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啊……”情牵给爸爸擦擦额头,“让我来承受这些吧……”
容韵看着她红肿着眼睛,在旁边安慰,“情牵,别这样说,还有机会,我们积极配合治疗,也许会好的。”
情牵很怕爸爸已经受不了再折腾了,他现在那么脆弱,再不是那个钢铁一样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巨人了。
拒医生说会尽力治疗,可是岑陆安的情况并没有完全好转,时好时坏,平静了几天,却会在某个时间突然被剧痛缠身。
情牵看着爸爸痛苦,深深的觉得无能为力。
焦急之下,她想到了秦暮说的那位中医。
既然西医只能短暂的压制,那么就只能靠中医去调理了。
情牵将爸爸的情况跟那头说了,秦暮不久给她反馈,那位中医也不能完全保证什么,他说可以带人去试试。
看着爸爸的状况,情牵也不敢贸然带他长途奔波,可是那位中医年事已高,他从来不离开自己的医院去外地出诊。
情牵说要考虑一下,回头去问了医生的意见。
医生自然是不建议情牵带人千里迢迢的去求医的,情牵又一次陷入了两难。
这天还算平静,照顾着爸爸睡着,情牵觉得头有些晕,下了楼,她打算去医院后面的院子走走。
院子里有很多家属陪着病人出来散步,有的看起来还算精神,可是有的看一眼就知道已经病入膏肓。
这世上,出身相貌天赋都是不公平分配的,唯一公平的,就是每个人都有一具会不停衰老的身体,每个人的结局都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在生命面前,任何力量都显得那样脆弱无力。
哪怕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也会生病,也会死亡。
她揉揉紧绷的眉心,又是好几天没怎么合眼了。
正站着,她忽然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眼熟的车。
靠近了,看见车牌子,她才肯定,这车是商正臣的。
爸爸手术后他一直没有露面,也没有过问过,对爸爸的情况他了解多少,她也不清楚。
她四处找了找,没看见他――他为什么来医院?会是因为爸爸吗?
可是车子停这么远,是想干嘛……
她正疑惑着,抬眼就看见爸爸的主治医师快步从不远处走过。
医生走到附近的一家餐饮厅里,情牵看看旁边的车,再看看进了屋了的医生,心里面不能不产生了怀疑。
餐厅里,医生找到位置,匆匆坐下,“商先生久等了,我刚做完一台手术。”
对面的男人放下咖啡杯,“岑陆安最近怎么样?”
“手术后遗症的关系,岑先生不时会感到腿部疼痛,现在在给他做治疗,尽量挽救。”
商正臣淡漠的听着,似乎并不是很关注这些。
好一会儿,他才问,“卢森他们怎么说?”
“卢森博士说,有后遗症这是早就料到的,他术前就提出过,可是病人和家属似乎并没有在意。现在,他针对病人提出了一套治疗方案,就是我们现在正在采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