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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民?那个客人是李卫民?楚天齐脑中意念闪动。注意到对方关切的目光,楚天齐问:“小刘就没说还看到谁了?一共几辆车呀?”
陆勇马上说:“他说就一辆车,车上也只有李书记。”
楚天齐摇摇头,淡淡的说:“经你这么一说,那是有鼻子有眼,就跟真的似的,但只要简单一想,就会发现其中的漏洞。你想啊,市委书记出行, 那不得带一些随从呀,最起码也应该带上秘书或秘书长吧?再说了,县领导肯定也得跟一批的,怎么可能是一个车?退一步讲,即使市委书记要低调出行,不搞大阵仗,但只要一号车露面,辖区领导能不知道?能不找理由跟着?”
“我今天和您讲这个,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佩服您的面子大。我知道,那天李书记肯定是和您约好的,您两点参加加婚礼,三*点左右到家,李书记也正好随后就到。两人谈了一个多小时,他就走了,到乡里买东西的时候,正是四点多不到五点的时候。”陆勇做着解释,“我知道李书记那是以私人身份出行,所以才没坐专车,而是用的挂‘198’号车牌的汽车。”
“198”号车?自己可是曾经迎面碰到的,但却根本没看见车里坐着什么人,当时自己还奇怪沃原市的车怎么到了这里。这几天楚天齐也曾把这辆车和到家里的客人联系到一起,但绝对没想到竟会是李卫民。听陆勇说的言之凿凿,似乎真是那么回事。那么李卫民究竟来做什么呢?楚天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看到楚市长面色凝重,陆勇赶忙小心的说:“楚市长,我保证不会声张,绝对不会再向任何人提起。”
“没什么,就当没这么回事吧。”楚天齐淡淡的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明白,明白。”陆勇一边偷眼看着对方,一边小心的说着。
正这时,一阵说话声传了进来。
楚天齐转头看去,发现父亲当先走进院子;紧跟着,弟弟和母亲跟了进来,母亲手里拿了一个装菜的食品袋子。
“陆乡长,你的司机太客气了,我让他进来,他非要坐在车上。”楚玉良跨进屋子,“你去和他说说,让他进来待着。”
陆勇忙道:“大叔,不用客气,我现在也要回去了。”
“那怎么行?就在这儿吃饭,咱们爷俩喝两杯。”楚玉良马上一伸胳膊,挡在门口。
陆勇说:“大叔,我也想留下吃饭,可是乡里打来电话,有急事需要我回去处理。”
“急事?是不是汽车回来晚了,耽误了你的事?”楚玉良面带焦急。
“没有,没有。”陆勇连连摆手,“我刚挂断电话,你们回来的正正好。”
“那就好,那就好。你真的有事?”说着话,楚玉良把头转向楚天齐,“陆乡长不是客气吧?”
楚天齐回答:“有事。”
楚玉良马上表示理解,收回伸展的双手,说:“公事为大,那就不耽误了,以后有机会来家里,咱爷俩好好喝几杯。”
“好的。”答应过后,陆勇和楚家人告辞,乘车离去了。
临离开时,陆勇回头看着楚天齐,嘴唇动了几动,但终究只说了两个字“再见”。楚天齐不知道对方要说“美言美言”的事,还是要保证“绝不声张”,可能二者皆有吧。
……
送走陆勇,母亲尤春梅开始张罗做饭,楚家爷仨则随便聊天。在聊天期间,楚天齐总想去帮母亲烧火,总想找母亲询问详情的机会,但注意到父亲警惕性极高的样子,也只得作罢。
那几天的时候,姐姐一家都在,妞妞更是不离左右,而且客人身份成谜。但经陆勇讲说,提到了“市委书记”字样,便勾起了楚天齐了解实情的欲望。因此,他虽然在和父亲、弟弟聊天,但心思却一直在那件事上。
爷仨一边聊天,一边抽烟、喝水,不经意间,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正聊着当口,楚玉良从炕里向炕沿边挪去,然后下到地上,穿上鞋和上衣,走出屋子,出了院子。
楚天齐注意到,父亲并未穿上羽绒服,而只是套上了夹层的上衣,看来并不会走远,可能只是去方便。离开时间较短,而且还有弟弟在旁边,楚天齐便没有轻举妄动。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是楚礼瑞的。
看了眼来电显示,楚礼瑞回头冲着哥哥一笑,然后拿着手机,快步出了屋子。看弟弟的表情,分明是去接杨梅电话了。
稍微一楞,楚天齐意识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可是天赐良机。此时不问,更待何时?想到这里,楚天齐马上下地,趿拉着拖鞋,到了外屋。
听到儿子出来的动静,母亲回头一笑:“饭马上就好。”
“妈,问你个事。那天来的客人,长什么样?说话怎么样?汽车车牌是什么?你以前真没见过?”楚天齐直接提了一连串的问题。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尤春梅很是疑惑。
“也没什么,我是替我爸担心。我现在外面当官,弟弟又做生意,我担心有人打你们的主意,骗你们上当。我爸那天还不让你听,事后也不说那天的事,我就更不放心了,万一要是让人骗了,就麻烦了。我想帮着分析分析,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让雷鹏帮着调查一下。”楚天齐编着理由,这个理由他好几天前就想到了。
听到儿子如此一说,尤春梅面色凝重起来,语气也略有紧张:“骗子?骗什么?”
