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外面下着冷雨,却浇不灭朱四眼中的火。||.全本||晚宴之后,朱四便急不可耐拉着四个老婆回了乾清宫。不分青红皂白先将穆清和苏裴扔上了床,一夜摆布了数次,方才罢手昏睡。第二日早朝是打着瞌睡去的,朝会开始后,他只记得自己连发了两道圣旨,一为开恩科取士,二为调解土地及工商业税率。又与昨日已经对这件事向人交代过,所以两道圣旨一发,立刻得到了内阁首辅兼礼部尚书王船山、次辅兼礼部左侍郎顾亭林以及都察院左都御史何文端、户部尚书严起恒、兵部尚书堵胤锡、刑部尚书袁彭年、工部尚书秦翼明还有大理寺卿杨钟等一线文官的交口称赞。
以鄂国公马进忠、兵部右侍郎郝永忠、龙虎将军武安侯高必正还有御营五军都指挥同知洪承畴为首的武勋们更是弹冠相庆,也不知道这群人都有谁还需要考状元,总之凑份子夸赞圣旨的人太多了,一般人都排不上号。
刑部尚书袁彭年更是声泪俱下盛赞朱四的丰功伟绩,搞得都像是在给朱四开追悼会一样,到是把还想要昏睡下去的朱四给惊醒了。不过总算是得到了主流朝臣的大力支持,朱四虽然因为被袁彭年恶心到了所以心里在骂娘,可是脸上依然保持着惬意的笑容。
六部九卿中只有吏部尚书瞿式耜没什么动静,等歌功颂德的人全都表演完了,瞿老头才慢慢吞吞的迈着四方步想要出班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不料高必正却抢先来到了文官序列前,揪起老头便要打,马进忠手疾眼快从后边跑过来把高必正抱住。“兄弟!有话好说,哥哥去西北数年,今天是头一回上朝,全看我了,行不,别打!别打呀!有帐留着出了午朝门再算!”
高必正还没动手,马进忠便开始声嘶力竭的拉架。被二人这么一闹,瞿式耜刚刚想呈奏的话全都忘了,只是被高必正揪着衣服直愣愣的看,好像要挨打的人根本不是他。高必正还兀自骂道:“你个老东西,早就看你不顺眼了,高大爷砂锅一般大的拳头你大概还没尝过吧?”
马进忠抱着高必正说道:“兄弟,哎兄弟,停!你那拳头别说是瞿大人了,就算是郝永忠也扛不住啊!有事儿你说话,哥哥帮你出头,这是朝堂,咱可不能打人啊!”王船山当然知道高必正这出节目里的主旋律是什么,可作为百官之首,他不能不表态,便假意对高必正呵道:“必正不得无礼,瞿大人是朝廷元勋,当朝阁臣,有话你就讲,是非自有公论!”马进忠也说道:“是啊,你怎么脾气这么大腻,不就是瞿大人的公子写歪诗骂了你嘛,你要打就去打他的公子啊,瞿大人这把老骨头,扛不住啊。”
文官们心里都一阵发凉,心话:瞿仁杰挺精明个小伙子,怎么还敢去找高疯子的麻烦呢?高必正这个愣种,朝中哪一个敢惹他呀?打死人也不过是吃几天牢饭的事儿,万岁爷的左膀右臂呀,谁能把他怎地?皇上连南京的戍卫一直都交给他的队伍,那是多大的信任?可以说是托妻献子了。
满朝文武看着瞿式耜丢丑,瞿式耜也知道高必正等人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因为昨天早上他就看到了寇湄贴在他家大门口的回诗,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由头,便问清咳两声问高必正道:“武安侯,恕老夫教子无方,如果犬子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海涵。”高必正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瞿仁杰怎么得罪他了。何况那首诗他也根本背不下来,至今连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朱四恨的人,就全都是他要打的人。就算你让他说他也未必能说明白原委,他就是恨透了这个整天找自己皇帝哥们儿麻烦的瞿老头还有他的公子,今天可算有马进忠上朝前纠集起了一帮人,还偷偷给他出了主意,他还不动手?
原来拉仗的和大人的都是一伙儿的,拉仗的还是主谋,这便有意思了。高必正的砂锅大的拳头空悬了半天,胳膊都感到累了,便比划比划作势要一拳打过去,朱四忽然喊道:“必正不得无礼,先放下瞿大人,朕有话问你!”老大放话了,高必正没办法不听,只不过看来今天又打不成了。高必正吹着护胸毛咬着牙,把关节攥得嘎巴作响。马进忠怕高必正说不明白缘由,便帮他说道:“万岁爷容禀,昨日......”高必正却自己说道:“万岁,这老匹夫的儿子写诗骂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王船山替朱四问道:“他骂你什么?”高必正说:“他骂我乱养鸡。”这话谁能听得懂啊?马进忠连忙补充道:“是鸟,哪来的鸡啊?”“啊对,他骂我乱养鸟。”王船山又问道:“你养鸟既不犯法,又不越制,瞿大人的公子因何要骂你?”
“总之他骂了,还骂的特难听。”“他骂你什么?”“恩这个,喂,老马,那孙子骂咱什么来着?”马进忠在身后偷掐了一把高必正,连忙假意说道:“他骂你关我屁事,少咱们咱们的,昨天咱俩还打架呢。瞿大人,你别怕他,昨天那笔账我还没跟他算,今天咱俩才是一伙的。”
瞿大人心话:“你少来了吧,谁不知道你才是四害里最坏的那个。”不过面子上还是对马进忠拱了拱手,表示谢过,然后瞿式耜便问高必正:“犬子怎么骂的你?”高必正说:“他写诗骂的我。”瞿式耜又问:“武安侯可认得他写什么?”
高必正忽然软了,回头对马进忠说:“对呀,老马,我特娘的不认字儿啊!”马进忠心话今天算是找错人了,不过要是不找一个愣种,这戏也没法演啊,可偏偏就忘了高必正不认字儿这茬儿。
这时候性从末班冲出来对瞿式耜喊道:“不认字怎么了?不认字怎么了吧?你家公子不但写诗骂人,还敢欺负武安侯不认字,这就更不对啦!老高,瞿仁杰怎么欺负的你?写的那些字还有谁看见了?你叫别人念一念!”
高必正对候性说道:“嗨,你别乱打岔,那孙子写的是诗,不是字。”又恍然大悟的对瞿式耜说道:“对啦,他写的是诗,我不认识字,但是认识诗啊!”候性和马进忠都内心恨到:“跟这货实在是没法沟通,他连诗是什么都不知道,更背不出来瞿仁杰的那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