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一翻,一把短刀齐柄没入淳于天地的小腹,接着一掌向淳于天地胸前拍去。
淳于天地猝不及防,遭了暗算,急切间运气护住前胸,双掌击向那人面门。可是背后掌风又起,一只手掌结结实实地击在他背后,震得淳于天地的心几乎从口中跳出。同时后腰一痛,一柄刀又刺入他的后腰。
是徐名士!
淳于天地不及多想,运内力将徐名士的掌力转引入那人身上。
那人怪叫一声,口中鲜血狂喷,胸肋尽断。这次是真的死了。
淳于天地转身,虎目圆睁,瞪着徐名士,嘶声道:“你───你───”
徐名士见淳于天地愤怒的目光,不由向后倒退几步。但突然想到淳于天地身受重伤,自己已不必怕他,于是恨声道:“不错,是我,想不到吧?”
火幽幽地燃着,修淡的火光映在徐名的脸上更显得格外的恐怖。
“为什么?你为什么?”
“因为你管得太多了,”徐名士道“谁敢坏我们的事就得死,你太聪明了,你不该怀疑凶手不是白衣幽兰帮的。”
淳于天地道:“你们是───开天,开天就是凶手!”
徐名士听到“开天”两字吃了一惊:“你知道开天?不错,我们就是开天,可是你竟然知道我们的组织!”
淳于天地厉声道:“果然是你们!”
他猛地跃起,出剑。
他伤得不轻,严格地说是很重。他被刺中两刀,更致命的是徐名士的那一掌,几乎震断他的心脉,尽管他把大部分掌力都引到了另一人身上,可是他的内力都运于前胸,后心的防护几乎没有,故而内伤极重。
他的心跳得很厉害,他感到自己时候不多了,故此刚才ー直在积蓄内力,以图一举击杀徐名士。
淳于天地人在半空,剑已出手。剑光竟比火光还亮。
淳于天地快得惊人,徐名士一时不防,只得疾退,退到火光后面。
但还是慢了,淳于天地的人还没有越过火光,剑到徐名的身前。
血光迸现。
是淳于天地的血。
淳于天地刚跃到火光上方,火中飞了一道白光!
───刀光!
刀光斩向淳于天地的双脚。斩到淳于天地的双脚。刀光斩向淳于天地的双脚。
淳于天地颓然坠地,所剩无几的精力,自然地随着汨汨流出的鲜血消失了。
火中人没有死,徐名土没有杀那蒙面人,当然也不会杀火中人,这就像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简单。
淳于天地从未想过,一个人竟能在火中待这么久。
阿情更没有想到会生这么多事,听到惨呼声就奔出房去,接着就看到这一切。
她无力地倚在门上,绝望地望着血泊中的淳于天地,伤心欲绝。
接着她又看到一团火向她飘来,而且火中有张人脸对着她笑,笑得很邪。
火中还发出人的声音:“我是火德王,淳于天地再也不能存于天地了。”
那团火到了她身前熄灭了,一个人出现在她眼前狞笑着,容貌说不出的丑陋。阿情只觉身子一麻,全身都软了。
火德王将她抱起,然后放在竹榻上,开始解她的衣衫。
淳于天地还未气绝,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暗中默默叫道:“大哥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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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天地,你那里怎么样了?”肖星楼心中默念。
“这些人果然是倭人,怪不得用腰刀,原来是倭刀暴露身份。”
他的伤口正在作痛,一处在肩上,一处在后背。
刚才他冲向刀光,近前时发现了一处破绽,于是玉笛出手,穿过刀光,点向那人心口。
风声大作“碧空玉洗”带着尖啸疾落,那人惊觉,身子一侧,玉笛击偏,击碎两根肋骨。
他只觉心血翻腾,可手中刀还是伤了肖星楼。
一刀削去了肖星楼左肩的皮肉。肖星楼一痛,那人又ー刀直劈下来。刚才那一刀还有破绽,可是那人受创后的这一刀却毫无破绽。
肖星楼猛然记起东瀛忍术中有一种武功,就是受伤后功力能增长三倍。肖星楼看不见那人,只见万重刀光。
那人已将全身隐藏刀后。看不见人就看不见刀光中的破绽。肖星楼向后退去,那人急追,刀疾劈。肖星楼尽力倒飞,不会儿已飞掠这几十棵树。那人紧随而来,刀势不变,杀气却有些弱了。
这时肖星楼只觉后背碰到一棵树,身形一顿,那人已至,一刀劈来,他已看出肖星楼已走投无路了,这全力一劈定能杀死他。
那人只觉奇怪,为何刚才那完美无缺的一刀不能杀死他?
刀光一闪。好快的刀!
肖星楼突然向下一缩身,从那人胯旁擦身而过。那人一刀劈中树干,更不迟疑,松手弃刀,手向腰间一探,拔出一柄短刀,不及转身就是向后一刀,但迟了片刻,只划破肖星楼后背。
肖星楼飞身直扑向树林外。他想起了淳于天地,不由心一沉,这是个周密的计划,他那里一定有危险,他必须尽早冲出去。
这时,树林中一阵急响,跃出一人直扑肖星楼后背。
肖星楼也不回头,反手一笛点中那人喉结,那人一声不发倒地身亡。
“在这里!”一人叫道。
话音未落,就又有三人从背后扑来。肖星楼转身冲了过去,在他们的刀尚未配合起来前,从他们之间冲过,一招“三羊开泰”结果了他们。
背后又是一阵刀风,来得很快,死去的三人还未及倒地。
刀风凌历!
肖星楼只觉一股杀气已抵住他后背。
是那个人,除了他没有人有这样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