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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讨好他,就表明这女人是真的不想留在他的边。
艾华明有些无力:“我给你一间铺,你别想着离开了。”
楚云梨颔首:“那好。”到这,她想到什么,眉眼俱是意:“其实,老爷若是喜欢,以多纳几个妾。”
艾华明:“……”
他摆了摆,转出门。
背影满是颓然,带着点无力。
常氏一直暗中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眼见没有吵起来,甚至赵姨娘还被赶了出来,她顿时失望无比。以至回了娘家都不太兴。
接下来两天,赵姨娘没再过来,也是为楚云梨早出晚归。瓷器铺被她买下,想要开张还得颇费一番功夫整修。
等到铺开张,已经是半个月后。楚云梨见识广博,做生意的段别具一格。瓷器并不算多新颖,但她买一送一……价钱涨上去了才送的,算起来是比以前便宜了点,会算账的不止她一人,此铺一开张,几乎是人满为患。
正忙着呢,周婆挤了过来。她从昨天起就满脸的兴奋,但此刻却带着点愁容。
楚云梨看到她神情,好奇问:“出事了?”
艾华明再看不惯她,也不敢在铺上做脚,常氏也一样。为艾家主不允许这事情发生,但凡发现艾家人对付自家人,立刻就会人逐出族谱。
只要不是铺上出事,楚云梨都不太放在心上。问出这话时,她语气还挺轻松。
周婆靠近了些,用挡住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外头来了个乡下老妇人,头发白了,自称是你娘。”
听到这话,楚云梨微愣了一下。
左玉翠确实有家人,除了爹娘之外,还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如今他们都已经各自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大哥和大姐都已经有了孙。
当年左玉翠被卖出来,一开始左家人还会到酒楼来探望,偶尔会给她送些东西。不过,在发现他们送的东西还不如酒楼发给伙计的东西好后,就少过来了。直到左玉翠做了账房先生,他们就不见了人影。
左玉翠试着找回去,左母直言,当初卖女是迫不得已,左玉翠已经还了她的生恩养恩。让左玉翠以后只过自己的日,别再回去。
当时左玉翠还想再,却被左母骂了一顿。
那时候左玉翠年轻气盛,当下也恼了,后来做了妾,她忙忙碌碌的,除了偶尔派人打听左家人的消息,或是暗地让人送些银,就再没有回去过。
左家人在之后的许多年,也没有来找过她。
凭左家人的脾气,如今突然出现,应该是遇上了事。楚云梨挤出人群到了外头,眼神四处搜寻,总算在一个角落中发现了左母。
母女俩已经十多年未见,楚云梨缓缓上前:“遇上事了?”
当年母女俩分别之时,左母直言,让女别再喊她娘,就当没有这些亲人。
左母微僵,半晌才回过头来,面色虽然平静,但楚云梨看到了她袖颤抖的。
有左玉翠暗地送回去的银,左家人日应该过得不错。至少,左母脸上虽然皱纹深深,但上衣衫是八成新,只是她头发凌乱,看着有些狼狈。
“玉翠?”
楚云梨颔首,左右看了看:“这不是话的地,你跟我来。”
瓷器铺这会挤不进去,为刚开张,就连算账的那间屋面都堆满了货。楚云梨直接带着她去了对面开着的酒楼,这就是艾华明两个最赚钱的酒楼之一。
楼上楼下足有四层,左玉翠在其中一个酒楼给自己留了一间书房,偶尔会在那小憩一会。不过,不是这一间。
看到楚云梨进门,伙计迎了上来。楚云梨直接吩咐:“找个安静的包间。”
左母已经看到了这大堂中的摆设,虽然比不上女曾经帮忙的那间酒楼,但也绝不是普通人家能吃得起的,她有些紧张,拽了拽楚云梨袖:“就几句话,咱们找个僻静的地就行。”
楚云梨看她一眼:“你赶上这么远的路,不饿吗?话,你年纪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自己过来?大哥二哥他们呢?”
听到这些问话,大抵左母也感觉到了女的关切,忍不住老泪纵横,她察觉到边上有人好奇地看了过来,立刻擦了一把。
快,两人进了屋,楚云梨吩咐人去拿饭菜来。
母女俩相对坐,楚云梨抬给她倒了一杯茶。
“这茶贵,我就不喝了……”左母情绪是激动,却还是颤抖着茶杯往回推。
楚云梨直接茶杯放在她面前:“送来就退不掉了,再,一壶茶已,我还喝得起。”
左母再次沉默下来。
楚云梨也不催她。
半晌,左母低声嗫嚅道:“你要是头有闲钱,能不能借我一些?”
