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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数术推演,舒珲对袁天罡的相术更感兴趣。
数术,在舒珲看来,只是一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虽然其体系内部,各种推导也颇为自洽。但其逃不开的根本矛盾在于,数术所引入的参数与所求的问题之间是否存在联系,而这个联系又是不是真如数术的研究者所找到的推算方法一般?
对于这点,舒珲的答案是:肯定不是。
亚马逊雨林一只蝴蝶翅膀偶尔振动,也许两周后就会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数术就是看到了那只蝴蝶,然后忽略掉其间千变万化的自然界,代之以想当然的数术推演,妄图直接在德克萨斯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求得一场龙卷风。
甚至有时连蝴蝶都没看到,只是从与蝴蝶毫不相干的铜钱,龟甲,蓍草等物上,通过现实中不存在的规律,推算出那里应该有一只蝴蝶和一场龙卷风!
用哲学的话来说,用形上学的观点看问题,势必导致唯心主义。
形上学是什么?举个数学例子,一点什么也确定不了,两点可以确定一条直线,三点可以确定一条抛物线……研究形上学的人,他们得到了一条抛物线上的两点,每每当成直线来演算,其结果与实际情况也只有眼前两点才符合。
原因就在于所知甚少,却又所图甚大。如果不断增加实际参数,把形而上的数术推演变成实际存在的自然规律,那么其最终演化结果就是舒珲所见后世借助超级计算机实现的气象预测,水文模拟。
而对于相术,虽然更多人认为毫无道理,比让人不明觉厉的数术更加令人难以接受,然而舒珲却认为其科学性远非当前数术可比。
无他,相术所取参数源之于人的具体形貌,所求也是此人人生规律。
这比宽泛的数术,已知条件要丰富太多,所求结果要收敛太多,因果联系要紧密太多。
不过作为相术大师,袁天罡对相术却没有舒珲那么有信心。
这是理所当然的。命理之事,岂是凡人可以窥探?旁人只道袁天罡相术了得,能够洞察天机,手段通神。然而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到底有些什么手段自己最为清楚不过。
旁人可以笃信相术,作为相术大师的袁天罡自己却是不能的。
这世间,若说相术,舍我其谁?这便是袁天罡的自信。然而自己已成天下相术第一人。别人可以相信自己,自己又去信谁?
如果舒珲知道袁天罡此时所想,倒是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在前世,舒珲的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在观看魔术师表演后认定那不可能是把戏,而相信魔术师确有异能。然而他们能相信,魔术师自己能相信吗?
袁天罡也是如此。
相面,他靠的是师承的相术,自己混迹多年的江湖经验,还有更重要的语言技巧。因为相术上的造诣可以说已为当世最强,袁天罡反而更加重视自己建树寥寥的数术推演。
舒珲却不这么想。
相面,抛开那些形而上学的内容,其中更有一种智慧与经验的积累。最为关键的是,舒珲前世所知所学,让他能够理解相面这门技艺所隐含的深层原理。
“舒珲,要说数术我只略通一二,可论相面,这世间能及我者,甚少。”被问及自己的看家本领,袁天罡也颇有几分得意。不过随即却面有愧色,下意思压低声音说道:
“可我并不觉得相术有那么通神,甚至很多时候,按照典籍所载所得结果与实际相去甚远。而我也尝试过重修典籍,可一种面相,不同人身上却有不同命数。再与其他面相联合推演,却不比数术简单。所以我想通过数术来找到真正的相面规律。”
见袁天罡面对自己这“神明”,说话如此坦诚,舒珲看他更为亲切。这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所见到的第一个人,负责照顾自己,为自己提供方便,甚至在后世自己也听过他的名字。说袁天罡是这个世界上自己最熟悉的人,也不为过。
他打开系统查看了一番,袁天罡,蓝色评级,RP值900。
这是说自己可以赠送袁天罡蓝色及以下级别,所需消耗RP值等于或小于900的物品。
