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幸运的傲慢

“你真的是我们的战友吗？”

在众人离开之后，米莉亚留在原地，单手托着下巴低声自言自语。

“果然你还有着这样的疑惑，刚刚你的脸色和其他人有着明显的区别。”就在她自言自语的时候，华锋突然钻了出来，一脸好奇地问道，“不过你为何疑惑呢？明明我之前的解释已经足够你相信了。”

“呼。”深呼吸了一下，米莉亚没有伪装，大大方方地说出了怀疑的理由，“我并非怀疑你在这场战斗中的立场，你所说的理由真的很充分，我所怀疑的是你的本性，这样的你在以后还能够是我们的战友吗？”

“这样的？”略微沉吟了一下，华锋眼中闪过精光，“原来如此，看起来你比起芙萝拉那个家伙更加聪明，难怪能够成为一群人的领袖。”

“没错，我就是想让那群人类去做炮灰。”非常坦荡的华锋说出了之前在光天化日下蛊惑人心的目的。

“不要露出这样恐怖的表情啊，这可是和你的脸一点也不配。”面对米莉亚突变的脸色，华锋轻描淡写地说着，一点也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我的做法仅仅是废物利用而已。”

“毕竟说到底，在他们被围到这座城的时候，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

“面对外面的妖魔，你们守不住城，也无法送那么多人类出城，所以他们的结果早已注定，我的做法至少可以让他们死的有点尊严，活的能够多点。”

米莉亚没有反驳，正如之前她没有在众人面前揭穿华锋一样，因为她早已知道，真相就如同华锋现在所说的这样残酷，那些人类的结局已经注定。

“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你们明明已经不能够被算作人类了，而且人类也不承认你们是他们的同类，为何你们会对这些比你们低级很多的生物有着这样的责任心呢？”没有给米莉亚喘息的机会，华锋继续说出冷酷的话语。

“我们是大剑，同样也是人类。”但是这一次与之前不同，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犹豫，米莉亚给出了答案。

“大剑应该守护人类。”

“哼，以你现在得到的信息，你应该清楚，你所说的东西可不怎么真实。”冷笑一声，华锋打断了米莉亚的对话。

“那么你又怎样呢，自称人类的家伙。”没有回答那个不想回答的问题，米莉亚直接反问华锋。

“对于我来说，人类并没有意义，仅仅只一种依靠肉体生存的生物，而且由于人类对于肉体的依靠，他们往往会拒绝更为有效的交流方式，也更容易被情绪控制，可以说是一种进化程度不高的生命。”

没有鄙视的语气，华锋仅仅是如常地诉说着一切，虽然他说的内容中充满了鄙视。

“你也是人类，至少你选择成为人类。”虽然无法完全理解之前华锋的话语，但其中有些东西米莉亚还可以确定。

“没错，我选择了人类，因为他们的愚蠢，他们的无法控制，所以他们的进化也是最为丰富多彩的，仅仅是从人类身上观察，就可以收集到超过300种智慧种族的进化方式，对于我来说有这些优势，承担一点劣势也是理所当然。”

顿了一下，华锋流露出一个笑容，“这可和你们大剑不一样，你们再怎么认为自己是人类，也无法得到承认。”

“喀！”牙齿猛烈摩擦，就像是要将每一个牙齿撞断一样，银色的瞳孔转变为金色犹如猫科动物一样竖起，秀气的脸庞被冒起的青筋所破坏，强烈的杀气从米莉亚身上散发出来。

“好好思考吧，你们究竟是打算成为人类，还是成为别的什么，不过不管怎样，都应该比你们现在这样夹在中间强。”

转身，然后声音继续飘来，“特别是在你已经快要接触到你们工作真相的时候，这个决定显得特别重要。”

“他是想要提醒我吗？”米莉亚身上杀气褪去，竖起的瞳孔也恢复了原状，看着越行越远的那个身影眼中困惑越重，最后却化作了一个与她无关的疑问。

“对了，你们真的想要成为人类吗？”

