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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马狂奔任西东,水远山长处处同。
秋阳高照秋风爽,且扫悲愁微云中。
我押着妙雨上路。
同上路的还有妙山和妙水。冲和子听说了他们逃跑的事,没动他们一下,一同打发他们下了山,逐出师门。
下了山,妙山、妙水向另一个方向去了。这俩人,估计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
临行前,妙雨本想见一见冲和子,可找了半天也不见师父的影子。道徒们见大师兄要走了,都看着他不说话,只是远远地跟他挥着手告别。
妙云的屋门一直没开,想必她还睡懒觉吧。
我牵马走在前,妙雨跟在后,我不担心他跑的,他就是跑我也能追回他的。我回头望他时,他经常用手去摸他的髭须,见我看他,他赶紧把手移开。
太阳越来越高。
妙雨走得有些累了,我回头一看,落了他好远,便勒马等他,等他近前时,便“啊呀”着让他上马。
妙雨摇头不上,我趁他不防,一把将他提上了马,他虽有所挣扎,但还是安稳地靠在我怀里。他有些不自在,扭扭捏捏地,跟女人一样,回头望了我一眼,目光里有种幽怨。我故意使坏,“驾”地一声,让马飞奔起来,他惊叫着靠紧着我,死死地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竟是那样细长。
一个大男人,竟长了个小蛮腰,我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小腰,有时还坏坏地用手指突然去掐一掐,他一激灵,“别!别这样!”口吻竟跟草一样。
到了后半晌,我们才到了山顶洞,山顶洞里没人,只有猴子,看来孙思祖又去行医了。
我把马拴好,妙雨到洞里转了转就走了出来,他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目光看起来有些呆滞,有些绝望。
没多大工夫,他起身又爬起了山,我紧跟着他,他快起来我就快起来,他慢起来我就慢起来,只要我把他交给孙思祖就没我什么事儿了,这之前我得盯好他。
“你跟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跑!”
不管他怎么说,我依然跟着他,不觉就来到了棋盘顶上。
“你看那是谁?”我顺他所指一望什么也没发现,一眨眼他便往崖边跑去,我一跃就扑了过去,我抓住了他的袍子,但还是被他带着滑了出去,情急之下我一手抓住了松枝,这才稳住步子,他竟然还要寻死,女人一样的哭喊着,“放开我!我不活了!”
我猛地拉他一把,扛起来就走。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活了!”他不停地挣扎着。
可没走几步,我一下便滑倒,我两个便滚了下去,因为坡太陡,竟由不得自己地往下滚着,我庆幸被什么挂住了,他却没有停下来,我大喊:“抓住!”
是的,我的确我也听到了自己的喊声,不是太清晰,但的确是自己的喊声。
这句喊或许起了作用,他抓住了一小树,却不想将小树连根拔起,一下就滚下断崖……
“完了!一切都晚了!”
我爬起来向崖下奔去,找了半天竟不见他的尸首。我正在纳闷,听到树上有鸟叫唤,抬头一看,他自架在松枝上,衣袍被剐得破烂不堪。
我上树一看,大吃一惊,她竟是个女人?
她脸上脖子上皆有血,葱绿的抹胸也被剐破,玉白的胸半祼着……
她还有着气息,这让我心安了许多。
我揪了揪她的髭须,的确是真的,一个女人竟然长着髭须,这的确让我奇怪……
当然,若看她下边要是女的那就真是女的了,她昏迷着,如果我想偷看一下也不是不能,但我没有这样做,我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大好。不让看的地方一定不能看。
我把她抱下树。
我的袍子虽然破了,但比她的要好一些,我把我的道袍给她换上,虽然显得很大,但总不能让她大露春光。
她的袍子实在小,我穿不得,索性祼着上身。我抱着她下了山。
孙思祖已经回了洞,见我如同野人一般,抱着个半死人,先是一惊,“妙雨?他怎么摔成这样?”
“掉下山崖。”
“你会腹语?”
孙思祖拍了一下我的大肚子。我这才知道这种说出的话叫腹语。以前情急之下才能说出,这时在孙思祖面前竟很自然地说了出来。
孙思祖带着我将妙雨放进了洞里,他查看她的伤势,“问题不大,会醒过来的。”
他开始处理她的外伤,他要查看她的胸部,我拦住了他,“又不是女的,我看看怕啥?”
