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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能妖王一脚踢翻桌子,还未运动元气,却见焱岗与清溟子两人端坐于地,稳如泰山,不由一怔。焱岗道:“妖王息怒,把话说完,大家评个是非曲直,再动手不迟。”
百能妖王哈哈一笑,反而又坐下了:“两位,都要这光屁股小子,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两位同为人修,我独妖一个,今日我便是不服软,也是不行。虽然这小子杀了我十九子,但和两位的大事比起来,却也不算什么。只有一件,这小子,我交给谁啊?给了焱岗,清溟子你不高兴,给了清溟子,焱岗你又要喊打喊杀,这可就为难的很了。”
焱岗微笑道:“妖王你这就小家子气了,何苦用这坐山观虎斗的把戏。我带这小子回去,只是为了给族中长辈一个交代,以示我办事得力,从未怠慢,做个人情而已。我这位长辈最爱成人之美,提携晚辈不知多少,一块尺玉,虽然贵重,但这小子以凡人之躯得了,便是他的造化,长辈宽宏,想来不会追究,事后我便送他回来,清溟子道友,你看如何?”
清溟子又变成了那个和气的中年人,点头微笑道:“赤霄派万年名门,自然不会和这么一个少年过不去,那便有劳焱岗道友。”
百能妖王本欲挑动二人相争,谁知清溟子这么好说话,不由气结,怒声吼道;“清溟子你果然是个废人,到手的徒弟还要交给别人去宰割。若让我兄长看到你现在这个脓包样子,真真要气活过来。”
清溟子却并不着恼,仍然是一幅老好人模样:“妖王也真是性急,我二人同为人族,自然要互相扶持,若是我二人互为龃龉,岂不是惹妖王笑话。”
焱岗见说服了清溟子,心情大好:“百能妖王,并非我焱岗夸口,我赤霄派虽然远在西北,但与真一派同为地脉八门,万载以来,互为臂膀,虽是两家,但真如兄弟一般。今日哪怕你竭尽全力带这小子走了,只要贫道那长辈开口,我两派之人,共入你那万松山要人,也是轻而易举。四大妖仙都不会管你,吞山妖仙便有意见,也不能开口。到时万松山百能一族,能否存续,可就难说了,这小子杀了你第十九子,可妖王也得为那前十八个想想。妖王劳心劳力,生了十八个下来,当真是好体魄!若浪费在我赤霄派剑下,岂不可惜。妖王,你看如何?”
百能妖王瞪着焱岗,双目之中如同喷出火来,过了半晌,方才恨恨说道:“你这烟袋锅子,那边欺清溟子全身道行已废,这边又欺我身负剑伤,当真奸诈无耻!”
焱岗见他胆气已弱,淡淡说道:“欺你便怎的?”
百能妖王仰天大笑,只是笑声中,透着深深的悲哀,“可恨我妖族式微,若是当年吞天大圣在世之时,岂能容你等人族如此之放肆!可恨!可恨!”
焱岗微笑道:“你那吞天大圣已被钉死在照胆山上,现在讲出来,又有什么意思。”稍一运力,已经将阿林拉到身前,细细查看,啧啧称赞:“周身骨骼肌肉经络坚实如铁,通透如冰,莹润如玉。五脏六腑无一不固,无一不刚,血如铅汞又轻灵如水,周身肌肉自行随呼吸张弛,劲力起于无形,消于无形,生生不息,虽是凡人,却有如此这一具宝体,若是炼体,当真是天造之才,这趟回去,必然封赏不少。”
“慢来。”
焱岗的鉴赏被打断,见是清溟子讲话,便问道:“怎么?清溟子道友信不过贫道?”
清溟子微笑道:“哪里哪里,赤霄派做事,向来光明正大,不惧旁人指点。贫道自然是放心的,只是这少年,已然得了本门至宝归墟葫芦认主,便算是我真一门人,入我真一门,必当先到祖师堂内点燃命灯,得祖师传法,方能入册。更何况这少年得了这尺玉的大造化,这几年血气膨胀,正是修行的大好时机。道友何不容他先回山门,修行几年,待得道基稳固,再携厚礼到贵派山门拜见,道友那长辈既然乐于提携晚辈,见这少年成材,岂不高兴,到时两家方便,我地脉八门,又添一少年英才,岂不是好?”
