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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挽歌不发一言,跟在那个狱卒后面就直直地直往外面而去。才走出除妖司,就看到外面一座黑铁铸造的牢笼。慕挽歌被那些狱卒向赶牲口似的,给赶到了牢笼之中。“咔嚓”一声,牢门被关上。
有专门的一队黑甲御林军,持着长枪,押送着慕挽歌就直往刑场而去。一路上,慕挽歌不发一言,微垂着眉眼,头静静地靠在铁牢笼之上,闭目不语。
轮子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动着,慕挽歌突然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她眉目轻轻一转,在一个街角,慕挽歌看到了一个眉目平凡陌生的男子,他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尽管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可就从那么一个眼神之中,慕挽歌就知道,那必定是清月无疑。
慕挽歌面不改色,冲着易容之后的清月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示意清月不要轻举妄动。清月眼中划过一抹暗光,缓缓垂下眼睫,靠在墙壁之上的手缓缓攥紧,手背上青筋隐隐鼓动。
他还真是没用,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她第一次去边关,也是差点丢了性命,那是他虽然陪着她一起去了,可他确实一点忙也没有帮上。她第二次去边关,伤痕累累的回来,在那个狼烟四起的战场上,她究竟经历了什么生死攸关的危险,他猜也能猜到。可是,那个时候,他却没能陪在她的身边,听说……是一个金眸冷峻的男子帮助了她,还有一个戴着铜制面具的男人。可不管哪一个,那都不是他。
他没用……心心念着她,想要她和自己在一起,可他自己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他又怎么敢有这么奢侈的一个要求?
她在遭受着痛苦磨难时,陪在她身边的人都不是他……
清月一想到这里,只觉得心口仿佛被一只手攥住了一般,难受得厉害,他目光一转,就幽幽地看向那个关着慕挽歌的囚车,可那囚车已经走过,清月只看到一队持着长枪的黑甲军渐渐走远,眼前已经没有了慕挽歌的身影。
慕挽歌被押到刑场时,慕高枫以及绿茵等人都已经被缚上了绳索,双手背于身后,双腿跪地,就那么以一个屈辱的姿势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歌儿……”慕高枫原本俊朗非凡的容颜这一刹那竟然老了许多,眼角生出了一些细小的皱纹。或许是关在牢狱之中长期未打理的结果,他下巴上长出了一些青色的胡须,显得他整个人瞬间颓废沧桑了不少。
他这一声歌儿,唤得又苦又涩,眼角隐隐有着一些别的什么光芒在闪动。
“父亲?”慕挽歌微微转眸看向慕高枫,看着他那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的模样,心中苦涩。想必父亲心中也已经知道了圣上心里的打算了吧,所以,他的面上才会有这般失望而又难过的表情。
他是为了他和圣上十几年的兄弟情义,最终还是输给了帝王心而感到失望难过吗?
还是别的什么?
还有,皇后娘娘不是说她一定会想办法将父亲救出去的么?可是……
慕挽歌微微蹙着的眉头缓缓舒展了开来,眼底闪过一抹了然。
依照父亲的性子,他一定是想等着一个清白,他绝对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他决定了的事情就固执得厉害,所以皇后娘娘一定不可能说动他!父亲会出现在这个刑场之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歌儿,你害怕吗?”跪在慕挽歌身旁的慕高枫声音喑哑地问到,说着他抬起眼眸,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瞧着慕挽歌,里面闪着不明的情绪。
慕挽歌嘴角一勾,轻轻摇了摇头,“歌儿不怕!”慕挽歌这话说得异常坚定,随即她声音渐渐低了几分,一字一句仿佛是从喉咙中挤出一般,低到了嗓子里,“而且,这事本来就是歌儿连累了父亲。”慕挽歌说到这里微微的垂下了头,鬓旁散落的碎发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傻孩子,我们父女之间不是说好了共同进退吗?既是如此,此刻还说这些话作什么?大不了就是颈项上一个碗口大小的疤而已。”慕高枫这话说得倒是坦然,不避不让。
慕挽歌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轻轻“嗯”了一声。她相信,那只骚包的蝴蝶,一定可以扭转今日这局面的,她相信……
慕挽歌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午时已到,慕氏通敌叛国,斩立决!”行刑官声音拉长,在这空旷的刑场上空久久回荡,震得人耳膜作痛。
行刑官从竹筒中抽出行刑牌,正准备往地下扔去时,原本围在刑场周围的百姓突然就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炸开了锅。
“慕大将军忠心耿耿,这么些年来,立下了无数的赫赫战功,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慕大将军若是通敌叛国,那么只怕,南陵国的铁骑早已踏上这片土地!不是慕大将军,这边关这么多年的安宁又有谁能守住?”
