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施离开时候没像来时规规矩矩的,她施了个隐身术,御起飞剑就走了。来看车家人是想知道他们都还过的好不好,他们好了,她也就安心了。这时候,她徒然发现,自己的身心都轻了许多,她暗暗诧异,因为了了一桩尘缘么……
昼夜飞行,要歇息的话,车施有时就在郊外野地间凑合一下,有时恰好遇到城镇,便找家客栈,顺便转悠转悠,看看风土人情。如此这般,既长了见识,又不耽误修炼,很是过的有滋有味。
二十多天过去了,这日她在南行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有趣的队伍。本来她一介修士,飞行速度是相当快的,奈何那一声的喊叫简直有撼天地之威。
“啊――”
车施当时想,还好她对灵力的操控已非昨日阿蒙了,才避免由高空掉落的危险。好奇发生了何事的她,当下便朝声音的发源地行去。
须臾,就发现了一伙奇怪的人。有十个大牛车在最中间停着,有几人围在其中一辆牛车旁,议论声嗡嗡直响。前面几十上百个高壮汉子应该是开路的,这会儿也在原地休息,后面是几十辆牛拉板车,前面似乎都放着物件,后面的几辆车上坐着一些老人,有的怀抱着襁褓摇动着胳膊,周围站在地上的是妇人和半大的小孩。车施正看着时,那后面队伍中已有好几个小孩瘫坐在地上了,旁人拉也拉不起来。
看了半响,车施明了了,这会队伍停下来,明显不是正常休整,应该是刚才那尖叫之声影响得队伍停下来查检。
她见状没在意,个人有个人的缘法,看到那些苦难之人,不是她心肠够硬,而是这种事情不属于她出手的范围。也许,今日在那里瘫坐于地的孩童中,有人会封侯拜相,有人还会在下一次的童子大会中脱颖而出,现在的苦难是他们成长的一部分,但这些都已不是、也不该她管辖的。
因此被一声尖叫引来的她,见没什么大情况,便准备继续行路。谁料她刚手一翻,拿出飞剑,还没施诀时,又传来一声比刚才更为尖厉刺耳的叫声。
“啊!!”
车施停了停,准备施诀走她的。
“啊――”“啊――”
她左撇了下脑袋,挑起眉、勾起唇角笑了,得,今儿这是不让她走还是怎的,那她还真要看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转过身来,车施提步朝那队伍走了过去,她的方向和车队方向是交叉的,慢悠悠的才晃到近前,就被一个身强体壮的大汉拦住了。
那大汉满脸络腮胡子,刚才还在牛车跟前转达,这会儿又最先出来问人,瞧他体壮力大的样子,怕也是个人物。
他堵在车施面前,一开口,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颤颤,“兀那小子,你来此何干?”
车施眨了眨眼,忙一揖道:“兄台有礼,在下误进这处山地野林,迷了路,失了方向,不知怎么走出去了。可否与贵处搭个便?”
那人满脸胡子看不出神情,但一双铜铃眼直把车施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瞧了个遍。然后才道了句:“你且等着!”转身便走向最靠前的一辆牛车,嘀嘀咕咕的说起来了。
车施分明听到那大汉说:“族长,斜刺里来了个小子,说是迷路了,想和咱一道走哩!”
一苍老的声音缓慢的问:“是甚模样?”
大汉回道:“就小白脸,脸白净白净的,身上的衣物看着也非普通棉锦!”
“怕是个贵人吧,就捎上便是!嫣儿如何了?”
大汉道:“还是惧那物,惧得连连惊叫!”
“你告诉她,那物已经与我燕族共事万年,上个大族女就与它相处甚欢,她现在应该明白如今处境,否则,我会取消她大族女的身份!”停顿一下,又说:“速去,勿再耽搁行程了!”
大汉连忙应声退了,走到三两人围着的牛车旁,对那几人揸了两下胳膊说:“赶紧退去,族长说要继续赶路了!”
挥退几人后,大汉温着嗓子对车内说道:“嫣娘子,你再莫喊叫了,族长都恼了,说这物已经与咱燕族共事万年,上个大族女就与它相处甚欢的。你再如此模样,族长就要消掉你大族女的身份了,那样你娘和弟弟就要去后面干苦活了!”
说完望了一眼族长的牛车,便转身向车施走来。车施也就断了查看,等他过来。
那大汉走到跟前说:“嘿,你可有名字?”
车施回道:“在下姓车,家中行四。”
大汉便道:“行,就唤你车四了!我们主家已经同意你一道走了,队伍马上要开拔了,你可得跟上!”
说完见车施点头保证的模样,便也不管她了,大步跑到队伍前后叫了几声“开拔!”
半刻钟后,所有人都整装待发,那大汉又吼道:“启――”声音拉的老长老长,像唱调似的,不一样的唱启调,叫车施怀念起了白衣飘飘的江师兄那清朗悠扬的声音来。
车施在刚才过来的时候走得慢,就是因为用神识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个队伍,其他一切寻常也无事,就那辆被人围着的牛车很是奇怪。在将将要伸入时,有种危机感徒然而生,车施便果断弃了。
但是,这自然就引发她的好奇心了。听队伍里许多人说,这个嫣娘子一路上时时这般尖叫,每次闹腾的要让好些人过去安抚她。
这会儿,跟着大汉倒是摸到了一些边缘。看来尖叫声果然是那个神秘牛车中的一位叫嫣儿的娘子发出来的,是由于惧怕一个与这燕族共处了万年之久的东西才发出的,嫣娘子为了让娘和弟弟不干苦力而只能忍着。想罢,她真心觉得这是个奇怪的队伍了,直教人想挖出那秘密来,一探究竟。
车施就保持着和这队伍同样的速度,跟在马车的不远处,吃饭的点时,她就转身进了林子里,把一些山鸡、野兔之类的悄悄赶到后面几个小孩找野菜的地方,既然要和他们共处一段日子,这些随手就能做的善事她是绝不吝啬的,而每次回来就一副刚洗完手、肚子饱饱的样子。睡觉的时候,就近寻一棵大树坐上去,还没开落的树叶在夜间,更是叫别人看不出这厮实是在打坐。
如此过了三天,在第四天的夜间,车施打坐的当口,一个东西突然由下而上袭击了她。她历来不是一心一意的打坐,这次亦是她早早发现了异常,给那东西回了一击,待再要寻时,已搜寻不到异常了。
可几乎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一声尖厉刺耳的喊叫,打破了寂静的暗夜,也惊心了正酣睡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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