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露锋芒

杀手，可为自身利益，选择性接取暗杀任务，不择手段，谋人性命，杀人无由！

但是十二众却有三不杀：非贪官污吏，不杀！非大奸大恶，不杀！非怪力乱神，不杀！

在楚牧羽眼里，十二众不像杀手，反像侠客！

加入十二众一年后，天空正飘着鹅毛大雪！

“嗖……”

莲花镇外的荒芜雪山上，一道极光掠过，踏雪无痕。

极光之后，一名少年带着残影紧紧追逐，所过之处只是留下淡淡脚印。

这里，算是十二众训练楚牧羽的地方。

极光冲上山头，随后化作一名身着雪貂长袍的青年，一截银亮刘海翩翩垂下，遮遮掩了他的左眼，另一只眼目光如炬，盯着快到山头的少年，薄唇轻启，居然是略微娘气的腔调：“哎哟，太慢了，还是太慢了！”

不一会儿，少年也越上山头，不服气道：“雪马哥，你要嫌我慢，有能耐就让我带上滑板跟你比试比试。”

听到此言，被称为雪马的男子气势一颓，显然以前在滑板手上受挫过！

在楚牧羽加入十二众后，滑板便被灰羊刻上了诡异阵法，封印住灵魂气息，以便滑板内的灵魂不会被外人所察觉；同时，滑板灵魂却能自由控制本身，甚至凭借阵法吸收天地灵气壮大自己。滑板不具有任何攻击性，但是速度上却展现出无比绝伦的优势，饶是雪马那自诩的速度也差之分毫。

雪马见少年拿出滑板压制自己，忙道：“那可不行！你若用上滑板，那我在此何用？牧羽，你可要记住我，是白老大专门派来训练你速度的。”

“我当然知道！但是你的‘行云流水’还不如我的滑板呢！”楚牧羽道。

雪马无语，解释道：“那是因为自身实力不够，‘行云流水’分为‘踏雪无痕’、‘天马行空’、‘咫尺天涯’三个境界，我现在都只是达到‘天马行空’境界，而你却才算‘踏雪无痕’小成。如果我们是悟天期高手，成就‘咫尺天涯’之境，天地虽大，又何处去不得？”

漫天白雪中，楚牧羽听着雪马豪言壮语，一脸憧憬，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做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但雪马却立即打断楚牧羽的遐想，命令道：“今天就再绕这山跑两百圈吧，不然可没饭吃哦！”

“什么？雪马哥，你这纯粹是报复！你这轻功除了能让我抓到个**贼，什么也做不了！”楚牧羽额头黑线浓密，这座荒山绵延数百里，跑两百圈啊，可不是说笑的。

雪马甩了下飘逸刘海，一脸奸笑，道：“就算是吧！但是等你达到真正的‘踏雪无痕’之境，你就明白我对你有多好了。”

说完，雪马如鬼影出现在楚牧羽身后，毫不留情地对着楚牧羽的臀部踹出一脚。

“你狠！”只见楚牧羽身体前扑，嘴里大叫着往山下滚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向下跑去。

而观察着落稳后的楚牧羽乖乖跑起来，雪马一脸欣慰，脚下积雪爆散，身形则真如天马行空般悬浮在楚牧羽头上，而雪山顶上，残留的虚影方才渐渐消散。

次日凌晨，楚牧羽方才跑完两百圈，山上却没有留下他的脚印。

无力地躺在雪地中，楚牧羽脑海中缭绕着一个念头：“整整一年了，我学了那么多，但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激发出入形期的能量呢！”

而此时，雪马悄悄落在楚牧羽身边，柔柔说道：“牧羽，起来！哥哥我带你去好地方吃东西。”

楚牧羽鸡皮疙瘩掉落一地，无奈地反问：“不是去吃东西，而是又有任务吧？”

“嘿嘿，”雪马阴笑着狡辩道，“吃东西才是主要的，做任务只是顺便而已。”

