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序幕（四）兵临城下

“射！”伴随着一个高亢的女音，无数的箭矢犹如骤雨落下，覆盖了下面密密麻麻的妖魔，金属的箭头经过漫长下落的加速后，变得锋锐异常，轻松地突破妖魔们的防御，一点点将妖魔钉死在地上。

借助已经淘汰仅仅是因为历史原因而遗留下来的城墙，人类难得地成为了能够与妖魔战斗的战士，虽然这真的很讽刺，因为妖魔城墙失去了作用，人类拆掉了无用的城墙，而在妖魔降临的时候却又是城墙救了人类一命。

“第一排退后，第二排上前……”伴随命令，城墙上穿着皮甲的人们在嘈杂中完成换位，“拉弓，射！”

再一次，箭雨从城墙上落下，钉在妖魔身上。

“他们的表现实在是太糟糕了，哪怕只是稍微进行过一点训练的家伙都能够比他们做得更好。”一个身体上充斥着肌肉，看起来和其他大剑格格不入的大剑瞥了一眼城墙不屑地说道。

“温蒂尼，你不能够过多的要求他们，要知道他们在几天前不过是一群平民，就算是猎户都算不上，他们现在能够拉得开弓，我已经觉得他们很了不起了，更何况他们已经能够做到面对妖魔不射偏。”

背负着两把大剑的温蒂尼斜了一眼开口的大剑，那是一个背着一条马尾辫的女性，然后就看见温蒂尼翻起白眼。

“贝罗妮卡，他们当然射的中了，下面可都是妖魔，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找一个小孩子随意扔石头都能够扔中。”

单马尾的大剑皱了下眉头，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温蒂尼，不就是因为不让你出去战斗吗，何必迁怒那些平民，要知道他们可是为了生存难得的战斗了。”

“哼！”

冷哼一声，肌肉壮女温蒂尼最后还是停止了抱怨，虽然对于目前的情况她很不爽，但是她毕竟也是一个合格的战士，至少还是分得清情况，刚才不过是因为无事可做，再加上这压抑的情况才会这样。

“我到城墙上一趟，找一点能砍的东西。”

“喂，你已经在上面坚持12小时了，现在休息更加重要，我们要坚守的时间还很长。”

不过温蒂尼并没有回应贝罗妮卡，她头也没回，就这样走上城墙，赶下一个百位数的大剑，顶替她的位置守在城墙上。

没错，除了人类之外，在这场守城战中战斗的还有大剑们，或者说正是由于有了这些大剑，这一场守城战才能够出现。

确实，高大的城墙足够阻挡很大一部分妖魔的攻击，它们就算身体能力超越人类，但是大多数并没有达到能够轻松翻越城墙的地步，但是，这仅仅是大部分而已，对于异常食欲者以及觉醒者来说，城墙和平地的差距并不大。

更何况让人类放弃城墙还存在更加本质的原因，妖魔可是无孔不入的，没有大剑存在，它们早就混在人流之中混入城市，一座被打开城门的城市，和一座没有城墙的城市，本质上并没有差别。

但是就算是这样，就算是现在人类与大剑，几乎可以称作奇迹的出现了联手，也没有挡得住的可能性，至于理由很简单，数量。

就如同温蒂尼所说的那样，外面聚集了大量的妖魔，多到了哪怕城墙上仅仅是一群没有经过训练的平民，他们也能够做到箭无虚发。

而这样密集的妖魔，可不仅仅是城墙下面而已，而是整个平原都是，原本洁白的北地，在城墙之上，目力所及之地，皆被妖魔染成了漆黑的颜色。

它们没有任何组织性，仅仅是那样随意地游荡，所以才出现了这样难以想象的拥挤阵型，不过就算是这样无组织的妖魔，它们至少还是本能地渴求着食物。

这种数量的妖魔，就算是现在这个城市里聚集了几乎全员的大剑，以及预备大剑500名，一旦正面交战根本没有任何胜算，或许大剑们还有突出重围的可能，但是除了她们之外，不论是预备役还是平民都只有死路一条。

而利用城墙挡住妖魔进攻，或许现在因为弓箭杀死妖魔，因此士气有些虚高的人类会这么想，但是大剑之中可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抱有这样天真的想法，因为她们来这里的时候接到的命令是阻止伊斯力手下觉醒者南下。

那可是据不完全统计就超过百名的觉醒者，而且这些都是在历代战士中留下名字的存在，换句话说这上百名觉醒者，在他们的时代都是前50位的大剑，他们之中任何一个都可以和目前城中任何一个标准讨伐队战斗。

就算能够来进攻城市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也足够牵扯城中大剑的战力。

而在大剑们被拖住的情况下，剩下的觉醒者足够将城市变成地狱，现在城市仅仅是一个牢笼，等待死缓判决的牢笼。

“真不知道他们发现我们守不住的时候回事怎样的表情。”看着周围一个个因为错觉变得自信满满的人类，温蒂尼难得地出现了一些感慨，不过这样的感慨马上就被她掐死在心中，“算了，无论如何我都会战斗到最后的。”

“什么！”

忽然间温蒂尼的眼中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就在刚刚，妖魔出现了混乱，并非是它们一直以来那样的混乱，毕竟妖魔看起来没有任何组织性，它们不能渴求食物的时候，往往会爆发争斗，让一块区域陷入混乱，但是除此之外妖魔则无动于衷。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妖魔并非是一小块区域陷入混乱，而是一整片妖魔都陷入了混乱，它们蜂拥在一起，朝着西南方向涌去。

“那里出现了什么情况？”温蒂尼皱着眉头，虽然目前看起来妖魔内乱是一个好消息，但是看起来的好消息可未必是好消息，在她们来到北地之后就没有真正意义上见过什么好消息。

“注意有情况！”温蒂尼大吼一声，传出警讯。

“难道是伊斯力？不，不可能……”否定着心中最糟糕的猜测，温蒂尼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不愿注意的那里，妖魔的骚动似乎更加剧烈了。

“什么情况？！”带着急躁的情绪，贝罗妮卡冲到温蒂尼的身边。

“什么！”顺着温蒂尼举起的手指看去，贝罗妮卡同样发现了西南方向不同寻常的一幕，而且比起温蒂尼所在的时候，骚乱更加接近城市了。

“难道有人要过来？”

“人？别开玩笑了，这样的情况就算是我们想要闯过来都是不可能的，你也看到那个七号的死法了吧，个位数……”

“温蒂尼！”贝罗妮卡忽然打断了温蒂尼的话语，她之前一直平静的眼神中忽然折射出莫名的光彩，“说不定，真的是个位数来了呢。”

“要知道组织可是几乎派出了所有大剑，而这里个位数的大剑一个都没有到来，说不定现在就是她们到了。”

“这怎么可能，更何况她们到了又能够怎么样。”温蒂尼这样想着，不过她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反驳，或许在她的心里，也期盼着这样的奇迹出现。

然后奇迹出现了，伴随着混乱地接近，即是并非是擅长感知的大剑，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混乱中心的不同，那是与妖魔、觉醒者等完全不同的妖气，或者说那是大剑的妖气。

随着视觉的捕捉到妖气的感知，再到视觉的捕捉，让妖魔陷入混乱的原因已经出现在了城下，那是与奇迹相似却又有些不同的情况。

七名大剑跟在一个男性生物冲破妖魔重重阻拦，用妖魔的血肉铺成一道通往城市的地毯，现在她们已经达到城下。

排在最前面的男性生物挥舞奇怪的武器，犹如大剑的武器碾碎移动路线上的妖魔，终于他与城墙之间再无阻隔。

“现在可以说是兵临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