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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早上,东阳收拾好行李便提出要回家看看,我疑惑他为什么要走得这么突然,但是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爸妈对他的态度。他们失去了往日对待客人的热情,东阳离开时也只是我送到楼下告别几句草草了事。
家里过年的氛围似乎在潘震来了之后急转直下,他们对我也少了笑容,勉强熬到正月十五,我也匆匆离家准备返校。
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校园里的同学并不多,我们403只有我是最先回来的,隔壁的老蔡也回来了。到了晚上楼里没什么人,我们商量了下,他决定先过来睡佛宝的床,毕竟一人一个屋还是有点恐怖。
夜已深,老蔡那家伙早就蒙头大睡,呼噜声此起彼伏,我被扰得只能坐在电脑前玩游戏。
连续玩了7、8盘竟然全都跪了,看来‘小学生’们也在享受这假期里的最后疯狂。
玩得没了兴致,我也准备脱衣服睡觉,却隐约听见走廊里传来‘啪、啪、啪・・・’拍球的声音。这大半夜谁不睡觉还在走廊里玩啊?我起身准备开门去看看,手扶在门把上却犹豫了,别是又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我退回身子准备还是回床上躺着吧。走廊里的声音慢慢消失了,看来还真是其他寝室的哥们闲的蛋疼拍着玩的吧。
我收拾好床铺刚准备趴下,“吱――、吱――”寝室的门上传来一种刺耳挠门声。
谁啊?难道是谁的恶作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门又不是我家的,挠坏了跟我也没啥关系。我把被子盖到头上,眼睛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耳朵却变得更加灵敏了。
“hihi・・hihi・・・”一个女人诡异的笑声就在我头顶处传来。我靠!该不会是有什么东西就在我的被子外面吧?这要是又碰到上次那个半残的贞子自己兴许还能抗会儿,可要是来个全身的估计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在这厚厚的棉被里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老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我用手慢慢的拽下一点被角,还没露出眼睛就觉得额头刺挠的厉害,似乎有什么东西搭到了上面。
我又把被子往下拽了拽,一张慎白的脸就贴在我的面前,借着窗外的月光我清楚的看到她血红的眼睛正死死瞪着我,长发垂在我脸的四周,一股阴森的寒气迎面袭来。
看到这样一幕我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脏突突突狂跳不停。如果是半年前我遇到这事准能被当场吓死,但是人随着自己经历的多了可能胆子也就大了些。
不过说实话害怕那也是在所难免,既然她是奔着我来的那咱也得问个明白是吧:“你要干什么?”我的声音很轻,我想我们这个距离她如果不聋应该能听到。
“hihi・・・・”又是一连串的鬼笑,她的嘴张开一道缝隙,中间黏稠着蛋黄色的唾液,露出的牙齿也是参差不齐锋利无比的兽牙“喔・・・啊・・一・・大・・米・・”
我听着她的声音就像是某种动物发出的嚎叫。
“你・・能说人话吗?”我也不是有心埋汰她,可我真的是听不懂。结果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反复在心中念了几遍,只在最后三个字找到些破绽,‘一大米?’什么一大米,莫非是她饿了要吃饭?应该不会吧,我把这三个音重新换了声调和相近的词汇,难道她说的是‘你的命’?我又把整句五个字代入,她说的该不会是‘我要你的命’吧?
“你说的是想要我的命吗?”我看着她血红色的瞳孔。
“hihi・・・”她又发出那种笑声,她的嘴开始变得越来越大,嘴角向两侧无限拉伸,深棕色锋利的牙齿外露的也越拉越多,我眼见着她的嘴角已经快咧过了耳根子,一条恐怖的散发出恶臭长着青毛的舌头卷曲的伸了出来。
这东西要是舔到我的脸上,她就是不杀我,我也不想活了。我抓着被子的手猛的一用力,来了个兜网捕鱼,身子往上一挺,坐了起来。那家伙还没反应出怎么回事就被我扣在了被子里。
“老蔡!!老蔡!!快点开灯!!!”我声嘶力竭的呼喊希望隔壁床那位能快点起来帮忙。
“嗯?・・・・怎么了?”老蔡翻了个身好像是在呓语。
这家伙怎么睡得那么沉,我这都喊破喉咙了,他就给我这点反应。
此时被子里的女鬼开始拼命的挣扎,我抬起右手就是一顿狂捶,突然被子一瘪,一团黑影顺着墙壁爬到了地面上。我不能惯她病啊,也不知道这时候哪里来的胆,我从上铺一跃蹦到了地面,三两步跑到门边把灯打开了。
“出来!――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你出来拿啊!”有了光我的底气更足了。
“张遥,你大半夜不睡觉干啥呢?”老蔡眯着眼睛半坐在床上看着我。
那团黑影贴着地面瞬间从我旁边的门缝钻了出去。
“啥啊?!刚才那是什么东西?”老蔡似乎被眼前的一幕惊的不知所措,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怎么给他解释呢?实话实说估计他得吓出点毛病吧:“什么也没有啊!你睡蒙了。”
“怎么可能,我刚才亲眼见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门缝出去了。”
“我说你还不信?我就是下地开灯来了,我离门这么近咋啥也没看见呢。”我努力的安抚他,估计他刚睡醒也不是十分清醒。
“你没看见?”老蔡充满怀疑的看着我:“那你大半夜不睡觉为什么开灯?”
