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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马车的守卫果然是训练有素的百战之士,面对顺着山壁急冲而下的黑衣杀手,仍然保持着极为镇静的应对,几辆牛车一个微妙地位移,已经横在了杀手们冲锋的线路之上,如同一道木制的城墙,城墙后是守卫们冰冷的钢盾以及样式统一的雁翎刀,迅速构建了抗冲击阵型。只有赶车老头仍然懒洋洋地跷腿坐在车头,眼睛半闭半睁,目光黯淡却如同匣中宝剑,锋芒暗藏。
二十余名急冲而下的黑衣杀手在极速奔跑途中,举起弓弩,再次齐射一波,钢盾被撞的叮叮当当响。齐射结束后,杀手们整齐地将弓弩抛在旁边,加快了冲锋步伐。数息之后,已经冲到了盾阵前方,守卫在刚才的突袭之中,已经被射倒七八名,两边人数大致相等,杀手们毫不减速,借着俯冲而下的高速冲力,形成一个尖锐的矢形冲锋箭头,向盾阵直挺挺撞了过来,守卫们在纷纷落下的大雪之中,不断调整站位,紧密地靠在一起,用肩膀顶住钢盾,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盾阵最前方的守卫似乎是守卫首领,他直直举着钢盾,高声喝道:“杀敌!”身后守卫齐声应和:“杀敌!”虽然只有二十余人,但这二十余人尽皆是百里挑一的百战猛士,杀气豪雄,只如千军万马一般。
然而,在双方即将发生冲击的时候,对面冲锋阵锋矢位置的黑衣杀手却连同锋阵左翼的十名杀手身形猛地一顿,身形如花瓣旋转,再次跟上右翼阵型,冲锋阵型便瞬间偏转了两人的身位,避开了对面盾阵最为厚实的部分!与此同时右翼的第一名杀手轻轻地抛下了手中的长剑,顺手从身后袍袖之下,掏出了一杆足有碗口粗细、一尺半长短,前端锋利,后有卡扣的铁头粗木撞锤,只听哚哚哚三声脆响,后方的三名杀手也同样抛开长剑,掏出粗木连杆,于短短一瞬间,将四节粗木同时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根简易的原木破门锤!原右翼的十名杀手身形变幻,眨眼间已经齐齐积聚在这根撞锤周围,将撞锤牢牢抱住高速冲锋,整个阵型的冲击力便完完全全汇聚在了撞锤之上。便如同两人挥拳相击,拳头即将触碰之时,一方的拳头指缝之间,却突然伸出一支铁刺!黑衣杀手们显然久经训练,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出击、射弩、结阵、变阵、组锤,一套动作流畅无比,快捷无伦,原本普通的矢形冲锋阵形,瞬间变成了杀气腾腾的攻坚利刃,如同猛虎露出獠牙,带着无可阻挡的阴寒杀气。
守卫们大惊失色,然而他们固守马车,为了迎接冲击,站位极为紧密,于此间不容发之际,尚未做出反应,杀手们的冲击已经轰然而至。被四名杀手紧紧抱着的破门锤,带着从高峰之上急冲而下的凶猛锐气撞歪了马车,直插而入,冲烂了两面盾牌,三名守卫当场吐血,四名杀手如同锲入软木的钢钉般,突入盾阵之中。
守卫首领大声吼道:“关门!”守卫们乱刀齐下,两侧的守卫持盾向中间合拢,四名杀手已经扔掉了长剑,抽出卡在破门锤上的备用短刀,无视砍向自己的雁翎刀,只顾胡乱捅人,盾阵一片混乱,后续的杀手已经冲开盾墙,掩杀而至。雁翎刀与长剑来往交接,寒光交错,锋刃如雪,大片的血迹凌乱地泼洒在雪地上、马车上,没有呼喊,没有惨叫,只有利刃入体的闷响与沉重的喘息。黑衣杀手的战力与经验,明显在众守卫之上,又以变阵之利占了先手。因此守卫迅速落入下风。胶着的战势迅速变化,脆弱的平衡被破坏地粉碎,迅速演变成单方面的屠杀。
众土匪与客商已经看的呆了,他们本都是最普通的市井草民,只不过为了谋生,一边举起了屠刀,而另一边拿起了秤杆,何曾见过如此惨烈的厮杀。然而呼呼两声风响,两根锄头断把如同风车一般飞旋着卷进了土匪群中,搅起满天血雨。客商们听到了王守心的怒吼:“看什么看!干他们!”李老大第一个干嚎一声,手持着短刀冲了上去,客商们如同被抢了鸡蛋的老母鸡,尖叫着向土匪们冲去,土匪们先是被王守心吓破了胆,又被客商们一冲,如同见了猫的老鼠,尖叫着逃跑。王守心看到一名提着金背大刀的高壮土匪,居然被李老大提着短刀追的喘不过气来,哈哈大笑。
焦先生看着面前的惨状,握着钢鞭的双手已经浸湿汗水。面前的少年虽然年轻,但杀伐凌厉,出手果断迅捷,着实可怖,方才两人武器交击,锄头被震成两截,但自己被震退十步,可见自己功力不及这少年,但十几岁的人,能有多深的功力?莫非是天生神力?
