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试水（下）

“欧阳叔叔好，婶婶好。”陈天礼貌的打招呼道。

“哎，小天来了，快这边坐。”欧阳珊珊母亲挺喜欢陈天，热情的招呼，一边吩咐保姆取毛巾。

“放这边吧。”欧阳珊珊招呼陈天，两人把抱着的刘块石头放在客厅沙发旁边地上，然后接过保姆阿姨恰好递过来的毛巾，擦擦身上粘的灰。

欧阳珊珊和陈天走过来入座，然后解释说：“我和陈天打赌，每人挑了三块原石回来，比比谁挑的石头含玉多。”

“成色不怎么样啊？”欧阳庆山算是专家了，看了一眼地上的六块石头，就下了结论，除了一块明显有开石痕迹外，另外五块都是没动过的，凭经验感觉应该好不到哪去。

“欧阳叔叔，是这样的。”陈天解释道：“我懂的一些辨别原石含玉水准的技巧，所以来的路上和姗姗姐去赌石街转了转，挑了几块石头试验一下我的方法看管不管用，如果管用，娜姐公司原料问题就解决了。”

欧阳庆山眼睛一亮，接过话说：“你是说如果方法管用，可以直接买赌石街的原石，自己开出原料来，这确实是个办法好办法啊，说实话，这两天我也是想了各种办法，勉强才给他们凑出六百万的原料，但是你也知道，珠宝行业，原料就是玉石翡翠这些，原料成本就很高，六百万的原料，说实话真不多。不过，赌石这一行，很难真正赚钱，运气成分很高，我公司几位老专家都不敢说在赌石方面一定赚钱，你，有把握吗？”

“试试吧，总好过坐以待毙。”陈天没把话说满，毕竟这能力只有他有，没法解释。

“家里就有开石工具，我们现在就去开开看。”欧阳庆山来了兴致。

“好。”陈天点头。

欧阳家别墅地下室，有一块地方放着不少的鉴定和加工玉石的工具，如切割机，水刀，打磨工具等等。欧阳庆山是加工玉石出身，所以这些东西都有，时常自己也会动手打磨点首饰之类，兴趣所在。

他先拿起那块一千五买来的开过一个口子的原石，仔细观察了一下，还拿强光手电观察，然后摇摇头说：“这块原石赚不了钱，不过也亏不了本，里面的玉不到整个原石的一半。”

“爸，你都没开，你怎么能肯定。”欧阳珊珊不服气道：“你开开看吧。”

“那行，我切开给你看，你说说，要从哪开始切？”欧阳庆山有意考验一下女儿，便让她拿主意。

“不能切，慢慢擦吧。”欧阳珊珊肯定的说道。

“行。”欧阳庆山拿了工具开始，一边向陈天介绍到：“原石，一般行内人都叫他山料和籽料，山料也叫新山料，新厂料，就是原生翡翠玉石，没有风化的表皮或者很薄的风化表皮，我们一般给一些合作商提供的就是这种，再有就是一部分的籽料。

而籽料，是相对山料来说，意思就是表皮风化严重的原石，风化加上磨损，外表看上去就很像是鹅卵石，只不过大小不一，这种多是从河床，坡积这些地方发现的，量不大，基本都出现在赌石市场了，外表的这层风化层，加上各种杂质的浸入，就形成了我们拿的这种，外表一眼看上去像是石头，摸不准里面有没有翡翠玉石的石头，赌石，就赌的这个。”

说话间，磨具转的动，欧阳庆山手里的玉石——准确说是籽料就被擦掉了厚厚一层，他展示给欧阳珊珊和陈天看，只见擦出来的口子还是石皮的颜色，一点玉石没有露出来。

欧阳珊珊皱眉说道：“磨吧。”

欧阳庆山点头，开始工作，边介绍说：“开石头主要三种方法，擦、磨、切三种，细腻程度逐渐减小，也就是说，擦就是慢慢一层一层磨掉，磨的话力度就会大一些，切就更好理解了，直接从判断好的位置切开，这种一般是用在大的籽料上。籽料也分为粗皮料和细皮料，比如说地上这三块小的，就是细皮料，一般来说，如果里面有玉石的话，质地会很好，其中，以皮色黑或者黑红有光泽最好，这种行话叫做‘狗屎蛋蛋’，多是翡翠玉石中的上品。”

“爸，你意思是说，陈天挑选的这三块石头，很可能是上品籽料？”欧阳珊珊不相信的问道。

“没错。”欧阳庆山手中磨掉了好几层，只是自己看一眼没有玉石出现便继续，也没给其他人展示：“刚才客厅里离得远没看清，刚才近距离看了一下，才发现很可能是上品籽料。”

欧阳珊珊瞪大眼睛看陈天，后者微微一笑道：“我就说了，我是有办法的。”

