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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浩荡广州行()
她的头发很有光泽,散下来如流动的河流……他好想抚摩一下她的头发,试试手指在其间缠绕的感觉,是不是如想象的一样美好,可又终究不敢造次……
何如初想,要把林丹云在广州的事情告诉钟越,不然他还会担心。她忙爬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因为放假了,电话又打不通,只好按照他以前提供的地址查着门牌号找上门。何如初踩着狭窄阴暗的楼梯来到三楼,站在并排而立的两扇一样的浅黄色木门前踌躇,不知道该敲哪一扇。正犯愁呢,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妈手上挎个菜篮出来,见到她,眼睛上下打量,问:“姑娘,你站这儿干吗呢?”
她忙说找人。人家问她找谁,她迟疑说:“请问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叫钟越的?”又赶着解释,“我是他同学,有急事找他。”
那位大妈立即扭身回头,冲里喊:“钟越!有人找!”又笑着对何如初说,“钟越可是好样的,人中龙凤,学习棒着呢!进去吧!站外边冷。”连声招呼她进去,又倒了杯热茶,这才出门买菜去了。
钟越身上披了件外套,匆匆走出来,头发乱乱的。她笑:“你才起床?”又问,“你这件上衣就是美溪一中的校服?蓝白相间,比我们的校服好看。我们校服大片红一片白的,真是土里土气。”
钟越好笑地听她胡乱批评,在她对面坐下,笑着说:“我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她惊问为什么不睡。他淡淡地说,做许魔头给的试卷呢。
何如初感慨:“钟越,难怪你成绩那么好,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怪不得自己不如人家呢,睡到半上午才起,这就是差距啊!钟越笑了笑,问:“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有什么事吗?”
她这才想起来,忙说:“今天早上林丹云给我电话了,说她现在在广州呢。所以来告诉你一声,知道她没事大家就安心了。”她想着林丹云出走一事多少跟他有关,怕他暗暗把内疚藏在心里又不说,于是赶紧来告诉他。
钟越点头,“她没出事,很好。”
她忽然笑起来,“还用我们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好着呢,没了管束,可逍遥了。”于是把电话内容一一说给他听,又问,“你说要不要告诉她妈妈啊?”林丹云绝交的威胁她不能不顾虑。虽说她告诉林妈妈也是好意,但是林丹云是因为信任她才头一个给她电话。朋友之间,不经她同意就说出来那就是背叛,那不是辜负她对自己的友情吗?可是不说,又对不起林妈妈,她真是左右为难。
钟越听了,沉吟半晌说:“听林丹云的口气,其实她挺想家的,外面终究没有家里好。但是一个人离家出走又一声不响讪讪地回来,怪害臊的,始终拉不下这个面子,所以倔着不肯回来。”
何如初这才反应过来,前后想了一遍,说:“她是没台阶下才不肯回来是吗?”钟越笑着看了她一眼,“也许吧。”
她坐在那里思量半晌,突然拍手说:“钟越,我要去广州找她。”钟越被她的决定吓了一跳,说:“没头没尾的,你去广州做什么?”
何如初说:“去接她回来啊!你想啊,她不让我告诉家里,又不肯自己回来,那我去找她,到时候一起回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第一称了她的心;第二没有背叛她;第三赶紧把她找回来,林妈妈也高兴,大家也不担心了。你看,有这么多好处,为什么不去一趟广州?再说了,嘻嘻,其实我也挺想去广州看看,从来都没去过,难得放假,出去玩一玩再好不过。”她吐了吐舌头,看着他,笑嘻嘻地问,“你说这个主意好不好?这下我是去定了!”
钟越听了,一时无话,便说:“那你家里怎么办?你父母能让你一个人上那么远的地方吗?”
何如初迟疑了会儿,不在意地摇头,“没事儿,广州有多远?坐特快的火车一个上午就到,住两天就回来,我爸爸妈妈应该不会说什么的。”说着就跳起来,“我得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去,先走了啊。”一阵风似的走了。
一到家,何如初便给韩张打电话,将她的重大决定说了,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和鼓励。没想到韩张一听她要去广州找林丹云,立马来劲了,说:“这么好的事儿,干吗不叫上我啊!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我也去。”
何如初更兴奋了,有韩张在,那还怕什么!立即商量买哪趟火车票。韩张说今天恐怕不行,还得跟家里说一声呢,明天早上走吧,这些事就交给他。又说:“你别跟你爸爸妈妈说你去广州找林丹云,尤其是你妈妈,一定拦着你,说你吃饱了没事干,瞎折腾,到时候又不让你去。你只说跟同学出去爬山,玩一两天就回来。”何如初赞他想得周到,连连点头,兴奋得饭也没好好吃。
当天下午何如初就跟妈妈说了出去“爬山”的事。何妈妈不同意,皱眉说:“过两天就小年了,玩什么玩?万一出事怎么办?在家好好待着看书做作业。你这次联考到底考了多少名?”她一听人就蔫了,跟在妈妈身后一个劲儿地哀求。
最后还是何爸爸发话了,“去就去吧,玩两天就回来,可别连年都不回家过啊。让你妈给你收拾几件衣服。都有哪些同学?”她便说韩张也去。何爸爸点头,“那行,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路上多照顾照顾你。”又问她有没有钱,从自己钱包里抽了数十张火红的钞票给她,叮嘱说:“路上买点儿东西吃。钱别乱塞,好好放着。早去早回。”何如初高兴地连声答应着。
晚上林丹云又给何如初电话,问她想得怎么样了。何如初兴奋地说要去广州找她,韩张也去,问她到时候大家住哪儿。林丹云高兴地说:“这个你别愁。我舅舅在广州东莞附近有一栋空着的别墅,虽没怎么装修,但勉强还能住人。我知道他们家的钥匙搁花盆底下的,所以就跑这儿待着呢。你们来了,有的是房间住。”
想到马上要在外地见面,两人都十分兴奋。何如初告诉林丹云明天的车次,让她去接站。以后,她又躺在床上想着要带什么东西,电话突然响了,她接起来,有些意外,竟然是钟越。
钟越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广州?”她说明天早上七点走。他沉吟了一会儿,说:“林丹云离家出走,我也有责任。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找她,怎么样?”本来他这两天就要回美溪过年了,看今天这情形,知道是拦不住她了,思来想去,还是陪她一起去吧,省得提心吊胆,放心不下。
何如初巴不得呢,一个劲儿地说好,欣然同意了。几个人约好明天一大早在校门口集合,然后再出发去火车站。
冬天天冷,一大早的路上行人稀少。韩张看着提着大包小包的她无奈地说:“知道的人说你出去玩一两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搬家呢!”她瞪了他一眼,说:“都是吃的,到时候你别吃。又没让你提着,嚷什么嚷啊你,真是的!”
