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西南的哀牢山脉腹地,秋日午后的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
雄伟壮观的山川,莽莽苍苍的森林迎面而来,山腰里偶尔飞落的瀑布,头顶山巅缭绕多姿的白云......景致是如此的原始而神秘。
这里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地势,还有着“一山分四季,隔里不同天”的特殊立体气候,当年曾是土司、商霸、兵匪必争之地。
据说解放前,翻越哀牢山茶马古道,每天都有近千匹骡马、商人从这里通过。
两辆黑色斯巴鲁森林人越野车一前一后,沿着蜿蜒、狭窄的山路,颠簸着、轰鸣着盘旋而上,往大山深处在行进。
第一辆车内,除了一直专心开车的司机小林,和坐在后座不时观望着窗外的沈从。就只有坐在司机旁边的向导在偶尔讲解着窗外远途的风景。
这是一个身材精干、皮肤黧黑的中年人,一身当地民族衣着,自称名叫白标,是沈从结拜兄弟特意留在县城带他们上山的向导。
沈从知道,他拜把子弟兄挑选的白标,当然是相当可靠的人,同时也是经验相当丰富的深山猎人。有了这位向导,他们进山的路途应该就会顺畅很多。
沈从还是有些焦急,他忍不住低声向白标询问着山里那一拨人马的情况。
向导白标于是谨慎地瞟了一眼前排的司机,见沈从点头首肯,他这才操着一口方言颇浓的普通话,细细地向沈从汇报着那边的进展。
原来,他就是发现那个秘密洞穴的第一人!
紧跟在沈从后面的车里,坐着沈望庭和倪小雅,开车的是年轻的保镖小宝。
他们从k城出发之后不愿耽搁,一路疾行奔往g县。
途中,大家也只是下车吃了个简单的午饭,稍作休整就继续上路了。
“山路十八弯”,当地人的这话说得真是不错。崎岖的山路,连续的急弯,哪怕是森林人这样的车子,也耐不住颠簸,摇晃的厉害。
车窗外的风景,一开始还让人觉得新鲜。可是连续几小时都是这样,最初的吸引就渐渐变成了一种视觉疲劳。
一路上,沈望庭几乎没怎么和倪小雅说话。他的一个眼神,倪小雅就会心虚地低头躲过。
沈望庭心底冷笑:“这丫头完全做贼心虚啊!”
可是,他自己也同样隐约地暗自尴尬着,只好绷着脸装作不搭理倪小雅。
关于茶马古道,因为是第一次来,倪小雅还是有着无尽好奇。
她起初还趴在车窗边,兴致勃勃地用手机拍路过的风景,想象着她将要去的会是什么样的神秘之地,满心的激动。
她会不时地指着窗外,惊喜地大叫起来。甚至会不由自主叫上沈望庭一起去看。
沈望庭则冷着脸,一副不胜其烦的模样,搞不懂倪小雅哪来这么好的精力。倪小雅只好住了嘴。
累极了,他偷闲倒在椅背上养神,渐渐睡着了。
倪小雅见了,悄悄拿了一条车里备用的小毯子,轻轻给沈望庭盖上了。
沈望庭昨晚夜深人静时祭奠他母亲的情形在倪小雅脑海里萦绕不散,估计他一夜没睡好。她其实心疼着这个外表冷酷的家伙!
渐渐地,车子的轰鸣变成了倪小雅的催眠曲。
很快地,倪小雅的眼皮也开始打架了。昨晚的折腾睡眠不足,这会儿她终于熬不住了。
尽管车子摇晃得厉害,她的脑袋随着颠簸东倒西歪。睡意还是如潮水般排山倒海袭来,很快将她淹没。
她头一歪,酣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