“是啊,如果不是慕大将军誓死守卫边关,又怎么会有我们今日的安宁和平?只怕如今,你们根本就不可能站在这里,将屠刀斩向一代名将!”
不知是哪些人在下面当先吼了几句,群情一下达到顶点,众人都纷纷附和了起来。
“仅仅就凭一枚玉佩就这么草率地给慕大将军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是在有些小题大做!”
“是啊,那个玉佩,我们这里好多人都有,怎么能因为那么一枚玉佩,就说慕大将军通敌叛国呢!”
“是啊,是啊……”
下面的人都纷纷应和着,甚至还有人把自己悬在腰间的那枚漆黑的玉佩给拿了下来,直接往刑场上扔去。
“砰砰”几声,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刑场之上就扔满了一大堆的一模一样的墨黑玉佩。
慕挽歌微微转动眼眸看去,那些被扔在刑台之上的玉佩,满身墨黑,上面刻着一个野狼头图案,竟是与清月原本送给慕挽歌的那枚玉佩一模一样。慕挽歌不由得心中一惊,那只花蝴蝶,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刑场的场面一时有些难以控制,情绪激愤的百姓,完全不顾黑甲士兵的长枪,如同势不可挡的洪水一般,直往刑台上面冲,势不可挡,一时之间,竟让那些黑甲士兵有些难以控制,只觉得阻止也不是,不阻止也不是。
监刑官也有些左右为难,拿着行刑牌的手迟迟不肯挥下。
“此事必有冤情,圣上英明,还望明察秋毫——”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下面的百姓立马高声应和。
“哗啦”一声,刑场周围成千上万的百姓一下便跪了下来,黑压压地覆盖了一地。原本铺满白雪的地上,一时之间只看得到黑压压地人头,气势壮观,吓得那个监刑官左右为难。
“此事必有冤情,圣上英明,还望明察秋毫—— ”
又是整齐划一的声音,跪了黑压压一片的百姓,全都齐声高呼到,说完还额头地,“砰砰”地磕了几个头。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僵持不下。
监刑官眼神示意,立马便有人跑着去请示圣意了。
“什么——”北辰傲天厉喝一声,那个前来通报之人被吓得小腿肚一颤就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到,“帝都城中约一万百姓全都跪在刑场周围,请求重审此案,此时他们还都跪在刑场周围的雪地之中呢。”那个通报之人顶着北辰傲天巨大的压力,一口气将话说完,“他们说慕大将军战功赫赫,绝不可能谋反,还说,一枚玉佩并不能说明什么,而且还说……那玉佩帝都城中各商铺里都有,只是一个装饰品。”
通报之人说完就猛地垂下了眼眸,等候着那个上位之人的雷霆大怒。
“各个商铺都有?并不能说明什么?”北辰傲天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他急步而下,面色难看到了极点,“这些人,全部都是想谋反了!”北辰傲天声音一沉,“他们既然阻拦,那就杀鸡儆猴,看看究竟是哪些不要命的还在从中阻拦!”
北辰傲天说着“刷”的一声将一柄长剑从剑鞘中抽出,眼底闪过一抹血光,惊得殿中众人面色一变。
“陛下,万万不可,你这么做,可是会寒了万千百姓的心啊!”一个老臣连忙躬身劝到,声音中全是担忧急切之意。
“是啊,慕高枫在军中还有威望,若真的就这么处斩了他,难免会寒了万千将士的心!”另一个老臣也连忙接声到。
“这话说来就不对了。那个野狼头的图案就是南陵国的图腾,试问,除了南陵国皇族,还有谁能够拥有那种东西?”右相眼神一冷,嘴角弯出一抹残忍的弧度,“说他通敌叛国,那是一点也不委屈。”
北辰傲天闻言,眼中闪过一道暗光,轻轻地睨了右相一眼,眸中情绪不明。
“父皇,此事尚有疑点,如此轻率地处死慕将军难免让人不服,不如将他们暂且收押,让儿臣来查理此事。”北辰卿走了出来,冷声说到。
北辰傲天闻言,目光一转,冷冽如剑地看向北辰卿,那目光,凶狠得让在场众人,不由得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