王守心朝土匪们甩出了手中的锄头把,扭头拱拱手,再次向这双鞭大汉说道:“在下铁拳门张角,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然而马车那边尚在激战,焦先生不敢放王守心走脱,却又知道自己不是王守心的对手,只好强作声势:“哼,少年人,你便认不得我,还认不得我的双鞭吗?”
王守心吞了那尺玉之后,夜间视物如同白昼一般,双目锐利,早已看到这双鞭大汉虽然架子摆的极大,威风凛凛,但实则双腿力道虚浮,微微抖动。他潜运卧牛拳理,一股血液从心脏中勃发而出,奔涌入脑,双耳听力顿时敏感了几乎十倍,如果安平寨王长老在此,便能发现,在这一瞬间,王守心耳部附近,肌肉松紧开合之速加快了十倍之多,这便是卧牛拳理的妙用,只是王家世世代代都是普通武人,修为最高深的,也只能将卧牛拳练到四肢筋脉,从未有人能像王守心一般,将拳练到耳朵中去。对此王守心却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凭本能行事,近几日练习之时,只觉得如此用力,则听觉可以敏锐许多,果然运力之后,便可听到那大汉虽然貌似镇定,然而心脏扑扑跳动,慌乱急躁,可见神思不定,外强中干。
王守心知晓了这大汉的底细,也不愿意多同他废话,便说道:“先生,我见识少,不认识您的兵器。只想问一句,愿先生从实相告,先生在这江湖之上,算的上是几流高手?”
焦先生见王守心问他江湖地位,以为王守心怕了,松了口气,傲然答道:“我姓焦,此次秘密外出,名字自然是不便告诉你,但若说江湖上的名头,虽然不是顶级,但排在一流高手,却也名正言顺。”
“明白了。”王守心淡淡地说了一句,话音未落,身形已然消失,再出现时,已在焦先生面前,一只如铁般坚硬的拳头对着焦先生的鼻子直直砸了上去。焦先生大惊失色,竟有如此这般快的拳!然而多年江湖对战的本能让他猛然后仰,躲开拳风,左手已经反手夹着钢鞭挡在了拳头前方,右手钢鞭使了个夜叉探海,戳向少年下腹。只听铛的一声大响,焦先生只觉得自己如同被一头狂奔的野牛撞了个正着,左臂从手至肩一阵麻木,整个人被一拳砸飞十步,右手的暗招自然落空。
焦先生勉强握紧左手的钢鞭,使其不至落地,潜运功力,化解少年拳力,他本是外家高手,筋骨强健,然而气血冲刷多次,这股强劲的麻木感却毫不减弱,然而更让他惊骇的是,这一拳之中,他没有感受到任何内力痕迹。这少年是凭借纯粹的肉体力量将他一拳击飞的!江湖上有多少年未曾出现这样的天才了?武林之中从此又要多多少腥风血雨?然而他心中的惊骇还未消失,少年的身影再次消失!再出现时,便如同一头真正的野牛般合身向他冲击而来,势头刚猛,虽然是武学之中最为笨拙的冲撞,但这一撞竟然同前面的一拳一般,一气呵成,气劲笼罩四方,让他躲无可躲!他勉力举起双鞭挡在身前,运起十层功力,想要挡住这次冲击,在少年肩膀触及钢鞭的一瞬间,他才感觉到,这次冲撞的力度竟然远超刚才的一拳,他的脑中还来不及转过念头,双臂便在这无可抵御的冲击之下迅速变形、折断,钢鞭在少年肩膀的压迫之下,硬生生撞上了他的胸膛,如同一个大叉,深深压入了他的胸口,他还未来得及吐出鲜血,整个人便如同一个被一脚踢飞的弹球,迅捷无比地飞了出去,撞击在他来时的山壁之上,土石飞溅,震起一大片积雪,鲜血如同爆炸一般,绽放成一朵艳丽的红色花朵。
王守心走到山壁之前,焦先生的胸口已经完全塌陷下去,如同一个漏水的皮口袋,鲜血和变形的内脏从中流动而出。他揪住焦先生的钢鞭,提起来抖了抖,把焦先生的碎肉断骨抖下去。这两条钢鞭看来也是异种钢铁打造,形制奇特,长约三尺,足有茶杯口粗细,八棱九节,钢节如同飞檐一般,飞扬而起,整条钢鞭看起来,就如同一座宝塔一般。王守心提着钢鞭甩了甩,虽然重量过轻,但是却颇为合手,看来也是名家锻造的。虽然两招便能击败江湖一流高手,但王守心并未有多少兴奋情绪。苍岭之中,无论是百能妖王还是焱岗,都有翻手之间,倾覆这整座山谷的能力,击败这一名凡间江湖人士,并不值得兴奋。
他回头看去,黑厢马车处守卫已然落入下风,然而赶车老头却还不出手。他也不急着给人当打手,腋下夹着钢鞭靠在一辆牛车上,从旁边车上干粮袋里扯了一块干肉,丢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