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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凌也不客气,拉了司空兮坐在桌边,接过云逸递过来一盏酸梅汤一口饮下:“好生凉爽!兮儿,你也尝尝看!”
司空兮原本愣愣朝着夏末看了,此时听得司空凌催促自己,忙端起茶盏,眼神却依旧在夏末身上未曾移开。果真有几分像,只是这眼中澄澈平静却像极了她爹……她只觉心中遽痛,拿盏的手一抖,一盏酸梅汤泼洒在了自己身上。
司空凌忙忙从袖中抽出帕子替她擦干净,埋怨道:“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改掉毛手毛脚的毛病?!”
司空兮却赧然一笑,十分不好意思道:“姐姐,兮儿不是说过了,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么?”
司空凌拿她没办法,轻叹一声:“唉……姐姐知道了,兮儿一直还是那个兮儿,不曾变过!”她真的没有变过吗?她若是真的没有变过,怎么会选了他而不要她?!还为他生了这么大一个女儿!思及如此,司空凌的手一顿。
“姐姐?”许是察觉到司空凌的异样,司空兮出声提醒。
“呃……姐姐很高兴……你一直都未曾改变。”司空凌低着头,无人看得清她面上颜色,只听得她语气淡了下来。
“原来谷主找到妹妹了!一心恭喜谷主!”一心给自己满上一盏,又将周围几人面前空了的金丝边小盏内也满上,“来,大家以汤代酒,敬谷主一杯,恭喜谷主姐妹二人得以团聚。”
司空凌重又坐回座位,拿起小盏,淡淡笑道:“谢谢大家。看来你们是我若虚谷的福神呢。说实话,我还要谢谢夏末姑娘,如果不是你,我姐妹二人不可能这么顺利便能团聚。”她轻轻啜了一口盏中梅汤,“姑娘你看,我妹妹长得好看么?“
夏末仔细将司空兮看了,颇有些纳闷道:“请问姐姐,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怎的觉得如此熟悉?”
司空兮听得她叫自己姐姐,轻轻一笑:“姐姐也好……我俩确实见过。”
“可……夏末竟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您了。”夏末眉头淡蹙,这熟悉感来得好生奇怪,直让人觉得心中暖暖的,阳光如此刺眼,竟让她的眼眶发涩。
司空凌朝司空兮微微一笑,问道:“那么夏末姑娘,你可喜欢眼前这位女子?”
“喜欢……没来由的觉得姐姐好生亲切。”
司空兮这才微微放下了心:“姐姐也好喜欢你。”
司空凌接着问道:“夏末姑娘,你有没有觉得你和眼前这位姐姐长得很像?司空在第一次见到你之时,竟把你当做了她呢。”
夏末这才恍然大悟道:“难怪我觉得莫名有种亲切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因为我们长得太像了!”
司空兮摇摇头,轻轻笑道:“傻丫头……”
司空凌这才慢慢抛出下一句:“夏末丫头,如果我兮儿认你做女儿,你高兴么?”
“女儿?”夏末迟疑了片刻,她自打懂事以来便无爹无娘,多少次午夜梦回时梦到自己爹娘,却总也看不清他们面目, 曾经她是多么希望自己像平常小孩一般有爹娘的疼爱啊。只是每每问到自己身世,师祖总是叹一口气支吾过去。现在竟有这么漂亮的女子要认自己做女儿,简直难以想象。
“怕是有些不妥吧?”她咬了咬下唇。她是多么渴望有个娘亲。
司空兮面上一愣,焦虑之色浮上眼眸:“姑娘,为何不妥?难道你还记恨着你娘亲么?怪她当年抛弃了你么?”
“呃……不是。”夏末顿了一顿,刚想往下解释,被司空兮抢过话头,“那是为何?”
夏末皱了皱头:“因为我觉得我们俩不像母女。”
“怎的不像母女?我们俩明明长得如此之像!”司空兮明显已经有些急躁了。刚刚不是都还聊得很好的么?怎的说到母女关系上她就退缩了呢?
“呃……我觉得你太年轻,长得像我的姐姐。”夏末轻叹一口气,“叫一个姐姐年纪的女子做娘不是很奇怪么?”
