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相对望的客栈一隅,柳时衣的心绪仍如乱麻般纠结难解。
她不时看向门外,却始终没有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人什么意思,吃个饭需要那么久吗?还是说,进了宫,就不想回来了?”
尽管不愿意相信,但柳时衣还是不得不承认,就算知道了石头就是那个闻名九州的杀神萧时,自己还是对他心怀挂念。
就在这时,独孤兰的身影不期而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怎么,还在等萧时呢?”
柳时衣骤然抬头,看见进来的独孤兰,语气也忍不住变冷,“你来干什么。”
“我来,自然是有事要跟你说。”
独孤兰毫不见外地坐下,紧紧盯着柳时衣,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我希望你,能放过萧时。”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想必你很清楚。”
独孤兰语气淡淡,柳时衣却被她气笑了。
“你觉得,是我缠着他不放?”
“难道不是吗?”
其余四人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女人之间的对峙,大气都不敢出。
柳时衣冷哼一声,淡淡地笑了,“你错了,我本就不曾对他有所青睐,你若倾心于他,大可领去便是。”
言罢,她转身欲离,步伐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独孤兰看着柳时衣离开的背影,轻挑眉头,“还算识趣。”
说完,她看了眼一旁像木桩一样杵着的几个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命令其余人随自己离开。
见二人分道扬镳,沈溯立刻毫不犹豫地迈动步伐,追向柳时衣的背影,殷裕见状,亦是轻轻摇头,随后跟上。
魄风与楚弈望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相视间,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你说说,这都叫什么事啊!”
萧时回到客栈时,早已夜幕低垂,迎接他的是一片异常的空寂。魄风轻声告诉他,柳时衣已经离开。
萧时心中五味杂陈,一时无措,只能暗自筹谋,寻机从独孤兰的束缚中解脱。
另一边,柳时衣在街巷间漫无目的地踱步,口中不自觉地喃喃咒骂,“男人都是骗子。”
沈溯看着一旁的柳时衣,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喜欢萧时吧?”
“你说什么?”
“否则,为何他的举动能让你如此失控?”柳时衣闻言,脚步一顿,心中那抹未曾察觉的情愫被猛然揭开,令她愣在原地,半晌无言。
夜深人静,柳时衣独处于室内,心绪犹如被狂风席卷过的荒野,一片狼藉。
萧时的欺骗如同利刃,深深刺痛了她,让她难以接受这份突如其来的背叛与真相。她试图在混乱中寻找一丝理智,“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才不可能喜欢他呢。”
想了想,柳时衣还是从兜里掏出一枚铜板,她拿出桌上的毛笔,小心翼翼在同伴的正反两面写了几个字,随即下定决心,向天空中一掷。
然而,硬币并未如愿落下给出答案,而是顽皮地滚落至床底。
柳时衣急忙弯下腰,好不容易将那枚铜板拿了出来,才发现,向上的那一面,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