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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荆受石越影响很大,绝非迂腐之辈,想要富国,想要有自己的小金库,开办格物院,绝对是最佳的选择,大肆抬高诗词歌赋,弘扬显学,能变出银子来吗?而且那些臭老九,有些荣誉,沽名钓誉装清高,装深沉,装清流,其实还是满肚子的男盗女娼,曾山、曾通父子就是典型的代表。【
但是这些出类拔萃的匠人就不一样了。
他们都是最底层的劳动人员,身份卑微,又是匠籍,干得最多,吃的最少,明明有着优良的手艺,辛苦劳作,却又养不活一家老小,一把辛酸泪啊。
小燕荆也有自己的想法,这个时候抬高匠人的地位,大力弘扬匠术,发展匠学,重视匠人,无异于雪中送炭,相当于花费很小的代价,就能得到匠人对他的拥戴、赞扬,这是得民心的壮举,何乐而不为呢?
燕荆没有丝毫犹豫,对于石越升迁匠人的籍贯为金匠人的事情,全力支持,并且以官方的名义发布通告,将这件事情通过内阁传达到各个省,各府,各县,一律要大肆宣扬,不得视如等闲,置若罔闻。
国家机器何等厉害,如此一发动,五日后,政令传便全国,天下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许许多多身有奇技,志在一搏的匠人闻风而动,纷纷涌向京城,毕竟由匠籍升迁为金匠籍的吸引力对于他们来说,意义非同寻常,这就是相当于穷酸书生中了举人一样,地位瞬间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有梦想的匠人自然想要一试,而且这告示是由皇帝、内阁签发的,断不会有假。
京城中的匠人反应最为神速,纷纷赶来报名。
但是格物院还没有收尾,石越便将报名的地方选在了对面大的文兴书院,安排贼眉、鼠眼、采雪等人接待,张罗。
楚玉公主在石越的安排下,偶尔露露面她贵为公主,身份超然,匠人们看在眼中,视其为天上仙女,自然对此事更为期望,又大加宣扬,引得更多的匠人,前来报名。
石越就在书院看着匠人蜂拥而至,心中大喜,对鼠眼说道:“你看,我早就说过,匠人的热情是最高的,你偏偏不信。”
鼠眼嘿嘿笑着,“供奉大人当然目光如炬,哪里像我,名字叫鼠眼,自然也是鼠目寸光了。”
石越对这件事再无担心,也就安心让贼眉、鼠眼去做萧炎既然开始没有阻拦,现在想阻拦,也没有合适的借口,再说萧炎现在忙着布置祭祀大典的事情,哪有时间管这些‘末等小事’?
距离祭祀大典还有两天的时间,京城中气氛顿时热烈气力。
这次大典不仅百官要参加,那些有名望的士子名流,富商巨贾,也在邀请之列,而且三教九流,都会选出代表,随同皇上一起进入极乐寺,乞求上天赐福谁能参加极乐寺,与皇上一同祈福,那是绝对的荣耀,可够他们吹嘘一番了,傻子才把这件事情当成小事呢?
皇上祈福,极乐寺定然要守卫森严,全寺上下都要检查一遍,万万不可马虎,而这件事情,是交给康善真与萧炎来办理的。
萧炎却对康善真道:“萧某是文臣,管理内阁在行,保护皇上、皇太后安危,清查安防等杀戮之事,还是康指挥使的根本之事,此事还是交由康指挥使一人掌管的好,我还是抓一抓文案吧。”
这是萧炎第一次让权!
“萧丞相难得谦逊,康某人就当仁不让了!”
康善真心中也惊诧于萧炎的大度,但却想着萧炎是真的不懂安防之术,真要想cha手,恐怕也有心无力,提前退出,也在意料之中,无需过多考虑。
康善真最为倚重的就是田焚与石越,关于安防之事,自然要交给两人去办,并且顺便嘲讽了一下萧炎做了缩头乌龟,自动退出的事情。
田焚闻言,对康善真大加赞赏,让康善真找到了久违的自信。
石越心里则起了波澜萧炎贵为丞相,在这件大事上,为什么要主动放弃,将权利全放给康善真?这几乎是放弃了在天下人面前展示自我的机会,萧炎这老东西怎么会心甘情愿这么做?
而放弃了安防的权利,则意味着推掉了安防的责任。
难道这只老狐狸嗅到了什么危险的信号?
呵呵……有意思啊。
石越对此事不敢小觑,提前几日就去视察极乐寺的地形,孙猛、雷大虎、付强三人带着黑衣卫提前就驻守进极乐寺,控制局面。
在祭祀大典的前一天,孔立仁却出现在了明月楼。
石越一见孔立仁从杭州赶过来,就知道杭州发生了新情况,急忙拉着孔立仁进了书房,询问缘由。
“大功告成啊!”
孔立仁擦掉脸上的汗渍,狂饮几杯茶,一张肥嘟嘟的脸上大放异彩,哈哈大笑道:“长公主真是铁腕啊,行事迅速,手段毒辣,就算是福王,恐怕也没有长公主的睿智和果决,佩服,真心佩服!”
石越自然了解燕瞳的厉害,她生在帝王之家,又经历那么多事情,培养那么大的势力,手段自然不凡想当初,连老皇帝都感叹燕瞳若是女儿身,皇位非她莫属,就冲着这句话,也该知道燕瞳是一只带刺儿的玫瑰。
“孔兄,慢慢说!”石越忍着激动的心,沉着应对。
孔立仁却控制不住情绪,激动道:“长公主与我叔叔回到杭州,当晚就摆下了酒宴,宴请高官大吏,与此同时,一名杭州商人进宫告状,矛头直指户部侍郎窦建凭借权势打压异己,假公济私,贿赂欺诈,做假账,勒索商贾!”
石越道:“这商人是长公主安排的吧?”
“那是自然!”
孔立仁佩服道:“后来我从叔叔那里得知,这商人其实就是长公主的眼线,平日是商人,暗中却是线人,长公主虽然平日不管官商勾结之事,但心中却很是明了,想要骗她,绝不可能。”
石越笑了笑,“看来长公主早就有所警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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