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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七七死死抱着若霜的尸体良久一动不动,只呆愣在那里了。因为他的心里一定不相信,因为他内心深处浓浓的无力感已击溃了他的心智!那种恍若梦中的不真实感,此时就如一记重锤将她击中!她无法相信这许多年陪她一起玩耍,一起捣蛋,一起祸害山庄的人就要离她而去,从此阴阳相隔!
他的笑还和以往一样,暖得熨帖着他周围人的心,无论何时,他身上都散发着那闲散气息。即便此刻,那一抹鲜红挂在他嘴边……他还是依然笑意如春。那一抹嫣红刺激着她的心,也许,不久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他亲昵地叫她“尾巴”了!也许,他再也不会带她去青楼鬼混了!也许,他再也不会关切地说,“你这个不长脑子毫无心机的家伙”了!他再也不会在师父生气一鞭抽过来时,将她护住说,“都是我干的!要打你就打我好了!”
夏末只觉嘴中莫名咸涩,用手一抹,眼角都是湿意。云逸瞧了瞧她,眼中划过一丝不舍,轻道:“尾巴,你哭起来……好难看……”随着他的话音又带起一阵咳嗽,口中鲜血又大量涌出。
夏末看着他那苍白面色,心中悲痛:“七七,你不要说话了!你不许说话!”
她伸手就要替他擦去嘴角鲜血,他却还不住口:“不要擦了……越擦越多……我怕我此时不说,以后就再也……”
“住口,你给我住口!不许你说些奇怪的话!”夏末厉声止住他,她咬紧嘴唇,那垂于一侧的手紧紧握拳,指甲嵌入掌心都不自知。此时恐惧害怕已牢牢盘踞在她的心内,让她全然顾不得其它。
“尾巴……来……让我靠一靠……”云逸一阵咳嗽之后,越发有气无力,“真是……太疼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夏末眼泪更加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指尖发颤,揽过了他的肩膀,哽咽着说:“你这个傻子!天底下最最最傻的傻子!你就爱装……就爱装……”
若是平日里,他定会针锋相对与她一番唇枪舌剑,此时他的头靠在她肩上嘴角一勾,却不再说话。鲜血顺着他的嘴角落在她月白色山服上,触目惊心的红!
夏末心中惊惧,一手塞到嘴里狠狠咬住,她怕……她好怕!时间似乎过得极快,但是却带给她无尽的煎熬。她一动不动,不敢相信眼前这场景就是真的。
云逸勾着唇角,慢慢阖上了双眼……
那牢门处蓦然传来叮当一声武器交击的声音,紧接着只听得一声闷哼,夏末抬起头时,只见一个黑色身影颓然歪倒在了地上。
片刻之后,那牢门打了开来。一个黑衣人闪了进来。她从衣襟中摸出一颗药丸,递给夏末,催促道:“快给他服下!”
夏末迟疑不敢喂给云逸,那黑衣人一把抓下面上黑巾,急道:“快点!你想看着他死在你面前吗?!”
原来是若晴!夏末不知她是敌是友,但这生死关头,逼得她豁出去搏一把!她将药给云逸服下。云逸被她叫醒,下意识勾了勾唇角,惹得她更加心疼。
“他不能死!他是若霜用自己生命换来的!”若晴眼中泛红,若霜,姐姐一定会完成你的临走时的愿望,助他安然出谷!你瞑目吧……
若晴满心以为自己行踪隐秘,殊不知在若虚谷的另一头若雨正跪在地上恭敬禀告:“谷主,她果然如你所料,去了地牢!”
司空凌轻轻吹开杯中浮在水面上的瓣,饮下一口茶淡淡道:“就让她去,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了,区区小贼不足为患,我交给你的事情你可要记牢了!现在谷中,只有你最能让我放心了!唉……”
若雨双眼熠熠生辉,毅然道:“是!谷主,若雨定不负所望!”
