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走私劫掠

周二狗被日本人操纵的报纸舆论打回原形，从大亨变成流氓头子。这对周二狗没什么实质性影响，反而令他得到解脱：反正也被日本人盯上了，索性明目张胆的和日本人对着干！戴笠很是替他捏一把汗。

周二狗先是公开成立武穆帮，再把自己人武装起来：50人的手枪卫队配备20响驳壳枪和自行车，何来富带领；300人的手枪队，柳毛儿带领；330人的快枪队装备花机关枪，其中30人配有战马，称为快枪马队，万子雄带领；100人的机枪队，陆敖带领；100人的长刀队，配备长短日本刀，周大狗带领；100人的扎枪队，配备钢管制成的梭镖，周大狗带领；100人的弩弓队，配备修理厂制成的硬弩箭簇，刘庆和带领；人员来自各烟馆、妓院、赌场、搬运公司、运输公司的打手、保镖。共计1120人，周二狗又请来退役的职业军人负责训练，很快形成战斗力。周二狗拥有了上海滩最大的私人武装，租界的巡捕们都躲着他们！

周二狗现在有钱、有人、有枪，开始呼风唤雨！

周记商社的每个工厂都有枪手、打手驻扎保卫；在日本兵营的对面设立了10挺轻机枪的机枪阵地；截断日本浪人的烟土走私通道；“帮助”巡捕房搜缴日本平民的武器；收缴日本商铺的保护费；强行垄断日本商人的货物搬运、运输业务；偷盗日本商社仓库，一时间，日本侨民人人自危，日本兵没有命令不敢轻易启衅！但日本浪人却不甘忍受！

夜色里，港口的日本兵舰上悄悄放下4支小艇，分朝4个方向驶去。

武穆帮的监视哨在望远镜里一目了然，用手电筒发出信号。武穆帮的快船追了出去，但是日本人的船快，武穆帮的船被甩掉了，只好用手电筒再向远处发出信号。

武穆帮忙了一夜，只截住一条日本快船，都是身穿军装的日本兵，武穆帮也不好寻衅，只好装作没事儿的样子走开，船上的日本兵哈哈大笑。

如此十来天，终于被武穆帮截到一条日本浪人的鸦片船，截获250斤烟土。

武穆帮后来发现，原来日本水兵在帮助日本浪人走私鸦片。武穆帮鞭长莫及，只好在岸上堵截，但成功率低多了。

不过在货船上武穆帮颇有斩获。因为武穆帮垄断了码头的搬运、运输，所以对码头上日本往来货物大部分情况都能掌握。所以，柳毛儿被调来专门负责这项业务，跟着运输队做保镖，防止别人特别是日本人劫掠，当运输队交货离开后，柳毛儿的人就变成劫匪，对看上的货物下手。

日本浪人也不是一味防守。

他们先是在武穆帮的多处工厂放火，被武穆帮负责保卫的帮众打死一人，打伤十数人，几次交手后，日本浪人死了心。

日本人一计不成又生二计，他们远离厂区拦截工厂下班的工人，男工遭毒打，女工遭强奸，搞得周记商社员工人心惶惶。陆敖过来解决：他派手下的精干打手、保镖化装成下班的男女工人，设局抓获日本浪人7名，中国流氓11人，阉掉后让工人们送到巡捕房，登报声讨。又派出大量打手、保镖便衣巡街，见到日本人就毒打一顿，不少日本女人也被猥亵。中日摩擦一再升温！最难受的就是工部局和巡捕房。

巡捕房接到举报，周记运输公司夹带违禁品！巡捕们头都大了，谁敢查周记的货？硬着头皮也得去！

周记运输队的头目齐元凯倒是客气，塞了一封大洋（100块），巡捕们就什么也没查到。

周二狗听说这件事，感到好没面子，追到巡捕房要回大洋，还警告巡捕们，今后不许无中生有“敲诈”武穆帮，武穆帮也不是好惹的！

过了两天，周二狗又请巡捕们吃饭，又给了他们100块大洋。巡捕们明白，武穆帮亏不了他们，但是不许他们随意收钱。

最后，工部局出面对中日双方连哄带吓，总算让双方暂时平静下来。

周二狗在华人眼里成了商人、流氓双料大亨兼民族英雄，生意蒸蒸日上。洋买办们纷纷给周二狗进贡，这样的话货物可以顺利运达，还少受“损耗”。

闲来无事，周二狗又开了两个学校：一个是内部培训学校，夜校形式，学校免学费还包夜宵，主要培训各岗位职业技能，茶博士、宝官儿、打手、保镖、窑姐儿、搬运工、司机、缝纫工、织布工、裁剪工、基层中层管理都有专业课程，另外还教读书识字和日语，由各专业高手或留学生、大学生讲课，武穆帮支付讲课费；另一个是商业性技校，收学费，校长是陆敖，开设司机、日语翻译、英语翻译、德语翻译、车工、钳工、铆工、焊工、电工、厨师、服务员、理发师、兽医、会计等专业，学费包括住宿、吃饭，如果半工半读可以学费减半。

