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一晚上,岑陆安终于醒了过来。
情牵已经好久没合眼了,看到他睁眼,第一个冲过去,“爸!你感觉怎么样?”
岑陆安动了动嘴唇,声音很虚弱。
情牵拿了水给他喝了一点,看他还是有些精神恍惚的样子,“你躺一下,我马上去叫医生过来。”
岑陆安看着女儿,这次再睁眼看着她,有种异常不同的感慨。
不一会儿医生被叫来了,给他检查了下,问了他是否清醒,可是他现在才刚苏醒,手术的效果还需要持久的观察。
人是清醒了,情牵高兴的不行,守着他又哭又笑的。
容韵过来接她的班,“情牵,你去睡会儿吧,你爸醒了,你也可以松口气了――陆安,你不知道情牵这几天多辛苦,她忙前忙后,连叫她坐一会儿都不肯。”
岑陆安缓缓的点点头,看着女儿的憔悴,他什么都清楚。
“情牵……”他说话还是有些气弱,“去睡会儿,爸爸,没事……”
情牵怎么肯走,一直陪着他,直到他再度睡去,她才伏在他床边也睡了。
容韵正在旁边坐着,听见房门口有脚步声,抬头,就看见祁连天走进来。
他声音很低,看了眼病床那的父女俩,问道,“岑伯手术如何?”
容韵没想到他会来,“他刚醒了一次,还看不出手术的效果。”
祁连天看了眼黑眼圈浓重的情牵,虽然气她,可是又不能真的不管她。
“麻烦你了,多费心照顾一点。”祁连天看着容韵,拜托道。
他现在也不好再出现了,情牵和自己划清界限,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她的决定。
况且,他也有他的尊严。
容韵也知道一些他们之间的纠葛,送他出门,“情牵也有她的不得已,希望你可以理解,别因此而怨她。”
祁连天听她这样说,嘴角动了动,露出个颇为无奈的笑容,“我理解不理解有什么意义?她有她的主意。”
“等陆安好起来,她就可以轻松了。”容韵看着他,“之前她一直背负着太多包袱,以后会好的。”
祁连天思索了下她的意思,电梯正好来了,他扬了扬下巴,“回去吧。再见。”
下楼去取车,正要走,祁连天忽然看见一辆眼熟的车。
他停下动作,看过去,发现那是商正臣,他正和几个医生说话。
没想到他会来医院,岑陆安会变成这样,这个人难辞其咎,他今天又出现,难免不会有猫哭耗子的嫌疑。
不过,情牵既然说跟他又在一起了,想必他也是对情牵做出过承诺的。
他们之间,是爱是恨,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岑伯做手术那笔不菲的费用,想必也是出自这个人的手。
如果商正臣真的从此收手,再不会去做出伤害情牵伤害岑家的事情,那么情牵的抉择,自己也就认了吧。
感情的事,谁能强迫另一个人接受或放弃呢,自己尚且做不到,何必强加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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