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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葫芦鬼押着我转来转去的,终于停了下来,尖嗓子问道: “你来还是我来?”
粗嗓子说:“你来吧,我这个月杀得太多了!”
“我拷,我杀得比你也不少啊!”说着,尖嗓子将我揣倒在地,我很快又站了起来。
粗嗓子说:“他小子想站着死,就让他站着当英雄吧!砍吧!”
尖嗓子说:“要不要让他临死说两句?”
“拷,说了顶个屁用?”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最愿意听人临死的话了。”
“你真有病!你想听就听吧。”
尖嗓子把我嘴里的布扯了出来,细声细气地叮嘱道:“千万别喊,要喊一刀我就结果你了!有话好好说。有话慢慢说。有话轻轻说。”
我喘了口气,拉耷着脑袋说,“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只想问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
“我们是谁不重要!抓你们也是你俩倒霉!当然你对我们没什么用,可那小妞对我们有用啊!”
“只求你们放过那小妞!”
“放过是不可能的。放心吧,我们也不是不通人情,也跟着我们,保准让她吃香的喝辣的,八抬大轿坐着,比在这穷村子里种地不好?还有什么话?”
“我想我老娘!我想芙蓉!”
“别跟他啰嗦了,动手吧!”
“好,最好一句话!只能一句!”
“爱拉无有爱拉无有爱拉无有。”
我有气无力地说出了这四字金言,连说三遍,但见黑旋风突起,刮得我们站立不住,毛骨悚然。
黑旋风越刮越大,我心里虽怕但也觉得是逃去的好机会,顺风而逃。
粗嗓子喊道:“快动手啊!”
尖嗓子喊道:“这么大风,怎么动手?鬼!鬼!九哥,有鬼啊!”
两个慌乱地叫喊着。
我也不管哪里有鬼,逃跑要紧。
粗嗓子喊道:“快追!别让他跑了!”
尖嗓子喊道:“九哥!追不得,这不该他死。你看那天上一团乱云,像什么?天兵天将啊,这是来救他来了!”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两个葫芦鬼好像跪了下来,连喊不停。
我不知一口气跑出多远,见亮光闪来,便向亮光奔去。
原来是草爸、芙蓉、大个子、柳下安、张大嘴等人打着灯笼正在寻找我们。
我扑通就给草爸跪下了,也顾不得什么了,便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将前前后后讲了一遍,当然我吻草的情节略去不提。
大个子和柳下安就在后边解绑着我的绳子。
张大嘴说:“好了,哭也没用,再去找找吧。”
芙蓉道:“他们骑着马,找也没用了。只能告官了。”
草爸说:“先回吧!”
我便跟着他们往回走。
张大嘴说:“我当时一听你喊,就知道出事了。我一敲锣,基本全村出动。可到了你们出事儿的地儿,只见一个灯笼在哪儿挂着,却不见了人。然后就分了好几拨,四处去找……”
芙蓉问道:“牛将军,你听那两人说话,像哪里人?”
我说:“反正不是金国人。我估计是群土匪。”
芙蓉又问草爸:“大伯,你见到识广,可知附近有盗贼?”
草爸说:“现在盗贼横行,哪里没有?”
芙蓉说:“叔叔也不用急,明天让我爸爸带着你们去见顾知县,贴了告示,捕捉这些葫芦鬼!”
草爸长叹了口气,“唉,这闺女养这么大,没想到竟有这么一劫?”
这时又碰到了灯笼队从另一条路走来,有孟兴郊、焦兴梦、林墨玉、冯秃子等。
墨玉见了我,难掩她的兴奋,拉着我的手说:“牛将军,可也找到你了!你和草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了?草呢?”
张大嘴说:“别问牛先生了,他心里正难受着呢,等会儿我给你们讲讲。”
林默玉等人果真就慢了几步,听张大嘴转述一番。
一切事都那么突然,一个人的命运也这么陡转急变,想想白日里还欢娱一片,到如今竟遭逢如此大难!
草啊!我的草!
我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想着跟她一起的画面,唉,要知这样,跟她早日成婚,也不至于如此啊?
这乱世,两人相离,又该如何相见?又该何时相见?
快到村时,又见到草妈、王员外等人轰地一下围上了我们。
草妈哭喊着向我扑来:“还我闺女!还我闺女!你这个丧门星,打你进了我们家,打我们草见到你,我知道早晚会出事!早晚会出事!”
