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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婀娜瞅着宁雪儿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地鄙视:乡巴佬就是乡巴佬。
众人进了大厅,一一入座以后,霍婀娜便端着茶水上来。这茶是用顶级碧螺春泡的,故而一端上来就芳香四溢。
宁家的人哪里喝过这么好的茶,他们不懂茶,也不会品茶,宁大牛和宁大壮都是一口气喝完的。
看着那些粗鄙之人的牛饮,霍婀娜心里真是一万个嫌弃,给这些人喝顶级碧螺春,简直是浪费。
用完茶,宁老婆子便切入正题,“村长,你家想要退婚?”
几十年了,宁老婆子的性子还是一点没变,直来直去,不会绕弯子。
霍富贵面露难色,尴尬地点点头,道:“没错,我那孙儿貌似不太喜欢雪儿。”
“霍富贵!”宁老婆子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她随即起身,指着村长破口大骂:“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想当年,你考秀才的时候,我们全家砸锅卖铁给你凑了二两银子,你才有今日的地位。”
“若没有我们家,你,你,”宁婆子气得一手撑住桌子,一手捂住胸口,话都说不全了。
“哎呦呦,大嫂子,您可不能着急了,要是气坏了身子,又是我的不是了。”
霍富贵见状,赶忙给宁婆子递了一口茶。
他又继续承诺道:“这事儿我们不对,你们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能满足的我尽量满足。”
柳氏眼珠子转了转,她立马挤出来两滴眼泪,哭喊着,“我们可怜的雪儿,被退了婚,以后可怎么找婆家哟。”
许是受到感染,丁氏和张氏也忍不住地流起泪来。
宁大川见机对着村长道:“村长,您看,我们雪儿难嫁,这嫁妆要是再不丰厚些,那……”
“好说,好说,”村长笑呵呵地点头,继而他又问道:“十两银子总够了吧?”
十两?柳氏的眼泪顿时就止住了,这村长把宁家当叫花子打发呢!
宁大川脸上的笑容也滞住了,可他再不好意思开口了,他一个书生,讲价可不是他擅长的。
“我呸!就这么点银子你就想把我们家打发了,霍富贵你真是想得美啊你!”
关键时刻,宁老婆子又发威了。她一说话,霍富贵的头又低了一些,他忍着痛,又加了五两。
就在宁家人还想讨价还价的时候,余氏怒冲冲地杀了进来,“我呸,宁大婶儿,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这些年我们富贵是怎么帮衬你们家的,你心里不清楚?你老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来说事儿,有意思嘛!”
余氏的加入,使得这场谈判变得愈发的复杂。两个小气的女人凑在一起,为了银子什么招数她们都能使出来。
“哟哟哟,大妹子,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咱们雪儿哪里差了,模样相貌那是没得说,操持家务那是一把好手,这十里八村的谁不夸赞,要不是和你们家有了婚约,我们早就攀上一门好婚事。可现在呢,你们说退婚就退婚了,我们雪儿去哪里找好人家?”
宁婆子的言下之意是,耽误了雪儿的婚事,你们得赔。
余氏哪里肯赔银子,她立马回及道:“呦呦呦,这就往自己脸上贴金啦,你家的丫头不过就是会干些粗使的活计,我们霍福将来可是要考取功名的,你们雪儿如何配得上我们,现在退婚也好,免得将来受罪。”
“我呸,这还没考上呢,就狗眼看人低了,要我说啊,今儿这婚咱们还就退定了,像你们这般忘恩负义的人家决计不能嫁的。”
宁婆子煞有其事地摇摇头,仿佛对霍福很不满意。
“退就退,反正我们霍福也看不上你家那个死丫头,婀娜,快拿纸笔来,让你爷写了退婚书送他们出去。”
余氏麻利地差遣霍婀娜拿纸笔来,她巴不得赶紧把这些瘟神送走。
“且慢,这赔偿还没谈妥呢,怎么就开始写退婚书了?”
“赔偿?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你们那乡下野姑娘也想要赔偿?”
余氏叉着腰就和宁婆子怼起来了。
被人如此辱骂,宁婆子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她伸手就去扯余氏的头发,眼看着两人快打起来了,霍富贵赶忙拉开余氏,并大声呵斥道:“老婆子,你身体还没好,不歇着出来多什么话?”
“好好好,你厉害,这事儿我不管了。”余氏气呼呼地走了。
霍富贵扫了一眼宁家的众人,他不卑不亢道:“宁婶子,十两银子外加十亩荒地,多了我们家也没有了,你看?”
