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id="htmltimu">一念无邪,无思无虑亦无愁(六)</h3>
但昆仑八大仙尊都已是地仙,又是太乙天尊的一脉所传,故而若得机缘,还是有机会入阆苑一游的。
比如,百年一次的灵宝天尊开坛论道,除了天界众仙受邀参与,八位尚未升入天界的昆仑仙尊也可入内聆听。别处有威望卓著的地仙,偶尔也会收到一两张请柬,终不像昆仑这般,每次在开坛论道的前一个月,天界会有仙童将八张请柬奉上。
但事实上,八仙尊总得留下二三人在山上镇守,以防不测之变;再如最小的萧宸仙尊,他每天除了修练还是修练,除了悟道还是悟道,随随便便闭关闭个一两百年已成常事,从不参加这类盛事。偶尔出关,招呼不打一声便下山,也不知去了哪里,等几位师兄回过神来,小师弟已经回到他的大成洞府,砰地锁上府门,又闭关了……久而久之,连几位师兄都快忘了这师弟长什么模样了,更别说我们这些后辈弟子。在昆仑山呆上两三百年,还对这位小师叔缘悭一面,已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于是,几乎每次阆苑论道盛会,八张请贴总会有二三张剩余,便由几个仙尊商议着带得意弟子前往。
到一百八十年前那一次,正好有六位仙尊闲着,只余了两张。
原微师兄已经很出色,自然要跟去的;
本来还有一张是给景予的。纵然他一张棺材脸不如我笑颜如讨人欢心,可他的能耐在那里,的确比我强。若是师父强要带我去,未免让文举仙尊脸上无光。
而我在那时便敢断定,我师父修来修去,只会是个受人敬重的地仙,绝对升不了天界。
他想带我去,便跟我咬了咬耳朵。
我一听可以去阆苑那等好玩的地方,又可以把教训景予一顿,还可以有半个月的时间不用看景予那张臭脸,顿时大喜。
当晚,景予照例过来找我练剑。他已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师兄,不时指斥我这里不对,那里有错,目空一切的自大模样,看着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于是,我笑眯眯地向他比划道:“景予师弟,我怎么觉得我这样出剑,会更妙些?”
他完全没听到我后面一句,黑着脸问:“你叫我什么?”
我悻悻道:“你本来就是我师弟。我师父一天到晚骂我没志气呢,明明比你早入山,为什么叫你师兄?再不济,咱们各退一步,我叫你师弟,你依旧叫我师妹,可以不?”
“不可以!”
他咬牙切齿,如我所愿地,立刻用他的剑来表达他的不快。
其实我已想到了鼻青脸肿浑身酸痛这样的后果,只是因为那之前大约有半个月没打架了,我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疼,很想能有那么一次做到“威武不能屈”;何况不打得凶些,未必能让文举仙尊罚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