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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咦?又来了,这种感觉又来了。好像有人在偷偷打量着他,那目光令卫霄非常的不舒服。已经是第几次了?卫霄边自问边说经,还掰开小胖指细数,并分神往人群中扫视,欲找出那个不怀好意之人。
然而,近来徐家村就像过年一般,或许说,比过年时还热闹。每天有人送吃的不说,卫霄早晚念经的时侯,院子里是坐满了听众。外围的人连椅子都没处放,只能站着听讲,那一个个高大的身影,把篱笆和土墙围了个严严实实。就如此刻,仿佛徐家村的人一时间都拥到了他的面前,园内挨挨挤挤的几乎没有立足之地,倒把冬日光秃秃的小院衬得格外有生气。可是这么一来,让卫霄仰着小脑袋在一堆人中找嫌犯,实在太为难他这个小身板了。
当当当当……
当村长家厅堂内的老桌钟敲过十五点,卫霄亦说完经闭上了小嘴。围在院中的人一拥而上,纷纷开口怂恿卫霄跟他们回家吃晚饭。那一张张嘴说得卫霄应接不暇,最后甚至争吵起来。
“宝宝已经去过你们家好几次了,你怎么还好意思跟我抢啊?”
“还说我呢!你也可以多请几回呀,谁拦着你啦?那是我比你心诚!”
“你……”
“宝宝,你别听他们的,到叔叔家去吧。咱家今晚吃……”
“唉呦,看看你那年纪,还好意思让宝宝叫你叔叔呀?”
“厥癞子!你小时候肚子饿,我看你可怜,还给你吃过饼呢!今天也敢跟老婆子抢?”
“我……”
“奶奶——!”被众人堵在藤椅上的卫霄,冲着灶房门边的贺大娘张开由于穿得太多,而显得笨重的胖胳膊。
贺大娘赶忙推开人群上前,一把抱起胖宝宝,冷着脸朝争执的众人喝道:“吵什么吵?也不怕把孩子吓到!”说着,还用掌心轻拍卫霄的小背脊。
在场之人讪讪的不敢说话,见卫霄以圆润的小屁股对着他们,心下十分懊恼,暗骂自己太莽撞了。
自从徐隆家的秋姐儿去县里的医院查出有喜后,村里人都带着媳妇往县城里跑了一圈。之中,还真有不少怀了身孕,自己却没发觉的小媳妇儿。一时间,送福小金童的名号如日中天,深深地刻入了徐家村人的心坎上。
而今,没闻喜讯的人家,求着小金童送子。而得了福分的村人,则想为自家求个大胖小子。这不,整日的花样百出,连村里最豁达大方的贺大娘看着,也为对方的花钱如流水感到惊叹。想必,这些人是打定主意,便是掏光家底也要达成抱上儿孙的心愿了。
半年时间的磨合,贺大娘已经把卫霄当自己的亲孙来疼了。如今,是越来越不愿卫霄被别人家抱走了。可是,卫霄是送福小金童,是整个徐家村的福星,并不是他们一家能独占的。何况,她家老头子还是一村之长,若是村长不公,就更会被人说道了。
不得已,贺大娘为卫霄挑了个脾气爽利的人家去座席。当罗婆子抱着卫霄走出村长家之时,没抢到小金童的人尽皆用羡慕、嫉妒的眼神目送着婆子离开。
呼啦呼啦……
院子里人多,卫霄还没有察觉,一出院门被狂风一刮,才感觉到真的已经是冬日了。卫霄望着夕阳中村落内树木凋零的景象,想着初到徐家村的情形,不由得一阵感慨。
“宝宝冷吗?来,奶奶给你套上头巾。”罗大娘瞅见怀里的宝宝缩着肩膀低下了脑袋,以为是孩子冻着了。赶忙解下自个儿的头巾往卫霄的头上戴。
“不要,宝宝不冷,奶奶自己戴吧。”卫霄用小手推开了婆子欲往他头顶上遮罩而下的头巾,摇着小脑袋拒绝。倒不是卫霄体谅老人,而是他有点小洁癖,不喜欢用别人贴身的东西。
“这……”
陪着罗大娘一同走出村长家的方婆子见老姐妹有些为难,插口劝说道:“宝宝说什么,你就听着好了。反正几步路的事儿,马上就到家了。再说,你看看他的小脸,多嫩啊?肯定没冷着。”
罗婆子听着方大娘的话,认真凝视着卫霄圆润的小脸蛋,忍不住摸了摸,果然像方婆子说得那样,又光又滑的,颜色白里透红,和村里孩子的面色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罗大娘笑叹道:“宝宝长得真是好,不愧是……”
“嘘——!”方大娘突然出声打断了罗婆子的话头,并用眼神示意对方往前看,却不是前几天从镇上来,去麦子家闹事的母女二人是谁?
