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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思沅口中暗骂“次奥”,感情皇上这是邀请她来参观活春宫呢,换他来恶心她了,抬起手来揉了揉眉梢,回身对着两个宫女道 :“你们就不要进去了。”说完硬着头皮再度进了殿。
由于那穿紫色纱衣的女人袒胸露乳地跪在地上,遮住了大半的视线,宁思沅可以勉强避见那什么东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鞋子,恨不能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臣妾打扰了皇上,给皇上请罪。”宁思沅赶紧告罪,希望他早早放过自己。
赵挽对着那女人摆了摆手,“你先回吧。”那女人连忙扭扭捏捏地离他而起,一抬头,宁思沅才觉得她十分眼熟,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见过。
“你过来给朕弄。”赵挽用眼神瞄了瞄自己下面。
尼玛!宁思沅咬牙切齿,一打眼看见那女人正一脸嫉恨地看着她,哟,这不是张妙芝嘛,好好一个大家闺秀,不在圣上眼前献歌奏琴,跑来做这种勾当,宁思沅顿时觉得自己高贵了许多,更觉得今日死活不能干这种事情。“皇上,您还没用膳呢,不适合做这种体力活。”
赵挽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躺了大半天不曾动弹,朕还不饿,再用膳会积食。”
宁思沅眼珠子一转,心想着该怎么装贤惠的同时装高贵,“皇上有伤在身,万一发力动了伤处该怎么办?”
“不然留你们何用?过来。”他很看不惯宁思沅那对他避之不及的模样,总想着怎么羞辱她。
“臣妾笨拙,不会……”宁思沅吞吞吐吐。
“你是朕的妃嫔,这些事总是要会的,过来朕指点你。”赵挽颇有耐心地说。
皇上,您真重口味,宁思沅磨磨蹭蹭地凑上前去,她虽是穿越过来的,有些常识还是知道的,可也没有亲眼见过,很是惊讶地看了一眼,喃喃道:“真恶心。”
“你说什么?”赵挽顿时火冒三丈。
宁思沅一怔,连忙改口:“真、真壮观……”
赵挽这才顺了顺气,一记眼色扫在宁思沅身上,催促道:“磨蹭什么!”
宁思沅不情不愿地低下头,越看越恶心,一想到这物碰触过许多女人,被人含过,被人握过……她的手指颤动着往上抓,尚未接触到,突然胃里一阵翻腾,偏过身去猛地干呕起来。
“你找死!”赵挽一阵怒火冲上脑,抬起手就想把她抓过来,奈何身体被缚无法大幅度动弹,一番拉扯又动了自己的老腰。
这一声大吼又招来宫人往里进,刚有个太监探着头往里面钻,就听赵挽一声大吼:“滚!”谁也不敢进来了。
这下子倒是生出了羞耻之心,知道不能让自己任人瞻观,也不想想之前是什么样的,宁思沅偷偷翻着白眼,弱弱地说:“皇上赎罪,臣妾胃病犯了……”
“你!”赵挽狠瞪了她一眼,“传6太医进来!”他要当面戳穿她的谎言,让她见识到他的厉害。
趁着6太医没来之前,赵挽又冲着她吼道:“你给朕把被子盖上。”之前张妙芝来的时候把他的被子扯到了脚底下,他的身子又不能大动,无法触及脚边。
“……”宁思沅心想,给你盖上去干嘛,让你荒唐,连忙站起身来,刚刚走到他床边,一俯身又吐了起来。
赵挽已经达到了暴跳如雷的地步,只是无法动弹,浑身颤抖,恨不能马上跳起来踹她两脚,可是昨日腰上的伤加重了几分,根本不容他再动作。
正巧这工夫6简之推门而入,一看里面的情景,脸皮迅速红了,尴尬地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皇上怎么了?”
“你给她把把脉。”
6简之一愣,原本以为皇上又被她气得动了伤处,想不到是她有事,“小主请坐在这里。”
“嗯。”宁思沅乖乖地坐到凳子上,伸出手来。
“小主最近身子如何?”6简之开口问道。
“嗯……”宁思沅咬了咬嘴唇,“没什么大碍,只是胃不舒服,刚刚皇上要我给他含着,我竟然……我实在是太没用了,不是故意的……”说到最后竟有些可怜兮兮。
6简之:“……”
“你闭嘴!”赵挽吼道,这个女人存心是不让他有面子。
宁思沅回过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赵挽,哽着嗓子,“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
6简之:“……”
“哼!”赵挽吭了一声,心想一定要治她个欺君之罪,“简之,她到底有没有胃病?”