“我・・・”被他一问我没想好怎么回答:“我・・我打蚊子。”
刚说完我就想抽自己嘴巴子,这还没出正月呢哪来的蚊子!望着老蔡更加怀疑的目光,我坚定的说:“你不知道,这过冬的蚊子可毒了,我得找到它。”一边说我一边假装在墙上寻找。
老蔡也顺着我的目光在四周寻找,自言自语的嘀咕:“难道刚才是我眼花了?”
我附和着他说:“对、对、肯定是灯光太亮给你晃的。”
他好似有些相信了我的话,点点头又重新趴好:“你也赶快睡吧,把被盖严实点蚊子就咬不着了。”
“唉~~你先睡吧,我过会睡。”
听着老蔡再次奏起呼噜声,我安心了些。但是这一宿我再也没有把灯关掉,也没有睡觉,只是坐在电脑前傻傻的看着屏幕。
清晨,老蔡起床后发现我呆坐在椅子上,眼圈黑得跟熊猫一样。
“张遥,你这是怎么了?你不会是一宿没睡吧。”
我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他说完话我有三分钟才反应过来:“啊?~~~是哦,没睡,天亮了吗?我得睡一会儿了。”我想那女鬼怎么也不会白天来骚扰我了吧,拖着疲累的身子赶紧爬上床准备补补觉。
恍恍惚惚的刚要睡着,忽然觉得胸口闷得狠,身体又开始不听使唤了。哎!好难受啊~~~我努力的动动右手的拇指,用它拼命的够着食指上的鬼眼戒指。按下的一瞬间,我的头脑马上清醒了过来。莫非自己又要离魂?怎么偏赶上这个时候,本来就困得要命,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小遥,你在寝室吗?’
谁?谁在和我说话?是老蔡吗?
“老蔡,你刚才和我说话了吗?”
“没啊!我正看电影呢,你赶快睡吧。”老蔡无奈的回了我一句。
奇怪,我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在我耳边问话,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张遥!我的声音你也听不出来了吗?’
我砰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确定真的有人在和我说话,他不是在房间里,而是在我的脑子里。这声音・・这声音很熟悉,是谁呢?
就在这时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喂?”
“怎么身体又不舒服了?刚才听到我和你说话了吗?”这电话里的声音竟然和刚才耳边的声音完全一样,我回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潘・・潘震?刚才是你和我说话吗?”
电话那端发出一串熟悉的笑声,此时我都能想到那家伙的表情。老蔡还在屋里我也不方便讲电话,匆匆下了床跑到走廊的拐角处。
“你!你怎么做到的?”我有些气愤又有些好奇,不明白他的声音怎么会突然在我脑子里出现。
电话里潘震的声音也变得异常平静:“记得我说过送你的戒指还有其他用处吗?如果你遇到离魂的事,使用了它的力量脱身,那我这边的戒指也能看到反应。”
“你先等等,我说的不是这个事。是我脑子里为什么会出现你的声音,麻烦您给解释解释呗。”我打断他的话。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忙音,这家伙竟然给挂了,我刚想回拨过去,耳边再次出现他的声音‘你下楼吧,我当面给你解释。’
我不想见他,因为这家伙似乎每次都坑我,但是他不说明白了,要是总在我耳朵边上说话那也够慎得慌。虽然不情愿,但我还是回寝室穿整好衣物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