“哎！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楚牧羽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那这算我第十九个黄级任务哦！”

“额，不好意思！这次的任务，”雪马故作神秘地顿了顿，笑道，“这次任务是玄级的！”

“嘭！”

楚牧羽鼓起气力的身体再次倒回到雪坑之中，无力地哀嚎：“大哥，我真错了，饶了我吧！”

雪马一脸奸笑，否定道：“不行！这个月你必须跟着我行动！”

苍鸿郡城内最富特色的建筑，就是雷鸣宗的翌雷塔！

塔高二十丈，其身为玄铁所铸，塔檐雕折如电，风雨袭时，不惧天雷。

正是清晨时分，空气清新，雪落飘零。

雷鸣宗后院，一绿衫席地可爱脱俗的少女正手持一柄三尺软剑，临雪起舞。

剑在她的手中绽开朵朵剑花，气如神州雷动震荡飘雪，光化九天紫电裂云碎风。招招剑式尽皆凌厉，大开大阖，但出招间却隐隐少了股霸道之气。

一套剑法练完，少女收式回身，柳眉微颦。

院中丫环见状，忙上前接过少女手中软剑，收入剑鞘，问：“小姐剑法日显精进，为何还要愁眉不展？”

少女走到湖边，一脚踹飞脚下积雪，闷闷不乐道：“小雪你当然不知道啊！殚雷九式，乃是太祖爷爷屠龙所悟，剑走刚阳！我本女子阴身，所以无论我如何衍练，都是难得其精髓。”

小雪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小姐这样说可就不对了！这殚雷九式，当初可是小姐偷学而来！后被老爷发现，没责怪你偷学已是万幸，更没将招式心得传授于你。小姐你凭着自己感悟练到如今地步，在小雪眼里已经非常了不起啦！”

少女莞尔，道：“就小雪嘴最甜！也对！我是谁啊？我可是公孙柳惠啊！”

谈笑间，少女伸出如葱细手，接落点点飞雪，宝石蓝眼间闪过一丝恍然，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将自己和小雪扑倒在地的少年，嘴里轻轻呢喃：“不知道那个小乞丐现在怎么样了？”

再说，苍鸿郡外官道的缓坡之后，楚牧羽和雪马正隐匿雪中。

楚牧羽趴在地面，低声抱怨道：“雪马哥，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吃啊！五个肉包，就让我陪你在这躲了两个时辰！”

雪马却是淡淡笑着，耳朵紧贴地，警惕辨别着官道上传来的动静，轻声说道：“你该感谢我才对！白老大只允许我们在第一年内能配合你完成任务，而一年以后合作的任务就不会再算到你那条件任务里面！这次我偷偷带你来做个玄级任务，可是帮你抛了个不小的包袱啊！”

楚牧羽听罢真是一愣，想到自己还有三个玄级任务和八十八个黄级任务要做，不满之意顿无，感激道：“雪马哥，多谢了！”

“婆婆妈妈，谢什么啊！只要你在十二众一天，我们就是兄弟。”

冰雪覆盖下，楚牧羽的心头一热，十二众的确是把他当兄弟看待的！

一年来，白老大每个月会安排一名成员教授楚牧羽本领，同时带领他做些简单任务，熟悉莲劫组织的运行模式。虽然其间有苦有险，但是楚牧羽的实力也在生死实战中不断提升。

“今天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楚牧羽刚才因为心存不满，所以一直没问；现在心态转变，不由关心起来。

“暗杀凉州沙鹰帮少主萧无怜！把握十足的玄级任务。”雪马轻轻说道，耳畔忽然传来数匹快马之声，根据雪马判断，骑马之人就在五里之外。

“准备！”命令下达，雪马和楚牧羽稳住呼吸，不再言语。

官道远处，十匹凉州特有的黑鬃烈马踏雪飞蹄，为首青年身着一件淡青裘袍，其余众人则是一袭黑装，与坐下马匹如融一体。

紧挨青年的虎彪蛮汉，哈出一口白气，策马嚷道：“少主，大概再行二十里路就到那苍鸿郡啦！”