村里人对这两个女人是不屑的,同为女人的罗婆子、方大娘更是看对方不顺眼。这事要不是出在徐二家头上,村里的娘么们早就上门帮着受气的媳妇打骂去了,哪还会任由她们住下,在村里晃荡?
更叫村人不喜的是,如今村内藏着送福小金童,要是被对方晓得了,不知会弄出什么事儿来。徐为民倒是想把母女俩撵出徐家村的,但对方口口声声怀着徐二的骨肉,说什么都不走。他们倒是可以强来,但硬把对方拉出村的话,万一中间有个碰撞什么的,让女人的肚子落了胎,可怎么办?最关键的是,麦子她奶想要这个孩子。既然苦主把人留下了,别人还能有什么话说?
为此,村里人只能把嘴巴闭闭紧,不能再叫卫霄小金童了,必须喊宝宝。虽然送吃送喝的那番做派,依然让人怀疑,但至少这点事可以往喜欢孩子上推。而且,徐为民反复警告过麦子一家,叫她们不要乱说话,特别是关于小金童事情。若是说漏嘴,徐家村没人容得下她们。怎奈,虽是叮咛多次,但村人仍是对麦子她奶不放心,怕她合不上那张喜欢胡诌的臭嘴。
此时狭路相逢,罗婆子挑了挑右眉,示意方大娘往弯道上走,欲绕过母女两人。
方婆子却悄悄摆了摆手,微微摇了摇头,暗示这么做反而让对方起疑。因此,仍是拉着罗大娘往前走,欲快步掠过母女二人。
“大娘啊,你们抱着孙子出门走动啊?”
“哎呦喂,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啊!咱镇上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大胖小子!”
母女俩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明明看到罗婆子、方大娘都沉着脸,却微笑着上前打招呼道。
方婆子、罗大娘对母女二人视若无物,脚步都没缓一下,一个大跨步跃过了徐二父子的姘头,往家门走去。边走边意有所指地说着,有些个肚子大了的女人,就应该好好躺在屋里休息,不要到处溜达,要是不小心动了胎气,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这些老甲鱼,以为自己真是个东西,还敢瞧不起人了?妈!你看她们那样子……”年轻女人挺着肚子,牙咬睨视着离去的方大娘等人,眼中充满了恨意。
中年女子瞪了身侧的年轻女人一眼,低喝道:“别说了,我们回去。”
“回去干什么?听那死老太婆骂街啊?”年轻女人头一扭,显示着自己的不情愿。
“你当她放屁好了,反正也听不了几天了。”中年女子翻着白眼,瞅向年轻女人的肚子道:“徐二已经死了半年了,再等下去都要生了。你还装的了吗?”
“你是说?”
“昨天我去镇上,已经和那些人说好了,让他们这几天晚上都等在村外。等交了货,你欠的债就一笔勾销。”
中年女子眼中满是冷意,年轻女人却因为惊喜而没有注意,急切地追问道:“真的?”
中年女子没有回答,哼声训斥道:“以后找男人,给我放聪明点!如果再闹成这样,我可不会帮你了!”
“妈——!”年轻女人娇嗲道:“我今年才几岁?看男人的眼光自然没有妈好……”
“这不是有没有眼光的事儿!”中年女子举手戳了戳年轻女人的脑袋,喝叱道:“这是看你有没有脑子!徐二那短命鬼也就算了,是运道不好。可后来的万赌鬼呢?长着一张小白脸,除了骗骗女人,还有什么用?我劝你别跟他来往,你就是不听。结果怎么样?他还不出钱,把你押给赌场的人。要不是我拼死拼活的把你拉出来,好说歹说地求着赌场的人让我们用货物交换,你现在还在暗巷子里接客呢!”
年轻女人被中年女子说的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好半晌才按下心头的怒意,觍着脸赔笑道:“干妈,都是我不好,不该不听你的话。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了。今后,一定会孝顺你的。”
“算了吧,我也用不着你孝敬,只要你听话就好。”中年女子摆手让年轻女人先回麦子家,自己再往村里走走,到取货的时侯也不用手忙脚乱了。
此时,罗大娘已经走远了,母女俩的对话,卫霄是听不见的。但他趴在婆子的肩头向后看,却能感受到对方那若有似无的窥探,一如他每日念经时收到的刺目的眼光。
关于这对母女的闲话,卫霄听过多次。但眼下,却是卫霄第一次看到她们。然而,不过一个照面,卫霄的心已微微下沉。他隐约察觉,对方是冲着他来的。但到底要对他做什么,卫霄不明所以。卫霄知道,这样的事最好告诉村里的人,让他们把自己护起来。可是,他该怎么说呢?
