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文,也不急于这一时,让姚小姐先去会朋友吧。”莫文松面带笑容看着我。
陈海文似乎也意识自己过于急切了,抬了抬手,他道:“小姚,你去吧。”
我侧退了一步,然后转身快步往电梯口走去。要进电梯时,徐召清又给我打来了电话,我觉得他简直有点不可理喻。和他处朋友时,有时候三天都不给我打一次电话,这隔了两年,他是脱胎换骨重新变成另一个人了吗?
我出了电梯拐过转角,然后看到一个穿着藏青色衬衫牛仔长裤的男人站在休息区的沙发旁张望着我的方向。我顿了一下脚步,两年没见,徐召清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变化。高鼻梁,单眼皮,黑框眼镜,皮肤略黑,也并没有再长高。嗯,非要说有变化的话,他的刘海原先是偏左边,现在是偏右边。
“云边。”他朝我走来。
“哈罗。”我抬手跟他摇了摇。
他走到我面前站定,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两年不见,你瘦了这么多,有没有九十斤啊?”
我笑了笑:“是么?我刚才出门的时候才称的体重,九十六斤。”我在上海时体重一直维持在九十三到九十五斤。
“怎么可能?”他很自然的伸手过来捏了捏我的脸,“那就是脸上婴儿肥褪了,看起来显瘦。”
我偏头避开他的手:“徐召清,我现在可不是你的女朋友。”
他摸摸鼻头,笑得有些尴尬:“你饿了吧,走,我带你去吃饭。”
我和他拉开了一步的距离跟着他往酒店外走去。
徐召清带我去了酒店旁边的一个湘菜馆,餐馆生意很好,服务员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给我们找到了空位。
坐下后,徐召清把手机递给了服务员,让他去扫二维码,他订的团购。
我靠坐在餐椅上有些心不在焉,食客太多,嘈杂得像菜市场。见到他之前,我还是有些激动。毕竟是前男友,毕竟曾经真的喜欢过他。
“你这两年过得怎么样?”他倾身,眼神专注。
“我的电话是不是老乌给你的?”我反问他,老乌是我们共同的朋友,我离开上海前他去了宁波。
他给我倒了一杯开水:“其实我是从宁波过来的。”
我愣了一下:“你专程来广州?”
他点头:“对啊,特地来看你。昨天和老乌喝酒喝到凌晨两点多,他小子喝大了才肯告诉我你的事情。”
老乌也是做我这一行的,我前几天随口问了他会不会来广州参展。原来是他说的,我说徐召清怎么这么清楚我的行踪。
“让你费心了。”我干笑着,服务员把手机送回来给徐召清了。
又扯了一些有的没的,服务员就开始上菜了。徐召清一改当年的只顾自己吃的毛病,不时的帮我夹菜,搞得我十分的别扭。
“我自己来就好。”我看着碗里堆得老高的菜。
“有没有觉得我变了挺多的?”他推了推眼镜,盯着我看。
“人总是要变的,谁也不可能一成不变。”我避开他的眼神淡定的吃着菜。
他还要开口时手机响了,看了号码后,他有些慌乱的起了身:“我去接个电话,你先吃。”
“快去吧。”我说。
徐召清这个电话接了挺长时间,等他回来时我已经吃饱了。
“我妈打的,家里有点事情。”他见我吃饱了,拎过一旁的包就起了身,“我们走吧。”
“你不再吃点吗?”我有些惊讶的问。
“不吃了,没胃口。”他情绪变得低落。
我估摸着他家里也遇到了什么事情,有些关切的问他:“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大事。”他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我只好背上包跟他一起出了餐馆,走到餐馆门口我停住了脚步。
“那我先回酒店了。”我看着他。
“这么早回去做什么?”他皱眉,“云边,陪我逛逛好不好?”
“我还有事情,徐召清,下次别特意跑来看我了。”我淡淡道。
“云边。”他有些急了,伸手过来就拖住我的手,“陪我走一走,半个小时,我现在心里很难受。”
我有些反感起来,用力抽出了手:“我真的还有事情,你还是赶紧订车票回上海吧,再见。”
“云边。”他挡到我前面,“你怎么这么绝情?我为了你,从宁波专程到了广州,还特意研究你爱吃的菜,现在你连半个小时都不愿意陪我。”
我震惊看着他:“徐召清,并不是我要求你来的。”
“云边。”他语气又软下来,“就半个小时,我真的很难过,你陪陪我。”
我现在已经不是反感,我觉得他可能疯了。我们分手都两年了,在没有跟我打招呼的前提他跑来了广州,然后一直磨着约我见面,请我吃饭。现在,他的意思他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有义务陪他半个小时。
我半个字都不想多说,转身就走。走了十几步后,我才发现,他跟在我身边。很快走到我住的酒店,他跟着我进了大堂,走到了电梯口。
“徐召清,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忍耐着,实在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丢人。
他侧过头看着地板,也不说话。
“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我低声问。
他还是不说话。
电梯停下来,看他这个样子,我不敢上楼,只好转了身往大堂走去,他又跟上来。走到休息区,我坐到了沙发上,他挤着坐到了我旁边。
我现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姚云边,让你脑子进水答应他一起吃饭。
“云边,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和你好好聊聊,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当年离开上海也是,现在还是。”他侧头看着我。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我很恼火。
“你能心平气和吗?”他问我。
“我真的还有事情,我同事还在楼上等我。”我又耐着性子解释。
“你不过就是找个借口,不想陪我罢了。”他忧郁的看我,“云边,我就变得那么讨厌了吗?”
我看着他装可怜的样子,真的,特别想一巴掌扇过去。抓起手机,我拔下了陈海文的电话。很快的,陈海文接了电话。
“陈经理,我在楼下大堂等你们。”
“好的,我和莫总大概五分钟左右下来。”陈海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