青年两眼细长，鹰钩鼻子，抓着马缰的双手指骨修长，嘴角隐晦地泛起**，道：“早听闻那雷鸣宗的两位小姐，都是天生丽质，一副副美人胚子。这次劝动我爹准我上门提亲，如若能成，就是命我休掉那七房妻妾都无所谓啊！”

那虎彪蛮汉呵呵一笑，拍马夸道：“凉州境内谁人不知，少主你是出了名的艳福不浅！那雷鸣宗二小姐虽然尚小，但那大小姐却早过二八芳龄！待得进了雷鸣宗，就算他们不买沙鹰帮帐，拒下了这门亲事，但少主只要对那小姐略施小计，用上点‘欲海一栗’，那可就……嘿嘿！”

话中意思不言而喻。

青年听在耳里，眼中却是对虎彪蛮汉流露出一丝鄙夷，心中暗想：“这些凡人也就只有那么点脑子。不过，也算一计！生米煮成熟饭，雷鸣宗还不让我抱得美人归？”

只是不知道，少主萧无怜是否还有命活到如愿以偿的那天！

马蹄声渐近，楚牧羽的手心冒出微微冷汗，全身绷紧。

毕竟，这是他执行的第一个玄级任务；虽有地级杀手雪马出手，但是依旧令他情绪紧张。

百步开外，马蹄狂乱。

雪马估摸着距离已够，低声叫道：“行动！”

楚牧羽刚要点头，身体却被雪马率先甩出雪外。

只见楚牧羽嘴角尴尬牵动，心里暗骂雪马无耻，身体则无可奈何地落在了官道中央。

十匹烈马忽见有人横于路中，皆是惊吟一声，收住四蹄，在小范围内来回踏步。

马背上那虎彪蛮汉方才还在惊慌失措，待得看清拦截他们的只是一个少年，顿时色厉内荏地咆哮道：“挡者何人？”

“咳咳，”楚牧羽清咳一声，却不见雪马现身，只得强势笑道，“既然你们诚心诚意地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

“娘西皮的，居然敢打劫到老子头上了！”那虎彪蛮汉明显是个暴烈脾性，一点不畏眼前小小少年，提着两个硕大铜锤跳下黑马，大吼着朝楚牧羽冲过去，“老子今天就让你这还没断奶的小贼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匪贼！”

吼叫间，两枚铜锤舞得风生水起，呼呼风声迎面扑来，刮得楚牧羽脸面生疼。

楚牧羽忙是一个后空翻，往后跃去，飘逸地单手落地，抓起手下一把积雪，笑道：“大猩猩，我不过是劫财而已，就令这么般对我！我好委屈啊！”

说罢，手中积雪凝结成冰，投掷出手，化作一颗流星，朝蛮汉的眼睛飞去。

蛮汉惊觉暗器袭眼，一只铜锤立刻挡于脸前。

与此同时，楚牧羽已经猫身上前，欺入蛮汉身前，两手撑地，倒立螺旋而上，一脚震飞蛮汉铜锤，一脚命中他的下巴，只听得骨骼脆裂之声，蛮汉痛苦哀嚎着倒飞出去，嘴角鲜血横溅，洒了一地鲜红。

萧无怜见状，本就细长的眼睛毒辣地眯成一条缝。

其他黑衣人见蛮汉失手，都是立即下马，将击退蛮汉的楚牧羽迅速围住。

楚牧羽在一串电石火光的攻击后，调整着呼吸，面对八个黑衣人，心中对雪马的暗骂提升到诅咒。

刚才楚牧羽能在三招之内打败蛮汉，完全是因为蛮汉只是普通人，又心存轻敌。

但现在，这些黑衣人实力并不比那蛮汉低，而且以八敌一，顿时在气势上使得楚牧羽稍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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