司空凌见司空兮紧张模样,心中酸涩,轻叹一口气:“夏末姑娘,眼前这位女子,她既是我的妹妹,同时也是你的娘亲啊。哦,从现在起,姑娘你该改口称我一声姨妈了。”
“姨妈?娘亲?”夏末喃喃,一副不可置信模样。
“是啊,姨妈。那夜你衣衫滑下时,肩胛处振翅欲飞的红蝶被我瞥见,我便知道你与我有血亲关系了。”
夏末这才想起,那夜与司空凌交手之时确实被她一剑割开了衣带,外衫似乎真有下滑过,只是连她自己也没注意那胎记是否露出,就已经被司空凌瞥见了。
“我司空家族的女儿们,生来便会带着这一胎记。我有,你娘也有。”司空凌心中虽是万般不愿,但是,还是想让司空兮顺利认了女儿。只要她开心,便好。这也是这许多年来她经常说服自己的话。只是还要加上一个前提,只要她在我身边。
司空兮歉疚地看着夏末:“娘真的很对不起你。连名字都未给你取过。哪一日,娘亲一定要亲自去拜访将你养育成人的那位高人。末儿,你会怪娘亲么?”
突如其来的娘亲,突如其来的亲人,突如其来的身份,像一道闪电劈中了她,使得她半天愣愣做不出反应。
良久,她回过神来,看着司空兮眼中担忧焦虑神色,才给与她一个安慰的笑:“夏末知道您一定有您的苦衷。这天底下哪有娘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呢?哪有娘亲无缘无故便将亲生骨肉无情地抛弃的呢?”
“我的好孩子……”司空兮立起身来走到夏末身边,搂住了她,“你真是善解人意……”就像你爹一样……这句话她却不能说出。
夏末动了动嘴唇,那声“娘”就在口边却叫不出来。好几次尝试之后,终于那声颤颤巍巍的“娘”字挤出了口。
苏澈见了心中心疼万分。他至今都还记得那个笑嘻嘻满身桃扑向他的小女孩,某一日躲在他俩曾经避雨过的那个山洞里哭泣。他很好奇,那个平日里调皮捣蛋恶作剧,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此时竟一个人躲在这里嚎啕大哭。究竟是谁?能有那么大本事,惹得她哭成这样。
好奇心驱使了他多站了一会儿,就是这一会儿,突地让他对她生出许多莫名情愫来。
表面上再坚强的女子,其实,她的内心都是脆弱的吧?他的心竟因为她的大声哭号而微微牵动了起来。待得他轻轻往里靠近,听清她哭喊的内容之时,一种男子汉的豪情油然而生。他要保护她。
她哭的内容他现在都觉得历历在耳。她说:“娘!娘!他们都有娘!他们都有亲人,为什么我没有?我好想你,我不想做一个调皮捣蛋的假小子,我只想做你的乖闺女……”
原来太多的坚强,只不过是极度脆弱的伪装……
她瘦小的身躯面对壁角蹲着,显得无依无靠。有那么一刻,他真想走过去抱住她轻轻拍拍她的背,说:把我当做你的亲人。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而是静静地退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她终于能扑到娘亲的怀里,他的心也为她酸涩。这么多年来,她从未享受过父母双亲哪怕一刻的温情……他明白她心中的苦楚,不,他不明白。起码,他曾经还幸福过。而她,却根本就从未品尝过那样的滋味。
苏澈甚至觉得自己眼中也随她一样微微发涩了起来。其实,此时,他看不见的,是她已经落下了眼泪。
多少年的等待,原以为只是一种奢望,没想到竟然真的成了真!夏末心中滋味难辨,也许这漫长的等待是值得的。只 要它最终会成真,她愿意等。只要让她知道等待最终有结果,那么,那辛酸的往事也会涂抹上幸福的暖色吧……
夏末抹了抹眼角泪,从司空兮怀中离开,闷声问道:“娘,爹呢?”
司空兮面色一黯,神色古怪看了一眼司空凌。司空凌面上闪过一丝恨色,拿起手边小盏一口尽数灌下:“云公子,这酸梅汤冰凉解渴,确实是好东西!只是这炎炎夏日,却如何做到这么冰凉?”
云逸瞟了一眼夏末,心知司空凌很明显在转开话题,顿了一顿。待得司空兮回了夏末一句:你爹早年已病故了。他才缓缓说道:“谷主,您是若虚谷之主,若虚谷大好的宝贝却不加好好利用,委实浪费了些。”
“大好宝贝?”司空凌疑道,这谷中哪一寸土地她不知晓?哪里还有自己没有发觉的宝贝?
“是啊,谷主怕是不知道吧?”云逸淡淡一笑,这一笑中夹杂了太多含义,“谷主也许真的不知道……”是啊,他却知道,所有入了谷的男子都知道,若霜……也知道……
云逸抹去低头慢慢品了一口梅汤,借以掩去眼中讥诮和恨意,抬起头时复又一片清爽:“那若虚潭中之水冰凉入骨,即便是炎夏也森森冒着寒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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