“什么意思！”

“在收集了芙萝拉，嘉拉迪雅、克蕾雅等更多的大剑血液之后，你们制造妖气产生妖气的方式我已经搞清楚，你们被侵蚀的方式我也已经搞清楚，如果你们真的想要成为人类的话，我可以帮忙。”

“……”米莉亚沉默了，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当然另一方面，如果你们想成为真正的大剑，我也可以做到，再也不用担心觉醒问题的大剑。”

说完这句话，华锋没有等待答案转身离开。

华锋离开后，米莉亚也很快的走开了，不过她的路线似乎有些微妙，一路上分别和显然没有快速离开的克蕾雅几人再次碰了头，不过就好象仅仅是路过一样，碰面一瞬间，就再次分开。

分开的大剑并没有找个地方休息，而是寻找各自的队员，与她们加强联系，希望熟悉各自的能力，为之后的战斗做好准备，例如迪维与温蒂尼，犹如克蕾雅与芙萝拉。之前虽然仅仅是试探，但是那也已经预示正式战斗不远了。

至于剩下的大剑预备役们，除了分出极少数为人类分发必须的武器，以及安排人类撤离以外，已经全部按照作战计划进入了各个区域。

好在战斗准备在米莉亚她们到来之前已经做了一部分，而嘉拉迪雅在成为指挥后立刻安排了各种陷阱机关的建造，因此虽然妖魔袭来的时间过早，但准备工作还是能够顺利完成。

而事实也并没有出乎大剑们的预料，在前来试探的三名觉醒者死亡后10分钟，妖魔就出现了异动。

各个方向妖魔攻城的强度都大幅增强，它们就好象是突然间失去了恐惧一样，明明无数箭矢落下可以轻易夺取密集阵形中它们的生命，可是它们完全没有像之前那样，以小队突进留下闪避空间，而是犹如潮水一样涌来。

前面的尸体刚刚倒下，立刻就被身后的妖魔踩成肉泥，这样的景象在妖魔刚刚攻城混乱时曾经持续过一段时间，但是之后随着妖魔有组织已经很少见了，而此刻这样的景象重演。

城墙上的猎人们几乎是绷着自己的极限进行攻击，拉弓射箭，面对犹如潮水一样涌来的妖魔，如果不是因为已经在城墙上坚守了那么久，而且还有身边大剑的命令，估计早就有人越过极限，不得不退出战场。

但就算是这样饱和的攻击也没有能够阻止妖魔，它们踏着一层又一层同类的尸体，逼近城墙，几乎到了随手爬上几次就能够登顶的地步。

而这种时刻，大剑预备役们也动手了，常年锻炼出来的精湛剑技，以及经历过实战后获得的经验，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一瞬间判断出爬到城墙上妖魔的位置，然后大剑斩至，趁对方立足未稳之际，一击绝杀，原本仅仅可以与一两名妖魔正面战斗的她们，此刻却成功压制了数倍于她们的敌人。

不过这样的守势能够持续到什么时候并不太可能取决于她们的努力，妖魔一方真正的战力还没有投入战斗，除非他们一直不参加战斗，否则当他们参加战场的时候，也就是城墙失守的时刻。

而这个时刻看起来并不太远了，此刻就在肉眼可以看到的地方，妖魔后方出现了几个身影，然后似乎就在下一刻，那些身影就拉近了与城墙间的距离，而在这些身影出现的位置，妖魔们被无情地踩碎了。

那些身影或许巨大无比，或许怪异无比，兽型的，植物型的，看起来各种各样还没有妖魔的队伍整齐，但是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散发着强力的妖气，强烈到足以让任何一个大剑感觉到他们不凡的妖气。

最为关键的是，他们的队形可并不想外形那样杂乱，正相反，以小队为基础突进的他们可以称得上阵形分明。

随着觉醒者登场，前哨战已经结束，北地战役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