周二狗现在的身份很难界定，杀人越货的帮会头子，经营各类工厂事业的企业家，为**走私大量武器、油料、设备的走私犯，支持租界公共事业、普及技术教育的慈善家，有时间还兼任精武会格斗教头……

周二狗越来越省心，所以又开设了一个西餐咖啡厅，接待洋买办们，装修了一间茶社，接待中国朋友。现在，周二狗上午在图书馆办公和毛子清等企业、商界朋友会面，或趁清静看会儿书；中午回家用餐或去杜公馆陪杜爷叔吃饭，偶尔遇见戴笠就一起吃饭，情报则源源不断的流向戴笠那里；下午则在茶社会见周大狗、师记伦、何来富、柳毛儿、陆敖、万子雄等人商议事情；晚餐则在西餐咖啡厅和洋人一起吃，或是去精武会请弟兄们打牙祭。

周二狗接到戴笠的电话，告诉他杭州湾一艘**的军火船遭到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的袭击，虽然没造成损失，但是希望大家都加小心，别出什么娄子。周二狗放下电话，叫过师记伦，把情况和师记伦讲了一遍，师记伦也告诉周二狗，最近日本人在码头周围设了好几个观测点。

又到了接货的日子，这批到货是迫击炮炮弹。刘庆和亲自到场监运，周二狗也过来巡视。

炮弹装车后驶出码头。

一个中队的日本兵拦住去路。轻重机枪已架起，三八式步枪子弹上膛，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带队的军官竟然是大佐，那可是联队长级别的军官，比中队长高着好几级！他们声称要检查违禁品。

带队的刘庆和不慌不忙撩开第一辆卡车上的苫布，只见周二狗坐在垛起的炮弹箱上，抽着法国雪茄，身边放着几颗上好引信的炮弹！

刘庆和又打开第二辆卡车上的苫布，炮弹箱上顶着两挺捷克式轻机枪，第三辆卡车上是10支花机关枪。刘庆和又朝天放了一只响箭，远处一阵马蹄声后，日军发现30匹马上都有一支花机关枪对着他们！

双方静静地对峙着……周二狗又点燃一支雪茄。

远处的日军打来旗语，那个大佐发出撤离的命令，日军成警戒队形撤离，30人的快枪马队一直把他们“护送”回营地。

周二狗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一挥手，众人卸下车上的箱子，示威性的对着远处日本人的监测点打开，里面是一桶桶炼乳！周二狗又将炮弹向远处扔去，“通！”炸毁一堵墙。周二狗向日本人传递这样一个信息：不管老子运什么，日本人敢管，武穆帮就敢拼命。

周二狗来到茶社包房，各路煞星都已到齐，大家一起策划对日本人的反击方案……

一队日军的辎重卡车驶了过来，忽然岔路上冲出一辆掏粪大车，被日军头车撞翻。车把式指着驾驶室的日本兵破口大骂：“他妈的，你们日本人眼睛长大胯上了？你们赔老子的骡子！少200块大洋不行！”

驾驶室里的日本兵忍着大粪的臭气哈哈大笑。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当人们离卡车越来越近时，头尾两辆卡车的苫布被撩开，上面都是荷枪实弹的日本兵！趁着日本兵还不适应突然的强光，何来富窜上头车，举着四个手榴弹，柳毛儿窜上尾车，也举着四个手榴弹！接着，许多人窜上卡车，车上物资被哄抢一空，只剩下穿着兜裆布的日本兵，还有一块木牌：大家扯平！

日军援兵开始四处追踪搜索丢失的物资，可除了几颗散落的子弹，什么都没找到。狼狗被大粪熏坏了，没法追踪。好在车上除了押车士兵的装备，辎重只是一些棉衣、军毯、饭盒、水壶之类。

周二狗他们只为出口气，并不在乎捞多少东西，何况1000多套棉衣、军毯、饭盒、水壶也算一笔小财，还有16支三八式步枪，两挺歪把子机枪，11把南部式手枪，子弹2000多发，手雷50多颗。他们同时严阵以待，等着日本人的报复。

日本驻军就此事对公共租界的工部局及中国政府提出严重交涉，提出追查嫌犯，追索损失！中国政府和公共租界当局当然得“认真对待”，他们一遍又一遍的询问了当事的日军士兵，得出结论：流寇作案，严加追查，希望日本军方密切配合，多提供有价值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