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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高悬,芳四溢。一身石榴裙的美孕妇艾小可走在灯鲜丽中依然引来无数人的嘱目和嚼舌。
“你别说,这孟兴郊也够意思,跟他嫂吵成那样了,到大婚的日子没忘了把他嫂接回来。”
“你知道什么啊?这孟嫂很快便改嫁了。以后就难见面了,还不趁早合了好?”
“改嫁到哪个庄了?”
“哪个庄?远着呢,听说是嫁到均州一个大户人家。那男人跟她哥是考友,这俩人老考不中,考来考去便成了朋友。那男人也是有老婆的,只是一直没孩子,娶了当然是做小。”
“孟家生的这孩子怎么办?”
“孟母说孩子太小,自然是让她带走,只是不让改姓,永远都姓孟。”
“均州那家伙也算占大便宜了,一去便给他带俩孩子。”
鞭炮轰鸣,鼓乐齐奏,喜客止了说笑皆往外跑。
高头大马上的新郞笑得合不拢嘴,红胡子乱颤。
被扶下轿的新娘子步履轻盈袅袅,真似云中仙子一般,红盖头之下是看不见的美丽,无不让人浮想联翩。
这孟兴郊都大婚了,可我跟芙蓉刚刚有点好兆头便又让百步穿横插一杠子,想想好不气恼……可百步穿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怎能为了芙蓉与他翻了脸?只等较武场上一搏吧。
“豆腐西施他们家怎么老不高兴啊?”又有人说着悄悄话。
“他们是喜忧参半啊?”
“怎么了?”
“遭贼了呗!前些日子,他们的小女儿让葫芦贼给劫了。”
“那新娘子没事吧?”
“有事还能结婚吗?听说她藏在了乱柴之中躲过了一劫,她妹妹藏在了谷仓里被搜了出去。出这事儿后,豆腐西施家便要推迟婚期,孟家说什么也不同意。”
大红绸子牵着,不知不觉便拜了天地,新郎新娘入了洞房。
没一会儿,孟兴郊便出来一桌一桌地敬酒。
到了我们这一桌,他冷冷对我道:“你来干什么?”
我站起来行了个礼,“自然是给贤弟贺喜道喜来了!”
“用不着!”
焦兴梦站起来道:“那我们几个都走!”
“走就走!我还不知你跟他是一个鼻孔出气的?给你信儿是给你面子!我可没说让你把他也带来?”
“你胡说什么?”孟母由一个丫鬟搀着走了过来,“今天是你大喜日子,来得都是客。不得无礼!快给你大哥敬酒陪不是!”
我赶紧朝孟母躬身行礼,“婶母大人,恭喜贺喜了,祝早抱大孙子!”
孟母笑道:“同喜同喜!多喝几杯薄酒吧!”
孟兴郊也不说话,也不看我,跟我干了一个便去敬别人。
我虽心里不痛快,但还是坐了下来,毕竟孟母很是知情理的人。
孟嫂远嫁,兴郊撵我,不痛快赶到了一起便是更大的不痛快。
酒喝得自然便有些高了,回到家刚说要早点睡,更儿进来喊我, “老爷让你去一下!老爷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别跟他吵!他今天喝得有些多!”
“老子喝得还多呢!”
进了王员外的屋,更儿喊了声“老爷”便离去。
我找椅子坐下。
王员外喝了口茶,开门见山地说:“我好好考虑了一下,我们这里是小池子,养不得你这条大龙。你离开这里我觉得要比现在更好。明天,就把账跟你结清,当然了,你想多呆几天便多呆几天。”
我拷,早知道他就憋着这手呢。
“那好,咱今晚先清一笔帐吧!”
王员外有些吃惊地看着我。
“你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你别嚷好不好?我什么时候给你下毒了?”
“小朵都告诉我了,就因为你下了毒,我的哑冲和子才没给我治好。你一定是怕我揭你的丑,才想把我治哑了,是不是?”
“你也真逗乐,我有那么蠢吗?你不会说还会写呢。我治哑了你还不如要你的命呢。”
“若不是志南大师救得早,估计早就要了我的命了!那毒药不仅能让我的哑更厉害,而且时长日久,就会让我粉身碎骨!”
“我没必要害你的性命,我从没给你下过药,你别听小朵瞎说!”
“啪!”我摔碎一个茶碗,捡起碎片指着他的脖子道,“说还是不说?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你别乱来……别乱来……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闺女,你可看到了,他是怎么对我的。你还老念他的好?”
我一回头,芙蓉正盯视着我……
“我……”
“还是朝我来吧!我阿爸有什么罪我替他顶还不行吗?来啊!”她大声地喊着。
我紧紧捏着小瓷片,搁在以前,我肯定会当场告诉她的,是她父亲给我下的药,可这时我什么话都不想跟她说。
不解释。
就让她生我的气吧。
“早晚我会弄个水落石出!”我扔到小瓷片,大步离去。
回到屋里,我真是想离开这里了,这里也曾有我的爱,也让我很伤心。
只是我走后,葫芦贼再来抓芙蓉,又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也便睡着了。
醒来后翻了几次身便点灯收拾包裹。
一推门,天上还有星月。
我牵着独角马刚到大门口,门卫道:“牛将军,你这是要去哪儿?”