焱岗面色铁青:“但贫道那长辈,却也严厉的很,这少年若去了真一派,我回去之后,空口无凭,岂不怪罪于我。”
清溟子大笑道:“焱岗道友说笑了,道友方才既然已经说过了,真一赤霄两派万载以来,互为臂膀,虽是两家,但当真是如兄弟一般。岂会因为这一刚入门的少年伤了和气。我忝为真一派镇龙池一脉宗主,修书一封,道友带回,想来这位长辈便有怨气,也在我清溟子身上。道友你看如何?”
焱岗狠狠说道:“若是,贫道不答应呢?”
清溟子正待说话,这时只听两声呻吟,却是方守正与齐守拙两人醒了过来。二人见到那百能妖王、赤霄派道人居然共坐于地,只感觉莫名其妙,又见到师父,慌忙过来磕头。
清溟子挥挥手叫他们起来,微笑道:“你二人这次出门游历,虽然本事没长进多少,但想来长了不少见识。来,这位是烂陀寺的焦木大师,你们见见。”二人躬身行礼,清溟子继而言道:“这位是赤霄派焱岗道友,与我如兄弟一般,叫师叔,你们日后若是还有机会,要向师叔多多请教。”二人叫声师叔,躬身行礼。清溟子指着百能妖王道:“这位你们认识的,百能妖王,与我们这一脉交情非浅,这次为师来到苍岭,多蒙妖王款待,你们要好好记着妖王的情分。这里长辈说话,你们出山已久,回山门去吧,回去后记得先向周师祖问好。好了,守正!守拙!记着守心!去吧!”
方守正双目一愣,沉声说道:“师父保重。”锵的一声,众人一惊,却是一柄光华夺目的小剑,锐气四射,正悬在空中,铮铮而鸣。百能妖王冷笑不已,双目之中满是杀意。方守正拉拉齐守拙的衣袖:“守拙,师父让咱们走!”齐守拙双目如剑一般,瞪着百能妖王,唰地一声,青冥斩妖剑直冲而上,如电般落入齐守拙怀中,在齐守拙左脸上自额至唇,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滴滴答答落下来,齐守拙低声说道:“师父保重。”二人再次跪倒,拜了九拜,转身而去,青光一闪,逐渐走的远了。
百能妖王目送二人走远,跳起来笑道:“你们俩快点完事,清溟子,你徒弟走了,咱们的账得赶紧算一算,一百年了!一百年了!”
焱岗按剑而立,目中赤火凝聚,缓缓说道:“清溟子,我若要走,你拦得住我?”
清溟子端坐在蒲团之上,面对这一人一妖的威势,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欢愉与快乐,他伸手一招,林中一声惊呼,飞出一柄长剑,镶金嵌玉,却是百能妖王一名侍卫的长剑。清溟子轻轻接住长剑,掀起裤管,露出苍白的小腿,伸剑一刺,如刺豆腐,再拔出来,伤口翻卷,肌肉苍白透明,一滴血都没有,“看明白了么?”
百能妖王满脸错愕,焱岗满脸惊恐。清溟子掀开蓝布道袍,只见心口上,赫然插着一柄样式古朴的短剑,上有雷光纠缠扭结,短剑之下,皮肤苍白如纸,短剑之上,胸口至头颈,方才稍有血色,“看明白了么?”
清溟子伸手握住短剑,只听呲呲声音响起,一股黑烟升起,他的右手瞬间已经被烫地焦烂,“我真一派弟子,入门学的第一篇法诀,便是五雷诛魔歌,个个熟记在心,至死不忘。百年之前,我以身为祭,引动诛魔五雷,三道劈死你兄长熊可能,还剩两道,被我啸光师弟用生死剑刺入心口,阻断全身血脉,才能暂缓献祭,捡了一条命。”
他顿了顿,“诛魔五雷,威力递增,前四道耗尽引雷人周身血肉,第五道则燃尽三魂七魄,元灵气运,前身后世,一无所存,方圆十里,尽成焦土。千年之前的平妖之战,我真一派共有十三先辈吟诛魔歌而自解,斩妖无数,虽身化尘土,魂飞魄散,然而英名永存。二位,今日我清溟子,也来这么一趟,当真是痛快!”
只见一道赤芒闪过,清溟子的右臂已经掉在地上,清溟子还未露出表情,却听到哗啦啦土石声响,扭头一看,自己的左臂已经被地面上伸出的一条巨大石手牢牢握住,卡嚓嚓一阵闷响,捏成粉碎。焱岗执剑在手,松纹古剑之上赤火缭绕,锋锐无匹,“不识好歹!”话音刚落,赤火将阿林卷了个严实,伴着焱岗的剑光,飞腾而起,便向西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