钟越接过大大的塑料袋,说:“走吧,时间不早了,可别误了火车。”三个人打车去火车站。正是春运期间,火车站人潮涌动,到处摩肩接踵,几乎无立足之地。里面空气污浊不堪,让人呼吸都困难。
何如初抱怨说:“都是我妈,非得让我带这么多东西,在外面买不是一样吗?”钟越拿着她的大包小包,宽慰说:“你妈也是好意。外面买的东西不但贵,而且不好。”她不做声了,觉得跟钟越一比,自己实在幼稚,于是说:“这么多东西,累不累?我来拿蛋糕、水果。”伸出手,就要自己拿。
韩张见了,按住她的手,推开她,说:“要你提干吗啊?我不在这儿吗?”立刻接过一部分钟越手里的东西。
人流量实在太大,站着都被人挤来挤去。钟越说可以交点儿钱,提前上车,于是大家提前来到火车的座位上。因为买的是卧铺,倒很宽敞整洁,不像硬座车厢,人堆人,连座位底下还有人睡觉呢。大家坐在一块儿说说笑笑,拆开包装喝鲜奶、吃蛋糕,也不觉得时间难挨。转眼火车就开了,轰隆轰隆声中,阳光正好照在深蓝窗帘上。
何如初兴奋地跳来跳去,伸了个懒腰说:“哎呀,外面的空气多新鲜啊。”她使劲儿吸了两口,唱道:“自由!自由!我要的就是自由……”
韩张听烦了,便说:“你能不能安静会儿?你烦不烦!自由自由,你哪天不是自由的?在家里已经是公主了,知足吧你!”
何如初不情愿地瞪他,“我唱我的,碍着你了?我是公主,我妈还是太后呢!天天背着个两点一线,家里学校,学校家里,跟坐牢有什么分别?”
韩张坐起来,故意抬杠:“坐牢能吃好的穿好的,还上广州去玩?你这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眼看两人又要吵个没完没了,钟越忙把何如初拉到另一边,笑着说:“一大早起来,不累吗?要不,你躺我这个铺上睡一会儿?”他见她眼底有难得一见的淡淡的黑影,于是拿过毯子铺开。
她点头,有点儿害羞地说:“昨天晚上兴奋得没睡着,现在还真有些犯困。”他拉她坐下,说:“那你就睡这儿,我是下铺,方便些。”
她想了想,平躺下来,又扯了扯他袖子,仰头问:“那你干吗去啊?”他说看一会儿书。她便说:“那你就坐这儿看吧,行不行?我睡相不好,火车摇摇晃晃,怕摔下来。你坐这儿挡着,我就安心了。”钟越给她拿过枕头,点头答应:“好,我就坐这儿,不走。你快睡吧,时间还长。”
咔嚓咔嚓,车轮滚动的声音似冗长的催眠曲,她很快睡熟了。
冬天的阳光很苍白,但依然温暖,照在她脸上,越显得她脸白如玉、眉眼清秀。她睡着的时候真是漂亮,长而卷的睫毛又浓又密,轻轻覆下来,像蝴蝶的翅膀,翩然欲飞。脸侧有少许绒毛,细细淡淡的,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她的头发很有光泽,散下来如流动的河流……他好想抚摩一下她的头发,试试手指在其间缠绕的感觉,是不是如想象的一样美好,可又终究不敢造次……
韩张走过来,诧异地问:“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他心里一紧,忙掩饰地转头,压低声音说:“嘘--她睡了。”韩张探头瞧了瞧,笑说:“睡觉的样子倒是挺安静啊,要是一直这样多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有些诧异,天天和她争吵斗嘴,还是头一次发现安安静静睡着的她是这样的安宁,心底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
钟越忙拉着韩张走开,他不愿意别人看见这样安静得似一幅画的何如初,尤其是韩张。何如初平时是一个很礼让的人,也只有跟韩张在一块儿才会无遮无拦地露出活泼的本性。韩张和何如初一见面就吵,每次看见他们吵架,他就不由自主……嫉妒。是的,的确是嫉妒。
两个男孩站在车厢的茶水间说着话。何如初一个人兀自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