“我也就是推测,你先把情况告诉我,我也好分析一下。”楚天齐认真的说。
“好。”尤春梅点点头,“那人大概也就五十岁左右,身板挺直,个头不低,没有你高,比你弟弟高不少。他穿着一件深蓝色风衣,衣服领子竖着,脖子上有围巾,戴着一个棉帽子,脚上是黑皮鞋。他的脸上裹的有点严,不过我看到他眉毛挺重,脸应该是方脸。他走路挺稳,打招呼很和气,挺像当官的,看着不像坏人。”
楚天齐继续追问:“车牌号是多少?”
“车牌号没注意,好像有‘8’,还有‘9’,还有两、三个‘零’。”尤春梅尽力回忆着,“我没看清那人长相,可就是觉得有点面熟,像谁来……像……哎呀,好像跟宁姑娘也不知哪里长的……”
听到这里,楚天齐暗道:妥了,一定是李卫民。
“咚咚”脚步声响起,好像走的很急的样子。
父亲回来了。想到这里,楚天齐急忙轻声嘱咐道:“别和我爸说我问你的事。”说完,楚天齐快步走出屋子,右手抓在裤带上,一副要解手的样子。
“着急忙慌的,差点撞到。”在院门口,爷俩相遇了,楚玉良斥道。
“三急,三急。”楚天齐“嘻嘻”一笑,从父亲身边经过,出了院子。
到厕所“方便”了一下,楚天齐回到家里,一家人张罗着吃晚饭。
……
夜色深沉,屋子里回响着如雷的鼾声,弟弟楚礼瑞早已睡着了。可楚天齐却了无睡意,满脑子都是一件事:李卫民来干什么?
腊月二十七那天,当听母亲说到有客人来家里的事,楚天齐脑中也曾闪过“李卫民”三个字,但随即就否定了。李卫民为什么要来,人家有来的理由吗?自己也太拿自个当回事了。
可事实是李卫民真的来了,那么他来的理由是什么,有什么值得他亲自上门?如果单纯以自己的身份来看,根本就不足以把市委书记“调”到这个小山村来。对方言称是找父亲楚玉良,那么他们认识吗?是如何认识的?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又谈了什么?
假如父亲和李卫民并不认识的话,那么唯一的理由只能是为了宁俊琦而来。李卫民不同意自己和宁俊琦在一起,宁俊琦却又坚持等着,为此父女两人意见相左,李卫民来找父亲,是想通过父亲给自己施压,从而让自己知难而退。事实会是这样吗?做为一个正厅级市委书记,李卫民好像不需要费这么大的事吧?自己真有那么大面子?难道不是因为和宁俊琦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俊琦的事,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值得市委书记亲自造访的吧。那又会是什么?难道不是找自己,就是纯粹的找父亲?那么他们两人的关系就值得怀疑了。一个是市委书记,一个是赤脚医生,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纠葛?而且也从来没听父亲说过呀。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早就认识,最起码在自己懂事前就认识,但却又这么多年没有来往,实在令人费解。
难道李卫民也是军人?楚天齐想到了父亲头部的弹片,想到了父亲受伤期间的“梦话”。从公布的李卫民简历来看,并没有关于入伍的记录,也没有空档的时间,那么李卫民还能是军人吗?
如果李卫民不是军人,他们又是如何认识的?或者他们本身并不认识,李卫民找父亲,就是因为自己的事?那么除了和俊琦的关系外,还会有什么事呢?
翻来覆去睡不着,楚天齐也在翻天覆地的想着那个问题:李卫民到底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