就在卫霄暗自思索的当儿,徐二的姘头已带着□□妈训斥后的一肚子怒气回到了麦子家。年轻女人一入门,那双轻浮的,带着不正经的圆溜溜的眼珠便往屋内转了一圈,见麦子她奶和赔钱货都不在家,便翘了翘嘴角,冲灶房里的徐二媳妇高喊道:“给我倒杯红枣茶来,我嘴巴干了。”
年轻女人等了两分钟,不见徐二媳妇送茶来,拍着桌子怒骂道:“那只下不出蛋的鸡,还不快给我端茶来!我好心给你短命的老公生儿子,你倒拿捏起来了?你算什么东西,啊?不过是丫头的命,给我提鞋都不配!你知道你老公怎么说你吗?他说,和你在一起的时侯,一点味道都没有,你比不上我一个小指头!哈哈哈,怪不得留不住老公呢!看你长得那个样子,哪个男人看得上眼啊?你……”
年轻女人还要说下去,转首间,见徐二媳妇满脸怒容地站在自己背后,吓得年轻女人刺的一声站起身,指着对方喝问:“你想干什么?”
“你没怀孕,你的肚子是假的!你知道,我是怎么发觉的吗?”沉默的徐二媳妇忽然像拔取了塞子的香槟酒,猛然间把一肚子话都喷了出来。“照理说,你的肚子都六个月了吧?哪能什么都不扶,一下子站起来?你去村里看看,有没有你这样的?装也装的像点吧!还有,要是你真的怀上了,能不忌口吗?昨天我特意做的蟹黄包子,你吃了不少吧?大前天,那碗木耳韭菜饺,好吃吗?红枣汤里,我还加了两把山楂,要是你肚子里真的有娃,早就掉下来了!”
“你,你这个……”年轻女人气得手指发抖,她没想到一直被她看不起的徐二媳妇竟然算计她,而她自己却一无所知,还被对方骗得团团转。年轻女人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徐二媳妇的头上丢,被徐二媳妇躲开。茶壶碎了一地,但没有丢中目标物,年轻女人哪能解气?
年轻女人咬着贝齿想了想,娇声谩骂道:“对,我是没有怀徐二的孩子。你把徐二当宝,我却看不上眼呢!要不是他赚了钱孝敬我,我连看他一眼都恶心!告诉你吧,天天骂你打你的徐二,看到我不高兴,会给我下跪讨我开心呢!他不让我做菜,怕我伤了手。连一杯开水,都要自己去烧。我来红潮的时侯,他整夜给我揉肚子!哈哈哈,你享受过这些没有?你只配让他打吧?你嫉妒吗?你这两天晚上都说不好吧?妒嫉得想把我撕烂了吧?可惜,就算你杀了我,也改不了你老公把我当作宝,把你当成草的……”
徐二媳妇冷眼望着讥笑中的年轻女人,扭身便要出门,嘴里说着要把她假装怀孕的事嚷嚷的全村人都知道。
年轻女人气急败坏冲上去,一把拦在徐二媳妇身前。徐二媳妇已是恨极,哪里甘心息事宁人?一个要出去,一个要阻拦,两个人拉扯着厮打起来,我抓你一把,你捏我一下,我抽你巴掌,你踢我肚子……
两人打得鼻青脸肿,谁也不比谁好半分,头发乱成稻草窝,嘴角都流下了血渍。年轻女人在徐二媳妇再次用拳头捅自己胸口的时侯,疼得用尽全力狠狠推了徐二媳妇一把。徐二媳妇一个踉跄往后跌去,正巧踩在先前破掉的茶壶瓷片上,脚一滑,猝然仰天一跌,只听砰的一声,木桌碎成烂渣子。而徐二媳妇倒在泥地上,也不起来,就这么睁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瞪视着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重重踢了徐二媳妇一脚,但徐二媳妇依然不动声色,年轻女人感觉不对,蹲□去,伸出两个手指放到徐二媳妇的鼻尖前。不过半分钟,年轻女人的脸色瞬间煞白,一屁股跌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回帖和支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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