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九一身黑衣坐在宾士车的后座上,那双往日里的锐利深沉的眼微阖着,嘴里还有万柔唇上冰冷粘稠的口红香味,那味并不是她平日喜欢用的口红。
呵,那女人压根平时就不用口红这东西,殡仪馆那些人倒是将她那嘴涂的跟那些酒吧里下贱的女人一个德性。
车子飞速的朝着下山的路驶去,车轮一路碾过纷纷落下的梧桐叶,那叶子顷刻间便支离破碎。
卫东九睁开眼,视线看向窗外,雨后的斜眼晕的几乎看不见,远处尽是白色的雾气,窗口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忽然一把红色的雨伞安静的置于一旁的地上,车子开过去的瞬间那雨伞便被带起的气流刮得高高抛起,只留下一抹红映入他的眼中。
那红让他想起了那夜她身上流下的血,温热粘稠,却又冶艳萎靡。
圈圈一路小跑回到家,她不过是想要替这幅身子本尊的母亲上坟,却没想到运气那么倒霉,自己被溅得一身泥水不说,连雨伞偶被刮走了,最后还得冒着大雨回来。
那该死的宾士车!
她心底咒骂了一声,却是在下人的惊呼中被带到房间浴室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一身冰冷仿佛得到了缓解。
穿好睡衣之后连头也没来及擦干她就整个人扑向大床,不过片刻钟时间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她似乎又回到了过去,那她曾经以为可以车垫忘记的过去,永远也不愿意回想的日子。
梦里是白色的房间,空气充斥着粘稠血腥的气息。
满室的凌乱,挣扎过的绳子,破碎的衣服,沾着血的剪刀。
万柔此时跪在地上,双目失神。
那细嫩的手腕上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此时已经变成了淤青,跟雪白的皮肤相比显得刺目惊心。
不仅如此,她的身子上也是斑痕累累。淤青,旧的新的、旧的掐痕跟齿痕在布满那原本青涩细嫩的身子。
她紧紧的咬着着,牙齿陷入唇肉里,不顾那翻滚血肉的唇瓣,她双眼迷离,目光恍惚,可一双手却是紧紧的掐在男人的咽喉上。
卫东九冷漠的眼神瞧着眼前的女人,视线滑过她如烂布的身子。
邪佞的嗤笑道:“你若有本事杀得了我,这条命倒是可以让你拿去。”
他低沉一笑,身子一沉,她如凌迟。
万柔紧紧咬着唇一双手更是掐紧了他的喉咙。
她要他死!
这一刻她心底只有这个念头。
这个男人绑架她、折磨她、侮辱她,三个昼夜,不眠不休。
她用剪刀刺他伤的不过是自己,这个男人压根就不会让自己伤他丝毫,无论怎么折磨,他依旧是那一副高高在上帝王般的模样。
因为他是卫东九,是一个可以掌握别人生死的男人,在他的手底下捏着近乎近千条的人命,可这么多年来依旧没人能够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