴痴地看着他,有泪痕从我脸庞划过,我拽着他的衣衫,请求他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不是阿毅,而我的亲人此刻也好好地呆在皇宫。
他很残忍,他不但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还告诉我他便是阿毅,是与我拉过勾的阿毅。
我扬起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他没有还手,也没有惊愕,只是告诉我,这一巴掌算是还清了我以往对他的好。
我对他的好仅值这一巴掌,我把我的心都给了他,竟只值这一巴掌。我大笑,笑得很疯狂,我担心他的安危,不远千里来寻他,而他,却在屠我的家,杀我的亲人,我连父皇母后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领头见我打了他们的睿亲王,赶紧过来将我制伏,而我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我一把推开他,冲出门外,我要去见我的父皇,我要去见我的母后。
又有人从我身后一击,我再次陷入晕厥。
我不知道我在哪儿,我懒得睁开眼,我讨厌看见现实中的一切,一切都是假的。这一次我没有睡在冰冷的地上,而是躺在柔软的榻上,有人握着我的手,一直握着。
我侧了个身,半睁眼,阿毅的脸印入我眼帘,我赶紧从他手中抽回我的手,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不许他再碰我一下。
见我醒了,他只道,“醒了。”
回答他的是空气,他站在床榻边,略显尴尬。
有人在门外喊了他一声,“王爷。”
拓跋毅听到喊声,抬脚出去。
我听到有人向他禀告,“王爷,陛下来了,现在行宫宴请各位将军,陛下听说您抓到了永乐公主,让您把人送过去。”
拓跋毅犹豫了一会,道,“知道了。”
接着我便听见那人离开的声音。
我自是知道他们口中的‘陛下’是北帝,我的父皇已自焚于皇宫,再也不会出现。
我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向我而来,他身后还有两个待卫,他们要把我带去见北帝。
拓跋毅,他看了我一会,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神情,最终,他让出一条路,冰冷的声音从他嘴里甩出,“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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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待卫接到指令,上前拉我起来,我不让他们碰,我可是尊贵的永乐公主,岂是他们能碰的。两个待卫见我反抗,一人一边将我架起,我便被他们这样拎着出去,自始至终,他都没看我一眼。我有些怀疑这个人他到底是不是我的阿毅,阿毅他不会看着我被别人这般欺凌,还袖手旁观。
我被带到了一座大殿,待卫将我扔进去,我踉跄一下,险些摔倒。这座大殿是北帝拓跋晁临时建在南宁南临边界,比起父皇的宫殿自是差了许多。殿内有许多人,许多陌生的人,他们的嘴角皆露出嘲笑之意。乐队在我被扔进去的那一刻,瞬间停止。
我惶恐地看着这一切,坐在正上方的那人便是北帝,他比拓跋毅年长了好几岁,一脸的沧桑,此时正饮着酒,欢庆他的胜利。两边坐着的是他的将军们和有功之士,还有一人,我是再熟悉不过了,是向父皇求婚的阿单于,好一个阿单于,先送礼讨好我父皇,现又成了北帝的坐上客,如此一个两面三刀之人,北帝也敢用。他不屑地看着站在下方的我,嘴角的嘲讽之意显而易见,我白了他一眼,就凭他,也敢嘲笑我,随即又叹了口气,他现在确实有嘲笑我的资本,他是坐上客,而我是阶下囚。
人群中有人出声,“放肆,见到陛下还不跪下!”
跪他,休想!就算他现在高高在上,曾经也是要仰仗我父皇的鼻息而活。
我站得笔直笔直的,拓跋晁眯着眼,捏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他怒了,殿内很安静,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
就在我认为自己会死在当下时,一席青衣略过我身边,他走到拓跋晁的下方,行礼,“臣弟恭贺陛下一举拿下南宁,完成多年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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