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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极深情极富感染力地对蓝燕儿说:“当然不缺女人了,只是缺你!你就是一个天仙!”
蓝燕儿却不领情,“睁着眼说瞎话!只有男人的哭才是真的,男人的话我从来不信!”
“北门大官人的话呢?”
“跟你一样,哄小孩子还可以……不过我愿意听!”
我扫了她一眼道:“你说你,白净净的脸,为嘛非涂得满脸黑?”
“你有所不知,我本是山东清河人氏,因战乱随家人避难,母亲常叫我随身带着锅灰,遇贼人则抹一脸,倒也屡试不爽。可后来还是被强人捉去,与家人骨肉分离,不知倒了几次手,才又卖到北门家当使唤丫头,没多久就被东门大官人纳了妾,对我倒是好不恩爱。可好景不长,又遭了葫芦贼,被掠去又转送给金贼,那个完颜喜落每得一个女人,便在那个帐子里玩弄一番,而且还在帐门口系一红绸。我以为我一把锅灰可以瞒过贼眼,可他偏偏看中了我,把我弄进那帐子奸污了我,你们若是去的迟,我早就结果自己的性命了。”
这妇人不说是不说,说起来竟说了一车的话,说得连我想她的机会都不给。当然,坦白地说,自己喜欢的女人话再多你也不会嫌多的,而且,她的娇声儿也的确动听。
说是妇人,其实她也就十六七的年纪。
不觉便见大墙高门,门匾上书三个大字,“北门红”,果有王者之风。
车未停稳,蓝燕儿便急着要下车,“慢点”,我先跳下车,想抱她下来,她一把推开了我,我只好做一个似扶未扶的动作护着她。她下了车便快步上前去敲门……
看着她高兴而又急切的样子,想想她马上又走进大院藏进深闺,我心里好不怅然若失!
好半天,门才开了一条缝,探出一个头来……
“六娘!”只有惊,没有喜。
蓝燕儿刚要迈步进去,那探出的头伸出手摆了一下,“稍等片刻,容我通禀!”
门咯吱吱又关上了。
“通禀个屁!北门福,快给你六娘开门啊,不然我饶不了你!”
里面没有动静。
等了好一会儿,门还是不开,隔一会儿,蓝燕儿便敲一次门。
我上前道:“要不然,我把门给你砸开吧?”
蓝燕儿道:“千万别,北门家养着十几条狼狗,葫芦贼抢我时虽杀了几只,但肯定又养了不少……”
若说那些狼狗一样的人我倒是不怕,只是这狼狗我还是有一点点怕的,毕竟是被狼狗咬过的。
多亏我一犹豫向四周望了望,只见柳下安陪着王员外正朝这边走来,我赶紧躲进了车里。
顷刻,便听到王员外的说话声,“哎呀呀,这不是六夫人吗?你可也回来了,你离开这些天,北门大官人茶饭不思,寻死觅活的!”
蓝燕儿说话都带哭腔了,“可我一回来,连门都不给开了,这是为什么呢?”
王员外道:“不会吧?你不是被葫芦贼抢去了吗?怎么逃回来的?”
蓝燕儿道:“唉,一言难尽,我被那些贼人捉去,当礼物一样送给了金贼,正巧伏牛寨的山大王带人去劫了金营,救出我等十几人。那山大王也是仁义之人,听说我是北门家的,便亲自护送我回来。”
我真担心王员外会问“山大王是哪个,如此仁义之人我得见一见!”
不想他却说,“再仁义,山贼终究是山贼!”
蓝燕道:“莫这样说人家!”
王员外问道:“伏牛寨我怎么没听说过,我只听说伏牛山上有个葫芦寨啊!好久前,那个山大王还赖蛤蟆想吃天鹅肉,要娶我闺女,结果 我请来了九连山上的圣僧和杨门之后,差点踏平了那山寨……”
敢请这事在王员外眼里没我姓牛的一点功劳,好不让我心寒。
蓝燕儿道:“那我就不清楚了,我们被带上山时,虽有灯笼,可什么都看不太清,我当时也没印象,后来才看清的确是叫伏牛寨。”
“管他什么寨吧!”王员外上前敲门。
门又开了一条缝,北门福探头道:“王员外!进来吧。”
蓝燕儿道:“怎么不让我进?”
北门福道:“六娘息怒,福儿也是没办法的,主子说了,你打哪儿来,还回哪儿去吧!”
“什么?哪个主子?是大官人吗?你让他出来,我倒要亲自问一问!”
王员外跨进一只脚,又回了下头道:“夫人息怒,我进去帮你问一问再作计较!”
北门福道:“计较什么?北门家都不想见她了,让她滚得越远越好!”