十亩荒地?宁婆子的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荒地虽也是地,可是土质不好,种不了稻谷,勉强只能种大豆,而且荒地价格低,难出手,怎么也不如那白花花的银子拿着舒服。
她摇了摇头,拒绝道,“不要荒地,我们就要银子。”
宁婆子不同意,霍富贵只得苦口婆心地劝,“婶子啊,我这么做完全是为雪儿着想啊,你想,银子总有花光的一天,可是地放在那里是不会跑的,而且将来哪个小伙子一听雪儿有十亩地的嫁妆不争着娶她?”
看着村长振振有词的样子,宁雪儿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了,这村长劝起人来还真有一套。
“我呸,”宁大牛忍不住地啐了村长一口,他毫不留情地揭发,“村长,前些年你靠着村长的位子,低价买了十几亩荒地,现在卖不出去了,想给我们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们不要地,就要银子。”
遮羞布被人毫不留情地扯了下来,村长顿时颜面全无,他当即恼羞成怒,态度强硬,“我们家就只能拿出这么些赔偿了,你们看着办,同意咱们就和和气气地退婚,不同意,你们就出去!”
村长发怒,众人皆愣住了,唯独宁老婆子,她直视村长,义正言辞,“既然村长要耍赖,那我老婆子也没法子,只能一头撞死在这里,让官老爷来评理。”
话落,宁婆子便猛地向墙边冲去,那速度,那力道,若真的撞上去,必然血溅当场。
亏得宁老三眼疾手快,几个大步向前,伸手抓住宁老婆子的衣领,才避免了这场悲剧。
“娘,万万使不得啊,您不能有事儿。”宁大壮抱着宁婆子的大腿哭的声泪俱下。
在场的人无不是心有余悸,尤其是村长,这个宁婆子简直就是个疯子,她若真一头撞死在这里,他这个村长也就做到头了。
瞬间,村长又怂了。
他亲自去把宁婆子扶起来,好言劝她道,“大婶子,都是家里人,有话好说,好说啊。”
“行吧,那就拿三十两银子来,什么话都好说了。”
宁婆子狮子大开口,一次性就要了三十两银子。
村长顿时就傻眼了,三十两可不是小数目,他压根拿不出来呀。
霍富贵急得抓耳挠腮,他无奈,只能故技重施,“宁婆子,雪儿不过就是一个小农女,哪里需要这么丰厚的嫁妆,我看,二十两绰绰有余了。”
宁婆子哪里肯让,她哭喊着要再次去撞墙,现场再次混乱起来,就在大家乱作一团的时候,宁雪儿站出来了,她大声喊道:“奶奶,您别冲动,先听我一言。”
众人都愣住了,他们齐齐看向宁雪儿。宁雪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哭诉,“奶,大伯,二伯,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只是我和霍福,没有缘分,不能强求。”
说着,宁雪儿又转动身子,对着村长磕头,“村长爷爷,您有难处,雪儿明白,所以雪儿也不多要,只希望村长爷爷能给二十亩荒地当作雪儿的嫁妆。”
二十亩荒地?村长的眼睛亮了,这小妮子比起她那些只会胡搅蛮缠的长辈通情达理多了。
“好孩子,快,快起来,”村长连忙扶起宁雪儿,他又再次地确认了一遍,“你刚刚说的话可都是真的?不是哄我的?”
宁雪儿点点头,刚想开口,柳氏就开始冷嘲热讽了,“呦呦呦,老三啊,你家的女儿可真厉害呀,这么大的事儿自己就做主了,她眼里哪有我们这些长辈呀!”
宁大壮被说得耳朵都红了,他赶忙板着脸,训斥宁雪儿,“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奶,你大伯二伯还有我都在呢,哪里轮到你说话,还不快闭嘴。”
宁雪儿委屈地闭上嘴巴,霍富贵好不容易找到一根救命稻草,哪里肯放过。
他摆起村长的谱儿,“去去去,柳氏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被退婚的是雪儿,她都没权说话,你们就更得靠边站了。”
柳氏眼见着快到手的三十两银子飞了,她心里能不急,“娘,您听听,这雪儿的翅膀可真是硬了,连您都不放在眼里了。”
宁婆子被激怒了,她破口大骂,“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再说话我现在就打烂你的嘴!”
宁雪儿吓得赶忙捂住嘴,霍富贵拍了拍她的肩膀,支持她道:“不要怕,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