我扑通给草妈跪下:“婶子,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没保护好草!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草妈闹了一通,众人将他劝走,大个子、孟兴郊等便拥着我回到了王员外家。
那芙蓉也跟着进屋劝道:“牛将军也要想开些,有些事儿不由人,我们都希望早日找到草不是?”
我心里感激,却不知说什么,看了芙蓉一眼。
芙蓉道:“柳公子,你来一下!”
柳下安便跟着芙蓉走了出去。
因为此时的心都在草身上,也便再无心去琢磨芙蓉叫柳下安究竟有何事?
孟、焦和大个子围着我说话,尽可能让我心里好一些。
大个子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大哥啊大哥,你是最知道我的心的,我也喜欢草啊!草说没就没了,让我以后日子怎么过啊?”
孟兴郊说:“二哥,你说得这是什么话?草怎么就没了?没准将来当了皇妃也不一定哦!”
焦兴梦说:“是啊,人的命都看不的,觉得是好事,没准就变成坏事了,觉得是坏事没准就成好事了。都想开点吧。”
听二位一说,我心里倒略有些安慰,是啊,说不定草会化险为夷,化祸为喜呢。
爱拉无有爱拉无有爱拉无有!
我双手合什默念着。
柳下安终于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笑道:“牛将军,这是一碗葱枣汤,快快喝下去吧。”
我摇摇头。
柳下安又道:“这葱枣汤是安神的,王小姐好不关心你,亲自熬治给你的,快快喝下去吧!”
听了这话,我心里……没法说,便慢慢地啜起那汤来。
孟兴郊说:“这芙蓉也不多熬点?柳公子,这汤你喝了吗?好喝不?”
柳下安道:“我哪有那福分啊?”
焦兴梦说:“切,他喝了也不会说的。”
我说:“大家尝尝吧。”
他们先推辞不肯,后终于一人喝了一小口,皆说好。
安神之后终于眯了一会儿,次日天未亮,王员外、草爸、孟兴郊、焦兴梦四人骑马去了县里。
王员外让孟和焦在外等着,带着我和草爸直接去见顾知县。
顾知县宽盘大脸,看起来还是很有福相的。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王员外说:“这是我家先生,叫牛得路。”
顾知县朝我点了点头。
然后我便将昨晚发生的事向顾知县交待个清楚。
顾知县道:“这些盗贼真是大胆,竟敢在我顾某的地盘撒野!”
顾知县差几名缉捕跟着我们察检了事发处及沿路情景。终于在密林处找到了一个葫芦头,这个葫芦头不知怎么已经碎裂,拼到一起刚好现出一个大脸。
没一两日,全县各处便贴出了悬赏缉拿“葫芦贼”的告示,告示一贴,全县皆惊,晚上再无人敢走夜路者。我的那些弟子们也不再来王员外家听我讲学。
自从草不在了,我常去草家,有时帮着挑挑水,干些零活,一开始草妈对我冷眼,后来略略好转。但这种打击对她实在太大,她整日都是不言不语,也不爱东家西家地去串门了。街坊邻居们怕她想不开,便三天两头的去找她说话。她不说是不说,一说便哭哭渧渧地念叨草的各种好。
草爸那几日也是疯了一样的四处乱走,寻找着各种关于草的踪迹,打听着关于葫芦头的影踪。
我也无心上课,也骑马四处寻找草。
可是没有一点音信。
我的心乱着,真是一团糟,想想鸭蛋,想想草,为什么跟我沾点边的女人都这么倒霉呢?要这样的话,我真不敢再去想芙蓉了?万一芙蓉再有个三长两短……芙蓉已经够不幸的了,不能再不幸了!
那次在给孟嫂捏手脚时,趁孟兴郊出去打酒的当,又想起了草,说起了草,我竟然趴在孟嫂的怀里哭了。
孟嫂摸着我的乱发:“好了,好了!你的心情我最理解了!草肯定会找到的,肯定会的。我相信我家里的早晚也能找到。”
想想孟嫂比我还不幸,我便擦了擦眼泪,“咳,没想到我这男子汉还哭鼻子,真是可笑啊!”
孟嫂说:“你们男人也有软肋啊!”
孟兴郊拿着酒进了屋,急切地问道:“大哥怎么了?”
“没什么!”我强颜欢笑。
孟嫂说:“他想草了!”
孟兴郊不再言语。
喝酒时我跟孟兴郊都喝多了,当然我们边喝边说到了两个失踪的人。
孟嫂和我将孟兴郊扶进了屋里,放到了床上,孟嫂便牵着马送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