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id="htmltimu">一念无邪,无思无虑亦无愁(五)</h3>
我讪讪地笑道:“那是……那是一两百年前的事了吧?刚出壳的鸟儿,我哪里分得清是孔雀还是凤凰?反正……也都差不多……”
几个人都看着我,像看着怪物。
凤雪最无奈,幽幽地叹道:“你一直说我是孔雀,说我是刚出壳的小孔雀,我便以为自己真的是孔雀。谁说我是凤凰,我就纠正人家,说我不是凤凰,是孔雀。我纠正了上百次,结果……被阆苑的仙尊和朋友们笑了上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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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的说,我遇到那只小孔雀……或者说,小凤凰,是在一百八十年前。
那时,我刚满二十,从小在山间打坐学剑,外事一概不知,一概不理,正是浑浑沌沌万事不知的年纪。
千年如一日的山中岁月,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横竖没到别处生活过,不存在对比,也便过得怡然自乐,如昆仑山的紫堇那样,自从千年前突然在山中出现,自此便年年自在开着,自在落着,比我们剑仙还逍遥快活。
让我比较犯愁的只有两件事。
一桩是讨厌的景予。
我和景予差不多时候上山,也是弟子里最出色的两个,众仙尊常拿我和他比较,我自然总比不过他,可师父总说我比他聪明,比他漂亮,比他乖巧,连整天板着脸的文举仙尊被我甜丝丝叫几次师伯,对我都会多出几分笑容。
而他小小年纪就把一张脸绷得跟棺材板似的,当然比不上我讨人喜欢,每次他把我揍得鼻青脸肿后,我师父领我去一告状,文举仙尊便会把他揍得鼻青脸肿为我出气。
当然,女孩儿怎么都没男孩儿耐打。主要是这小子不怕揍,一回头抹抹鼻血又来揍我。后来我都改口唤他景予师兄了,他还老是跟在我后面,借口和我练剑,动不动把我打趴在地……
当时还没懂得骂这男人没情趣,只觉如果生活里有我没他,真是件异常美妙的事。
还有一桩就是我时常头疼的毛病。
开始只是偶尔半夜头疼,后来渐渐白天也常头晕眼,心神不宁;最荒唐一次,竟在半夜睡梦中跑到前方池子里,要不是师父发觉得早,已经一头栽水里去了。
师父说是我修仙进度太快,女孩儿身子弱,跟不上,寻了一堆苦死人的药,又每日为我施法调理,愁得头上的白发都长出了一小绺,也不见太大效用。
最后,他决定带我去阆苑。
阆苑位于昆仑之巅,其实已属天界,平时根本看不到,偶尔有仙尊、仙帝们进出,但见神光一闪,有瑶宫琼殿如海市蜃楼般在云端浮现,片刻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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