欧阳庆山停下手里活，那块原石只剩下一小半，像是大鹅蛋被横切，横切面露出指甲盖大小的绿色，欧阳珊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真的如陈天所说，玉只有这么一点点，这要是找个好师傅，能加工成一个吊坠或者一对耳环什么的，确实还能卖个成本，否则就亏了。

“欧阳叔叔，试试我挑选的三块吧，咱们也用磨的。”陈天直接开口，和欧阳珊珊打赌只是个玩笑，真正的目的是让欧阳庆山相信自己的眼光，然后明天等李娜过来，点其人马去赌石街采购，所以，欧阳珊珊选的两块石头不开也罢。

“好。”欧阳庆山直接拿起一块拳头大籽料，便开始打磨。

“滋滋~”打磨工具的声音不停的响着，石屑乱飞。

欧阳庆山的动作很快，不愧是以这个手艺起家的，不仅动作快，还精细，根本看不出是一个身家以亿算的大老板。

自从上次的事情，帮助警察破案后，欧阳庆山因此得了一个荣誉证书，他非常看重。说实话，这年头哪个企业家没个慈善家的头衔，至于目的不用去管，重要的是真正做了慈善，作秀也罢。

但是这个公安发的“优秀市民”证书含金量可是很高，可遇不可求。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还缺什么？缺名气和成就感，这本证书就是成就感，而这个成就感是陈天带来的。

也许就是因为这件事，欧阳庆山最近行事风格有了很大变化，从原本有些暴发户姿态，变得沉稳了许多，脾气也收敛不少，毕竟，有个“包袱”在身，公司员工通过电视新闻知道这件事后，都很敬佩老板。

欧阳庆山的变化，他自己也许还没感觉到，但是周围熟悉他的人，都很意外，也很欢迎。

“有了！”欧阳庆山手中动作一顿，石皮之下，露出一块墨绿，他小心的按照纹路打磨，不一会儿，一块几乎只比原石小一圈的上品翡翠玉石就出现在他手中。

欧阳庆山忍不住夸赞道：“光这一块籽料，就能卖一千，深加工成品少说价值五千，赚翻了。”

欧阳珊珊还是有些不甘心，但是接过父亲递过来的籽料后，也得承认这块料绝对是赚翻了：“爸，看看另外两块吧。”

“好。”

欧阳庆山答应一声，继续开动，将剩下两块陈天选的料都打磨好，当三块上品籽料摆在一起的时候，饶是欧阳庆山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也经不住惊叹，满眼放光的看着陈天说：“小天，你别告诉我你这是运气？”

陈天笑了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解决原料的问题，所以适当的交个底也是必要的，毕竟陈天的医术之前为欧阳珊珊治疗的时候，他们家人也是见识了一二，所以，陈天可以告诉他们一些事情。

“欧阳叔叔，珊珊姐，你们都知道我是位中医吧？中医研究的东西有些是和科学相悖的，就像上次珊珊姐染病，按照科学说法，我那一套就是迷信。”陈天先铺垫一下。

欧阳庆山点头，说：“说实话，一开始你说的时候我也不信，但当时连那冯大师我都请了，所以想着试试看，真没想到你说的玄乎，治疗过程更玄乎，并且还真给珊珊治好了。

从那会儿开始，我就知道，有些事情不管我们信不信，他真的存在。你刚才可能没注意，我家里也摆上了财神位，上香敬神我一点没马虎。”

那这就好说了，重要的是你信，至于财神什么的，陈天也不知道真的有没有，所以不去说。

陈天点头说：“对，所以我也是修炼了一些功法，类似气功，我可以用这方法感觉到翡翠玉石这样的天材地宝蕴含的灵气，就能判断石头里面有没有玉石了。”

尽管有所准备，但听陈天亲口说出来，欧阳庆山还是觉得有些飘渺，不真实，可事实就在眼前，欧阳青山的脸上惊奇慢慢变成了惊喜，这不是功法，这是印钞机！

欧阳庆山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步跨出，从地上拿起碗口大的一块原石，递给陈天，目光灼灼的说：“小天，你看看这块石头。”

“这两块石头我已经看过了。”陈天接过石头说道，刚才回来的时候，大的石头自然是陈天拿着，所以两块石头都摸清楚了：“这块石头真是石头，一点玉都没有，反而是地上那块真是宝石，按照我选的那块大小和您估价，开出来的籽料至少值五千。”

欧阳庆山摇摇头，解释说：“你不会是按照大小估价吧，估价不是这么算，和钻石一样，体积越大，价值几乎几何倍增长。”

还有这么一说？陈天表示确实是按照大小估价了。

“这可不是买菜，论斤的。”欧阳珊珊笑嘻嘻的补充一句，陈天尴尬笑笑。

“你告诉我怎么开，我试试看。”欧阳庆山拿起地上那块石头，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