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这是手掌与血肉撕扯产生的粘合声,也有指甲碰触到骨骼的咯吱....
整个中墓室内寂静的仿佛一根筷子掉落,都听清楚听见声响。
我呆若木鸡的望着古代尸,
即将脱口而出的提醒永远的堵在了喉咙里。
邵骁龙面无血色如同见到了极大恐怖的事情一样。
“小燕!”,阿淮撕心裂肺呐喊,撕破这虚伪的宁静。
古代尸漆黑眼窝无神注视着覃燕,
他的手从背后刺入了覃燕的心脏部位。
指甲,指关节都深深埋入少女瘦小的身躯中。
阿淮眼眶欲裂地疯狂冲上来,
覃燕是他最重要的人,
他可以为了她而放弃底线,自甘堕.落,可他见不得看到她出事。
眼前的场景几乎与几年前的覃燕死去的画面重合,
铁血的弓箭从覃燕背后刺入,从胸.前穿出,鲜血如同是破了口子的啤酒瓶疯狂涌出。
而现在他的小燕又一次被人从背后袭击,那只数千年的手比起铁血弩弓毫不逊色。
曾经痛心悔恨而今再次发生,这让他怎能接受。
怎能眼看着她第二次被人杀死?
“阿淮大哥先不要妄动!”。
“情况不对!”
这时我急声喊住阿淮,
方才我试图用重瞳凝视定住古代尸时,发觉了一丝不对,
古代尸的手的确是从覃燕背后刺进去了,可他刺的位置却是心脏。
要知道覃燕并无心脏,她有的只是一只代替心脏的尸王虫。
重瞳穿透的视线中,古代尸的五指插入血肉后,
直直伸到覃燕的心室,五指的指甲刺进那只尸王虫的身体。
尸王虫像是冬眠的状态被改变,它在五根指甲中拼了命的挣扎,只是仍然逃不出古代尸的手。
明眼人一看就能出不对劲,若是古代尸想要置覃燕于死地,只需要将尸王虫扯出来,杀掉尸王虫即可。
但现在尸王虫的状态可不像快死了,反而是越来越活跃。
我的呼喊没能喊住阿淮。
他眼睛中的赤红丝毫未减,悔恨, 愤怒使得他完全听不进去我的话,
而一个柔弱,淡然的声音喊住了他:“阿淮”。
覃燕的呼唤拉扯住阿淮下一刻的暴动,他停住身子痴痴望向覃燕 。
哪怕是他也看出了些端倪。
从覃燕的状态看出端倪.......
被一只手刺入的覃燕并非是垂死,虚弱状态,而是和平常一样,覃燕回应众人的眼光也不像是个遇害的人。
我推断道:“阿淮大哥你先别急,他似乎是在救覃燕小姐”。
“桀桀”,古代尸怪笑着从覃燕肉.体中抽回手,枯树枝的手指上没有鲜血的踪迹,也许覃燕本身就没了血液。
阿淮冲到覃燕身边抱住她,然后细细检查,
他将手贴合在覃燕心脏部位,隔着血肉也能感受到那心脏处尸王虫的活跃,旺盛的生命力。
他忧心惶惶的问:“您做了什么?”。
‘尸王虫本应萎靡不振,为何现在如此亢奋?’
古代尸将五指竖起放在眼前,指甲如匕首般锋利:“一点点尸气足够她多活几年,与尔的时间对等”。
尸王虫是阿淮寻来的,他对尸王虫自然也很了解,
本来尸王虫要不了多久就没法维持覃燕生命了。可此刻的尸王虫像是刚被他寻到那时活跃。
又一听古代尸的话,他陡然明白了:“您用尸气将尸王虫最后潜藏的生命力激发了”。
“现在如此活跃的尸王虫还能继续维持覃燕的身体”。
古代尸:“一点点尸气够她多活几年,与尔的时间对等,五年左右”。
说罢他背着手走回后室,好似做了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
阿淮反应过来,对着古代尸的方向重重跪谢。
我也为刚才误会古代尸而惭愧,看来它刚才真的是做了一件善事,
还以为它又要设下什么阴谋呢。
当然这个可能性也不能排除,谁知道它方才有没有在覃燕体内做其他手脚呢。
重瞳只能看到它抓住了尸王虫,看不到它有没有留下了什么后手。
但现在的结果是好的,对覃燕,对阿淮两全其美。
阿淮的寿命只剩五年,而覃燕体内的虫子连一年都支撑不住了,
在古代尸的插手下尸王虫最后的潜力被激发使得覃燕能多活几年。
仅剩的时间里两人能够一同度过,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之后阿淮又仔细对那尸王虫检查再三,没有发现问题后就只剩欢喜了,
他对自己丢了大半寿命,仅剩五年没有感到悲愤,当覃燕多了几年寿命他高兴的把一切都抛之脑后。
那些噬命虫被他留在了墓室中,等待着下一个闯入者为它们提供饱餐。
离开墓室的回程没有遇到什么险阻,
阿淮将鹿人昌等人的踪迹都抹除掉,
出了墓后我看了一眼之前点的香,
那四根香整整齐齐的立着呢,看那香的白头分明是只燃了一点就熄灭了。
四根香全灭,大凶啊,
也难怪他们会遇到古代尸那种存在。
他们能活着出来也是一个奇迹,但凡那古代尸有个歪念头,他们都待死。
阿淮回看了一眼这个大墓道:“回头要想办法将这个地方藏起来啊”
“毕竟我们答应了那位,要阻止其他人再闯入”。
邵骁龙也感叹:“是个麻烦事啊,不过和我们的命相比是小事了”。
“这一次算是开了眼,半辈子的经历都没这一次丰富”。
“活了几千年的尸体,我要是说出去指定被当做精神病抓起来”。
阿淮:“与风险相比,起码回报还是丰厚的,张兄弟的煞铜到手,小燕的寿命问题也得到了解决”。
“就是邵大哥白白冒险一场”。
邵骁龙摆摆手:“这有什么的,光是这经历都够我吹的了”。
“再说我是帮张道长和你的,你们的目的达成,我的目的就成了”。
“对了,张道长何时回伏笼山?”。
我心中早有打算,于是说道:“大概明天下午吧”。
邵骁龙咧嘴笑着揽住我肩膀:“那我们今晚去喝个痛快,如此命垂一线不来一杯压压惊怎么能行”。
“明天我送张道长去车站”。
我抱住煞铜无奈笑道:“那就麻烦邵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