司空凌点了点头,轻叹一声:“那么明日一大早你便带人出发!你先下去吧,打理好明日里要用的一应物事。”
若雨躬身道:“是!谷主。”说罢恭敬退了出去。
司空凌慢慢品着杯中香茗,看着那浮在水面上的瓣偶有一两片晃晃悠悠沉了下去,轻道:“兮儿,我们也分别了十多年了,是该到重逢的时候了……”这重逢可是好生令她期待呢……
若虚谷的守卫不知是不是因死伤过多而造成人手不够,突然间便一下子松懈了许多。若晴却也不以为意,只当做是四大护法皆生变故才导致如此。她心中暗喜,甚至希望这样的状况能够多持续几天,待得云逸稍稍有了起色,便能顺利将他送出谷了。
谷中对待男子虽然十分严苛,但是对女子往往还是开一面。一日三餐的饭食并没有少了夏末一心的,只是那两位男子的却明显不能与她们相比。幸得若晴常常备的女子饭食分量甚多,四人也不至于饿肚子。
谷中四大护法之中,若雨已去了大陆,若风深受重伤现在还在床上将养着,就只剩了若晴一人能供司空凌差遣。谷中一时人手损失巨大,新人还未来得及扶持,司空凌也只得一边依然让若晴掌管了一众杂事,一边慢慢将若霜手中权限交给霜兰打理。若风一头则抽了能干得力的丫头跟着若晴学习。如此一来,在谷中若晴手中权力不但没减,反而更大了起来。
苏澈虽受了司空凌一掌,每日专心调理,加之有一心的内力相助,没过几天便恢复得八、九不离十了。云逸那边则要缓慢许多,当初他中毒太深失血过多,这几日虽服了解药气色上有了点起色,身体却还是虚得很。虽然每次用饭时,另外三人都将好的留给他,但这点营养对于他虚弱至极的身子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自那天已过去了五日,这一日司空凌竟亲自来到了地牢。她一打开牢门,便命令道:“快快解开他们脚链!”
旁边几女忙不迭上得前去,替他们开了锁。
司空凌歉然道:“对不住了,几位英雄!”她脸上掠过一丝沉痛,“这几日里,司空想了很多。为什么若霜宁死也要将云逸护出若虚谷,我初初好恨她!她对不起若虚谷,对不起我,更对不起她自己。直到昨晚我才想明白,也许她在乎的是‘尊严’二字。”
她顿了一顿,叹了口气道:“我想我确实做得太过头了些!不该将他们的尊严就那样践踏,只是到现在想清楚已经太迟……太迟了!”她眼圈有些发红,声音微微发涩,“代价也太大太大了……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司空凌请来的贵客。否则,若霜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司空凌神色歉疚,缓缓道:“我不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因为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唉……霜竹,把他们带到客房中好生招待,从此,这些客人可在谷中自由活动。一直到云公子将身子将养恢复了,你便派了船送他们回大陆吧……”
司空凌未等几人做出任何表示,便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垂了头自顾自出了牢房门口,原本便瘦长的身形此时显得异常寂寥落寞。
夏末四人面面相觑,心中不是没有怀疑,然而即便是司空凌另有图谋,现下也管不得那么多了。能自由行动总是比关在牢笼中要好得多。
长时间在地牢里,早已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此时突然间回到阳光之下,四人还稍稍有些不适应。多日不见,今日的阳光显得分外和暖。
谷中女子果真将四人带去了客房,一番安顿之后又拿了瓜果点心泡了好茶。四人因为照顾云逸,就在他房中坐了闲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却对司空凌如此反常的举动并不多加评论。
如此过了几日,果真如司空凌所说,一切行止都很自由,并没有一丝一毫被监视之感。几人这才得以慢慢放下了心来。只是心中却对司空凌的一番转变还是保留着疑问。
云逸身体底子原本便强健,加之自己又懂医术,得以在谷中自由行动了之后,便下了功夫努力调养,没出几日,也好得差不多了。
四人见云逸身体已大好,便想着最近两日就回大陆,呆在这若虚谷中久了终究还是隐隐有些担忧,生怕司空凌一个不开心便又转了念头。
但是,这一次他们还是没有走成。因为,岛上又生变故,将他们的回程又拉长了许多。
已是盛夏,虽然海风吹来浑身舒爽,但是头上的阳光却毒辣得很。谷中一众女子也逐渐减少了在外活动的次数,常常是能不出门便不出门,到了中午偶有看见一两柄纸伞在谷中飘荡,一般情况下都寂然无声。整个若虚谷除了不断不绝的蝉鸣之外,静寂得可怕。
司空兮就是在这样一个太阳毒辣的大中午回到岛上的。
当她立在若虚谷的正前厅之时,才被执勤的霜兰喝止住:“站住!你是何人?!胆子忒大,竟敢只身闯进我若虚谷!”
司空兮朝她邪邪一笑,眼眸微眯:“去把司空凌给我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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