楚云梨反问:“出什么事了?”
“就……你大哥他跟人喝酒,然后起了冲突,自己深受重伤不,还把人给打伤了,那人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人家也上有老下有小,一家都指着他,让我们家赔银呢。”普通人家遇上这些事,真觉得跟天都塌了下来,左母起这些,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有些话难以启齿,但既然已经开了口,接下来的话就比较好了:“我怕他们对咱家几个孩动,让你二嫂带着孩回娘家了,那家人要修房顶,让你二哥去帮忙。你大哥现在躺在床上,有你大嫂照顾着。你爹……前天下雨,你爹抢收粮食,一着急就摔了一跤,大夫骨头断了……感觉家好倒霉,所有的事情都凑到了一起。”
她趴在桌上呜呜的哭:“你这些年往家拿了不少银,你哥哥姐姐他们成亲都多亏了你,家还有点积蓄,来我不想来找你的,和他们要的实在太多了……玉翠,我知道不该来打扰,我……我实在是没法了……我知道这辈都欠了你的,搭上我这条老命都还不起,我……你要是愿意帮忙,我下辈做牛做马还你……”
听到这些话,楚云梨心中有些酸涩。她经历了这么多,不怕遇上那恶毒之人,就怕遇上这。
她吐了一口气,了道:“我当是什么事呢,你别再哭了。现如今我头有不少银,能银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不值当哭。”她解下腰间的荷包,掏出了一张银票:“这是五十两,你先收着,让那家人别再使唤二哥了。”
对乡下的普通人家来,五十两是大一笔银,这么吧,买个丫鬟也就几两银。一个壮劳力,赔偿五十两,怎么都该够了。
左母看着面前的银票,只觉得跟做梦似的,一家人感觉天塌下来了一般,怎么都扛不起来的难事,这就解决了?
“家有事,我就不多留你了。”楚云梨扬声吩咐:“金,找个马车来送我娘回家。”
左母急忙擦干眼泪,银票叠好,收进了衣衫最面的内衬,道:“玉翠,这银就当是我借的。我会让你大哥努力干活来还……”
楚云梨想不用,就听左母道:“我不知道你的近况,但我听你这些年没能生下个孩……你……其实你还年轻,有的人四十岁了还能生呢,你别放弃,多找几个明的大夫。如果你愿意回头,我去打听一下那些偏给你送来……”
“不用。”楚云梨上前帮她整理衣衫:“我自己能过得好,你别担忧我。以后若遇上了难事,再来找我就是。”
左母动作微顿,再抬起头来时,刚擦干了眼泪又流了满脸。再开口时,已然哽咽:“翠……娘对不起你……”
楚云梨真心实意地道:“别这么,我过得挺好的。”
左玉翠在艾礼扬没有成亲之前,虽然听了些难听话,但她是认为过得不错,至少,她一直都在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努力。
惜,虽然艾华明一直都对她不错,但却在最后关头言无信,家没让她如愿。
左母却不这么想:“你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在外头多年,想要得人尊重,哪那么容易?你别了,我心都知道,娘这辈都对不起你。”
楚云梨哑然。
这老太太挺固执的,她一时半会服不了。
话间,马车到了,周婆在外催促,楚云梨亲自扶着左母出门:“你别哭了,小心脚下。”
左母连番道谢,又嘱咐她保重自。这才上了马车。
楚云梨看她坐好,想到什么,问:“大哥这一次出事,你觉得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算计?”
闻言,左母有些迟疑:“我也不清楚,反正……你大哥就算是喝酒,也少喝醉,喝醉了也是乖乖睡觉,从来不会耍酒疯。还有,他一般不和不认识的人喝,这一次是村的疤找他搬了东西,非要请他喝酒,是道谢。不像是有人算计,但这事情也太巧了。你大哥几年不出去喝酒,喝一次就出了事,还险些闹出了人命。”她试探着问:“玉翠,你问这话是何意?”
楚云梨若有所思:“等我空闲下来,我会回一趟家,大概会小住几天。”
闻言,左母有些欢喜:“那我回去准备,这样,你派人来村告知一声,我让你二哥来接你。”
看人走了,周婆低声道:“主,你觉得是有人算计?”
“这世上根就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楚云梨直言:“回家,我感觉又有人要闹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