砸了砸嘴,舒珲目前对获取物品的难度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
“你从数术推演相术,注定徒劳无功。”
舒珲对袁天罡毫不客气。虽然在某些人看来,可能袁天罡是相术大师,而舒珲可以说对此一窍不通,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袁天罡的相术缺乏的是科学性,而科学就是舒珲的世界观。用自己坚信的世界观去说服自己关心的人,哪怕这世界观是错的,也不能否定他的出发点。
袁天罡听到舒珲这样说,赶紧坐直了身体。有机会获得神明亲自指点,或许能够拨开自己萦绕心头的迷雾,窥得真正的“道”之所在。早年做过道士的袁天罡神棍地想到。
“调理人体运行的,并非如古人所想,仅只阴阳五行而已。”只一开场,袁天罡便听得一愣。
“男女胥悦,阴阳交通,感而受孕。”舒珲侃侃而谈。
“这父精母血,包含造化为人的先天之信。”舒珲尽量用袁天罡容易理解和接受的说法来修饰遗传过程。
“这先天之信,半数来源其父,半数来源其母。每两两相配,异体同源,共廿三对。”将受|精卵23对同源染色体的概念带到了大唐。
“其中每条先天之信,包含若干基因。少则数百,多则足万。”舒珲在引入基因概念时,并没有改变这个词。之后再解释这个新概念,袁天罡也能理解。
“这基因一物,决定所成之人为何人。”
……
“虽然基因种类数之不尽,但是先天之信每人仅有廿三对。基因千变万化,然而先天之信却鲜少改变。”这里就说到了相术的重点,真核生物的基因重组并非真正意义的基因重组。
“是以若两种基因源自同一条先天之信,纵使百代遗传,这两个基因也应该仍然存在同一条先天之信上。”舒珲顿了顿,揭开了相术最后的面纱。
“若六耳与三眼所需基因全部位于同一条先天之信,那么观其六耳知其三眼,观其三眼知其六耳,此乃千古恒常之真理,虽万世而不易。”
袁天罡呆住了。虽然听得有些云山雾罩,然而基本意思他哪还能不明白。
若是能够确定某种外貌体征与某种先天疾病相关联,那么算得其正常寿数就比现在要准确多了。知道了某种长相与某种性格的准确关系,再由性格和家庭背景去推导其人生轨迹,不说有多验准,至少比现在的方法准确无数倍。
舒珲记得,前世有研究发现中指比无名指长的男性容易变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对于这点往后有必要留心一下,毕竟唐朝流行女扮男装,男扮女装,好男风的“君子”多不胜数。自己眉清目秀,对这种人要多加防范。
“这先天之信之法,果真如此简单灵验?”若果真如此,那么进行大量对比总结,很容易就能得出全部易于观察区分的体貌特征所谕示的隐含信息,其诱惑之大令袁天罡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当然不会。”舒珲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瓢冷水。自己提出这个概念,可不是因为它比数术更加简单。而是在舒珲看来,研究数术,注定徒劳无功。自己所提的方法,虽然同样复杂,而且应用范围其实比较有限,但其宝贵的地方就在于真实可信。
接着舒珲又为袁天罡简要讲解了等位基因,隐性基因,多基因性状,还有基因突变等概念。至于更深入的神经调节,激素调节,还有拮抗与协同等作用却没讲,他记不太清了。而且这对于相面来说也太过复杂,很难测算。
对这些理论其实舒珲也所知不多,只是当初伟大祖国广撒网的基础教育成果。甚至他讲的可能还有谬误。
然而这不管怎么说,也是远远超越这个时代的精华知识,直听得袁天罡头昏脑涨,直觉这可能是天机福缘,拼命想要记住,哪怕一时不能理解。
“舒珲,你刚才说的话实在太过神奇,我要回去好好消化一番。”袁天罡请辞,走到门口又折转回来:“这些内容,可以让别人知道吗?”
舒珲无所谓地一笑:“随便你,你想写成书都成,这个体系不止可以看相,还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用途。如果你把它写成书,更多人研究它,是一桩功德。”
“另外它如果能普及,那么生男生女几率相等这点,也能让更多人知晓。不管多少,总能使一些家庭更加和谐,也算利国利民了。”
袁天罡听到舒珲这样提醒,喜不自胜,快步走出门去。著书的事情容后再议,他要先将刚才听到的先记录下来,再慢慢究读。遇到实在难以理解之处,再去询问舒珲。
“拂尘,为我磨墨!”