柳下安看了几眼蓝燕儿,也走进了北门家。
门又关上了。
“什么?什么?不可能……不可能……”蓝燕儿拍着门大哭起来。
我下车劝道:“走吧,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留恋的。落有意,流水无情!”
“我不信,我不信!”蓝燕儿摇着头道,“我一定要亲自问一问他,我蓝氏哪点对不起他?”
劝了会儿不济,我担心王员外再走出来,撞见可就不好了,只好又躲进车里,让车夫去好好劝一劝。
我刚进车,这门就开了一条缝,王员外和柳下安从里面走了出来。刚一出门,那门又关上了。
蓝燕儿抬头问道:“北门大官人在家吗?”
王员外摇头道:“没,没。”
“那你知道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吗?”
“我也不清楚。”王员外和柳下安赶紧离去。
王员外走了几步,可能觉得不妥,又对蓝燕道:“要不,你先去我家住几天如何?”
蓝燕儿咬牙切齿道:“我哪儿也不去,他不出来,我便死在他门前!”
王员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见他走得老远,我这才从车上下来,劝慰着拍门哭的蓝燕儿。
门开了,一个半老不老的女人现了身,蓝燕儿眼里露出一丝亮光,“姐姐!”
紧跟着几个丫头,扔出几个包袱,扔出一条红绸带。
“谁是你姐姐!”半老不老的女人道,“你不是想死在门口吗?看到那棵树没?要想死得光彩些,便用那红绸子把自己吊死,北门家会给你收尸的!要实在不想死,我也不逼你,赶紧拿着你这些破衣烂衫走人,想找哪个野男人便找哪个野男人!”
听到如此恶毒的话,我真想找话骂上几句,又觉得好男不跟女逗,便闭上了嘴,只是怒目瞪着她们。
门咣当关上了。
“我不要!我不要!”蓝燕儿发疯一样把包袱解开,把衣物扔了一地,这时,已有不少远观者。
“凭什么不要?是不是还有贵重的东西没拿出来?我朝他们去要!”
我上前梆梆梆地擂门,用脚去踹门,蓝燕儿拽开了我,“不用你管!”
她又趴在门上大哭起来,好不屈辱的样子。
我和车夫将那些包裹收拾起来扔到了车上。
蓝燕回转身拿起了红绸子就朝门前一棵柳树跑去,我快步上前又拉又搂的,“你这是干什么?为这种人搭上一条命,值吗?”
“我好不容易有个家了……”蓝燕又呜呜地跑回去趴着大门哭了起来,泣不成声。
我跟过去好心劝慰着,心里又爱又怜。
门突然开了,差点将蓝燕儿闪进去扑倒在地,多亏我一下抱住了她。
我对北门福骂道,“你奶奶个球,哪又这么开门的?差点闪了你们六娘的腰!”
北门福道:“你他娘的骂谁?”
我一下便揪出他来,“啪啪啪”打了他几个嘴巴,“骂你是轻的,老子还揍你呢!”
北门福后退几步进了门,大喊道:“不好了!有人欺负北门家的呢!”
“汪汪汪汪!”果有狗吠声,我将蓝燕儿拽到我的身后,十几个家丁带着两条恶狗果然出了大门。
我的确是有些怕狗!
但看看泪流满面的蓝燕儿,我浑身都是胆,浑身都是劲儿。
北门福道:“这女的不知从哪儿勾了个野男人回来,打了我好几个耳瓜!”
“你他娘的不想活了?不打听打听,北门家的奴才在你们面前都是大爷!”一个满脸胡的汉子说着便冲向我砍过一刀。
我一闪身一伸手便把他的手中刀夺了过来,对他笑道:“没办法,你北门再牛,有你祖宗牛吗?今天牛爷爷在此,还不下跪请我喝几杯!”
满脸胡还在看着我发呆,我抬脚便把他踢了出去,砸倒了好几人。
“汪汪!汪汪!”家丁将牵狗链一放,两狗便像我扑来,我手起刀落,狗头落地,另一只狗叫了一声夹着尾巴就跑了……
家丁进不敢,退不是,只好干瞪着眼。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出来。想必这就是北门大官人。
蓝燕如同见了救星一般,上前跪道,“官人,你告诉我,我错在哪儿了,我改还不行吗?”
北门宏道,“你走得很好!你有什么错?我只是不想要你了,快滚吧!”
“你!……”蓝燕儿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一会儿才道,“我可是被劫的啊!”
“被劫的又怎样?反正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了?”
蓝燕儿低下了头,小声道:“我当时也是无可奈何!”
“走吧!我们走!”蓝燕儿还没死心,我抱起她朝北门宏笑了笑,朝车走去。
“你!你!你果真有了野男人!别人说我还不信?”北门宏抖着手道,“给我把这奸夫###抓起来,剁成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