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卢森医生会来给爸爸做手术之后,情牵的心情一直很激动。
把这件事跟爸爸说了,爸爸却比她平静,也许是是是非非看的多了,他现在已经能冷静的看到自己如今的情况了。
情牵这天在医院给爸爸按腿,岑陆安看着她,忽然问,“情牵……你,哪来的钱,请医生。”
卢森博士鼎鼎大名,在国内一家医院做手术都要一笔不菲的费用,何况去请那种国际上知名的医生。
情牵顿了一下,抬头道,“我卖了我的首饰啊包啊鞋啊,再找朋友借了些,就差不多了。”
岑陆安叹气,“我,连累你……”
“不是那样的……”情牵摇头,当初是她不听劝告跑回来找商正臣,爸爸才会着急追赶出了车祸。
她挤出一抹笑,“爸,别说这些了,等做了手术,你就可以站起来了。到时候我们想去哪里都可以了。”
岑陆安抬起手,抚摸她的头发,“那个人,有没有,再来找你……”
情牵急忙摇头,“没有,没有的。”
好像那是个禁忌的名字,岑陆安不再说话,轻声叹息。
半个月后,卢森博士带着团队过来了,岑陆安转去最好的医院进行术前的一系列检查。
情牵问过卢森博士,他说话很谨慎,还是说手术复杂,成功的几率并不能完全肯定。
情牵开始焦虑,就算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可总会有人是那失败的百分之十。
运气这种事,没人能有把握。
她跟岑陆安谈过,岑陆安的意思仍旧是试一试,可是情牵却有点担心,每天都在查各种类似手术的案例。
手术日期定下来,情牵这阵子从早到晚守在医院,只要爸爸能康复,她这辈子也别无所求了。
秦暮有打过电话过来,听说情牵这边请到了卢森博士,他们也决定了要做手术,他在那边联系的医生也就派不上用场了――
安慰了情牵几句,他只能在那头为岑陆安祝福了。
好几晚没睡觉,送岑陆安进手术室的时候,情牵紧张的都快昏倒了。
靠在那儿,容韵在旁边一直安慰她,两个女人守在门口,一分一秒都那么难熬。
手术很漫长,情牵握着自己冷冰冰的手,一直盯着手术室的灯发呆。
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过去,熬的人心力交瘁。
终于,门开了,几个医生走出来,情牵一步冲过去,拉着卢森博士,“怎么样!我爸怎么样!”
卢森博士示意她冷静,说了句很模糊的话,“能做的都做了,要看他醒来之后的感觉。”
情牵看着爸爸被推出来,扑过去握着他的手,看他双目紧闭的样子,她心里有些害怕。
如果手术成功了,爸爸可以站起来,但是如果失败了,后果无可预料,甚至……他可能会比从前更糟糕。
一路护着爸爸去了监护室,她紧张的手脚都发软。
这是一场赌博,输或赢,没有人能提前预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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