“女的。”
“女的?就是女的,我是郎中,也得以治伤为重。她胸前有伤没?没有我就不看了。”
“有。”
他解开了她的衣袍,处理她胸前的伤口。
她啊地一声惊叫,坐了起来用衣服遮住了她的白胸脯。她胸前一片白,胸间一点红痣,嘴上一条黑,对照得竟是那样鲜明!
她什么都明白了,我和孙思祖知道了她是女人,她哭着说:“不要说出去我是小娘子,不要说出去,你们都不要说出去……”
“放心吧,我绝不会说的。他一个哑巴更不会说的。”孙思祖已经知道我会腹语了,认定我是哑巴不过是安慰她。
她抹了抹泪,“空山,更不要告诉师父,不要告诉妙云,不要告诉任何人。”
“放心吧。”
“你会腹语,你会腹语了。”不知她是为我高兴,还是为我不高兴。
“我还觉得奇怪,当时有人喊了声抓住,我还以为是神仙说话呢,原来是你用腹语说的。”
孙思祖指指她的胸:“妙雨,我给你医伤要紧,不然会烙下疤痕的。”
妙雨看着我有些犹豫。
我走了出去。其实妙雨的胸我早看到了,但还是走出去为好。
我转了转又进了洞,孙思祖正坐着跟妙雨说话,想必伤口都处理好了。
孙思祖说:“这个臭老道,以前我要过好几次,不论你和妙云来给我帮忙,他就是不愿意,现在怎么给送来了。你俩怎么上山摔成这样?”
“我只是想走一走,空山就陪着我,下山时我不小心滑了下去,他没拽住,也跟着滑下坡,他后来可能抓住了什么东西,我却掉下了山崖!后来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
她隐瞒了她跳崖寻死之事,应该不会再有寻死的心了,这让我有些放心了。
“多亏她架在了松枝上。”我用腹语告诉他们。
我想起冲和子还写了封信,从包袱里拿出来递给孙思祖,孙思祖看都没看就扔进了灶堂,对妙雨说道:“你要还想当他的徙弟,我去找他,你先在这里养好伤再说。”
不知这妙雨怎么跟孙思祖说的,我估计她和妙云的事儿不会说的。对啊,两个女人难道会抱在一起亲嘴不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我不好问妙雨,我回去得好好问问妙云。当然了,还有一点,我不能露出妙雨是女的这个问题。
我告了辞,妙雨在洞里喊道:“空山,你要常来看我,毕竟你曾是我的师弟。”
孙思祖竟送出我老远,我说:“要对妙雨好,不能欺负她!”
孙思祖说:“放心吧,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对长胡子的女人更不感兴趣。不过,我对她的胡子有兴趣,我得想办法去掉她的胡子。到时候把这小娘子留给你这个哑巴,好不好?”
“不要!”
“切,要不要,到时候看吧。”
回到望龙观时天将擦黑,临壁的屋子上了一把锁,我心里咚地一下,妙云真地走了?
我晃了晃她的门,朝里看了看,什么也没有了。我靠着她的门慢慢往下滑着,几乎摔在地上。
几个道徒走了过来,王逢也走了过来。他们可能都觉得我光着个膀子有些奇怪。
我转身问道:“妙云呢?”
“空山,你会说话了?怎么这种声音?”
“可能是他用肚子说话呢?这叫腹语,那天葫芦贼来时,我觉得他那长啸很不一般,没想到现在竟会用腹语了?”
“妙云呢?”我再次问道。
王逢说:“妙云一早就没见,我们进了她的屋什么都没发现,只留给师父一封信。”
“师父看了这信气乎乎地就出去了。”
“怎么说她也逃不出师父的手心,我估计师父早捉住她了,说不定卖给了大户人家了。”
“你们说,妙云这种姿色的得卖多少银两。”
“别胡说,她不是说云游吗?”
“一个女道士云游是那么简单的吗?如今天下大乱……万一被金兵捉了去……”
大家七嘴八舌正说得热闹,突然就悄无声息了,突然就四下散去了——冲和子回来了。
我朝冲和子走去,“妙云呢?”
“你会腹语?”
“妙云呢?”
“我怎么知道?”
“你肯定找到她了。”
“我找她做什么?你有本事自己去找吧。”
“妙雨差点跳崖死去!妙云被你逼走了!你真是我们的好师父!”
冲和子没理会我,快步进了他的屋子。
这一夜,我都在想妙云,当然也想到了别的人,比如被捉去的草,比如怀着我孩子的孟嫂。这道观里,没了妙云,我呆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