……
舒珲每次听到袁天罡这个长随的名字,都怀疑他是不是公器私用,把别人好好的官奴婢给自行改了名。不过袁天罡从没带任何奴婢来见过舒珲,这也是出于对神明的尊重。
之前长孙氏派来侍候舒珲的大丫鬟红鱼,虽然自称奴婢,然而其身份却并不低,她是宫里的女官。
等到东厢安静下来,舒珲打开了自己的系统界面。就在刚才,为袁天罡讲解完他认为很科学的相术原理之后,系统提示他收到了新的奖励。
在领取奖励的界面中,两个小点浮浮沉沉。其中一个是没有领取完的新手礼包,另一个便是这次的奖励了。
舒珲不知道系统发放奖励的标准是什么,没有下发什么任务,直接就给了他奖励。而且发完也不告述他为什么要奖赏他,十分高冷。
注意力聚焦到那个新出现的绿点上,只见那是一本颇具史诗感的硬装典籍,书脊处一条立体浮雕的双螺旋尤为惹眼。
书皮没有文字,下面的介绍是:“基因性状字典。”
这不是一件物品,而是一个数据库。里面装载了舒珲前世今生所处世界所有存在的生物的所有性状和基因之间的对应联系。
舒珲看着这本虚幻的书籍,却明白它的价值。拥有系统的自己,当自己的系统终端加载了这个数据库之后,它就能变成一台看相计算机。
而且准确得让人难以置信。
同时舒珲对系统的奖励机制也有了隐约的猜测。似乎自己对这个世界带来改变,姑且认为是积极的改变,那么系统就会对自己下发这种改变相应方面的奖励。
“提取!”
因为是数据库,无需进行超时空传输,在舒珲喊出提取指令之后这本书就从待领取奖品列表中消失了。
系统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常用功能菜单没有多出图标,背包仍旧是空的。
但是——
“系统,分析我的外貌!”
一行行信息迅速出现在交互视界中:
“左掌第一横纹:……”
“……:……”
“……:性格自负”
“……”
“……:有同情心”
“……(未免引发矛盾我就不编造具体对应关系了)”
大片信息闪过,不过这里只有一部分体貌特征,原因是舒珲到现在为止仍不知道自己全部体貌。就这么看来似乎能够获得的信息虽多,用处却不大。
然而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舒珲将来想要成大事,那么对于如何用人就必须仔细考量。有此神器襄助,能够省却很多功夫。
不过现在的信息还是太过芜杂了,很多内容其实于他而言意义不大,有必要设置一下过滤器。
“系统,往后分析形貌,结果只需要告诉我混合推演后最突出的性格优点与缺陷,还有可能致残致死的遗传疾病就好。”
恰好此时敖广和红鱼双双归来,舒珲眼睛一亮,来得正好!
“系统,分析此二人。”就像得到了新玩具,舒珲现在看谁都想分析。
两份报表迅速展示在交互视界:
“敖广,白色,RP10。”
“忠诚、坚韧,但恐高。”
吓?原来恐高也是遗传心理缺陷啊。缺陷可以克服,往后多带他去高楼和索桥走走,顺便弄个玻璃栈道什么的。舒珲欠扁地想着。
再看红鱼:
“红鱼,紫色,RP25。”
舒珲一头雾水,为什么红鱼和敖广同时到来,只是多跟自己说过两句话而已,红鱼这么快就已经是紫色了?系统说这颜色是依据对方在自己心里的重要程度来判断的,并没有时间因素。但是自己的内心判断一个人是否重要,总要考虑时间因素吧?
看来系统之前分析自己时,那个省略号里面有点说得并没有错,只是当时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不对,当时都没有承认现在又何必承认?系统一定是在诓骗捉弄自己。
继续往下看。
“聪颖、坚强,但多情。”
看来这两个侍者身体都还不错,没有致死致残的遗传病。然而他的侍女多情是个什么意思?要不要原谅她?
舒珲集中注意力到多情一词上,然后松了口气。
“原来多情是多愁善感的意思啊?系统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如果旁人知道他此时所想,估计得笑倒在地上。你个三岁小破孩,整天都操的什么心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