“芙蓉让我去望龙观看一看王逢,想早点去早点回。”
门卫开了门,我便打马向望龙观奔去。
没到望龙观,便迎见了冲和子和宫素然。
“师父!”
“你小子从没叫过我师父,今天吃错药了不成?”
我笑了笑。
“什么事儿?说吧。”
“我想出趟远门,你算一算王员外家这些时日会不会有事?”
冲和子抬头望了望,闭上眼沉默会儿道:“有事!”
“什么事?”
“大好事啊!喜事啊!”
我心里一紧,该不是芙蓉真和百步穿订婚吧?
我装作若无其事道:“那便好!那便好!”
宫素然问道:“你是要去哪儿?不会是要回老家吧?”
“我要去寻访葫芦贼。”
“那你要小心点!”
冲和子道:“哈哈,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这小子了。”
宫素然嫣然一笑:“他也曾是我道中人,自然要关心了。”
“多谢师父指点。二位慢行,我先走一步。”说着,我便飞马直奔葫芦寨。
有喽罗帮我牵马而去,正在练兵的董荣让人接着练,便向我笑着走来。
我大声道:“兄弟,我来投奔你了!”
董荣上前与我相拥,“哥哥啊,你可也下定决心了!”
“不瞒你说,我只是担心葫芦贼再去相扰王家,除此,别无牵绊。”
董荣道:“这不难,山上有一妙处,于此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们在那里修一观哨台,轮兵日值夜守,但有风吹草动,便以吹牛角为号。”
“如此甚好!”
“今日天气不错,不妨举行大典,牛兄便坐头把交椅如何?”
“不可不可!”
“牛兄若是不坐,便是不想长留此处,那我也就不勉强了。”
“哪里哪里,我寸功未立,众人怎能服我?”
“既然这样,今夜我守寨,你带人去做笔大买卖如何?”
“什么大买卖?”
“据探子来报,平阳总管完颜喜落如今竟驻扎在邓州的老婆湾,我宋军守将却是束手无策,这小子与伪齐勾结,又是盗墓又是抢民财,不时袭扰我大宋,咱好好教训教训他。等会儿我把地图给你。”
“甚好甚好!只是还有一事相求。”
“请讲。”
“我投山寨的事,莫让王家知道,王家无论谁来找,便说从没见过我。”
“兄弟谨记在心。”
董荣陪我当即挑选了百名勇士,约定申时便出发。
出发前,我约法三章:一、知进退;二、尊妇女;三、惜儿童。
饮过壮行酒,喊过冲天誓,在金铃十三钗的鼓乐声中,摇着“牛”字旗驰行在逶迤的山路上。
不觉天色阴暗下来,有人赶上几步问我:“牛将军,我看这天像是有雨,是不是改日再劫营?”
另一个道:“你懂什么?风声雨声更能遮得住动静,岂不是天赐良机?”
“这位兄弟说得极是——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姓古名风字天歌。”
“哈哈,好名字,唱古风,听天歌,岂不妙哉?”
“牛哥真是好文采!”
“谬奖!偶尔卖弄而已,与那此文辞大家一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古风,传令下去,雷电闪,便攻而击之,无雷电,便藏而不动。牛角响,则攻;竹哨响,则退!”
“得令!”
探子带路,我们纵马狂奔,没多长时间,便把随后的五辆马车落了老远。
没到老婆湾,便雷电交加下起雨来。
一座座营寨终于在雷电中闪现在面前,我一声“杀”,百勇士便一冲而去。
那些守营的金兵不知我们的来路,不知我们来了多少人,雷电一闪,看到风卷“牛”字旗,便惊呼四窜:“不好了!牛皋爷爷来了!”
那些来不及躲藏的,不是被箭射死便是被快刀砍死。那古风白马青衣,舞一把大刀,手起刀落处,一个个人头便落地,果真是骁勇。那些安睡在帐蓬里的,没来得及惊喊,便倒在血色的梦里。帐蓬里惨叫声四起。
霎时间,风声、雨声、雷声、喊杀声,刀剑相撞声,声声震耳。
我带人直冲入大帐,雷电一闪,并无一人,点着火把,从里面搜出一个妇人,我逼问道:“完颜喜落在哪里?”
妇人浑身颤着,“在……在……东面系红绸带的帐蓬里。”
果见一帐蓬外系有红绸带,我直冲而入,借电闪之时,点上火把,又不见完颜喜落,只见床前一个满脸涂得黑的妇人,“完颜喜落呢?”
黑妇人抖着身子直摇头。
上去两人便要绑黑妇人,黑妇人拿着剪刀便对准自己的脖子,“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