“……回皇上,宁修仪确实有胃寒之症,恶心反胃也是正常现象。”
“你确定?”
“……是的。”6简之无奈地回答,这事就是皇上不对,可是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帮着宁思沅圆过这个谎,但胃寒确实存在,就是换个太医也是一样的结果。
赵挽一口闷气憋在心里,悻悻道:“宁修仪你先回去吧。”
“臣妾告退。”说完这话,宁思沅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一抹额头,发现手指上粘了一抹通红。真是伴君如伴虎,吓得她都出汗了,这万一在他面前出了破绽,又是个欺君之罪。
待宁思沅走后,6简之将门关了个严实,回过身走到赵挽床边,随意地将被子拉了上去,“如今已是深秋,皇上千万不要受了凉。”
“……”赵挽露出委屈的表情,“这个女人太过分了,朕这后宫随便挑出一个来都比她懂事,待朕裁了,一定要讨回来!”
“皇上您又忘了微臣说的话,切忌房事。”6简之对宁思沅有些同情了,想不到这素日皇上沉稳干练,而今竟因为一介女子如斯荒唐。
“那样也不行?”
“不行的。”
“朕记下了。”赵挽有些难过,他身体一向很强健,才禁了个把月就忍受不住,真是活受罪,“朕什么时候才能康复?”
“皇上不必担忧,最迟两个月就能。”
两个月……赵挽抬头望了望天花板。
6简之轻轻抿了抿唇角,心中想笑又不敢笑。
“对了,你去把隐侍卫找过来,朕想问问他那次袭击朕的凶手抓到没有。”如果没有那个袭击的人,他也不会从马上掉下去,所以那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是。”6简之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宁思沅觉得赵挽很可怜,那么讨厌她,却还要召见她,看见她又要想办法折磨她,折磨不成反被折磨,这么一想,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结果第二日赵挽又把她叫了过去,并且是大清早的,赶在大臣到他殿里跪着上朝之前。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招,只要脑子没坏,朝政一律不得让人代为处理,所以赵挽即使带病也要看奏折,听大臣汇报各地政事。
所以,如果他今天还敢叫她做那些事情的话,她不介意让他的私物被群臣观摩。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今天赵挽还真是和气,就叫她坐那就行,什么也没指使她,难道产生了愧意?认输了?宁思沅心中疑惑,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
“皇上,一会大臣们就要到了,臣妾还是回去吧。”
“别回去,你是朕的妃子,见见大臣又怎样,朕不介意。”赵挽温柔一笑,惊起宁思沅一身鸡皮疙瘩,“何况,爱妃如此貌美,更要让大家见见才是。”
他竟然……宁思沅心头火一下子冒了出来,他竟然用这种方式来羞辱她,虽然她那方胎记是假的,但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别人对自己的容貌指指点点,宁思沅闭了闭眼睛,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故作疲惫道:“臣妾身子不舒服,走的时候忘记服药,还请皇上放臣妾回去。”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这个关头,她还是先退一步为妙,让赵挽算计不能得逞也算是扫他的兴致。
“素闻爱妃与宁卿父女情深,难道不想见见你父亲?”赵挽看出她的心思,不依不饶。
“这样不好吧,于宫规不合……”鲜少记住的约束女子的条条款款从脑子里蹦了出来,宁思沅委婉拒绝。
“朕不是顽固之人,父女想见这等事情怎能阻止?”
“皇上……”宁思沅突然想到一件事,宁秋水见到她头上的胎记会如何反应,万一说漏了怎么办?那岂不是要当着重臣的面儿治自己欺君之罪?可是兰若上人的“鸿运当头”该怎么去解释?
赵挽偏着头看向宁思沅紧皱的眉头,乌黑滑亮的刘海垂下,美目流转,单看那一边脸还是极美的,玉容胜雪,肌肤细腻如同羊脂美玉。可是另一侧脸,大块血色胎记绽放在额角上,红得吓人,丑得惊人,那一抹红究竟是多大一块瑕疵,竟生生将一张绝艳的容颜毁得如此不堪,到底是造物主的公正还是不公呢。
“皇上,”宁思沅抬头正视着他的目光,突然跪了下来,“皇上恕罪!”
赵挽一阵错愕,“你……”
“群臣觐见――”太监的尖声突兀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