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试水（上）

“不可能。”江瑶直接说到，伸手抢过原石，指着擦出来的门子说：“你看到没有，这种石头整体呈圆形非人工打磨，门子就有半个鸡蛋大小，其内部的玉石一般不会是片状和规则的方形，按照形状应该会比较大，至少要占到石头的七成，另外……”

欧阳珊珊从包里掏出一把强光小手电，从门子位置照射，然后给陈天看，并解释说：“玉石得到好坏，从透光性也能看出一二，你看这个石头，透光情况看来，玉不会小的。”

陈天今天来的目的不是赌石，而是看看这边赌石街原石的成色，所以也不和她争辩，他想了个主意，就说道：“这样，咱两每人选三块石头，回家以后开了，比一比谁选的更好，怎么样，输了得请吃饭。”

“比就比。”欧阳珊珊自信道，在这方面，她不认为陈天会比她更有眼力。

附近凑热闹的路人和店家见有热闹可看，都怂恿吆喝起来，建议现场开石分出胜负，但是陈天拒绝了：“老板，你们店里就这么点石头吗，我看这成色都很一般啊？”

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人，手上拿着一串珠子一直在盘着，饶有兴趣的说：“成色好不好，靠的是顾客的眼力，说不准一块钱买到价值一万的玉，也说不准一万买了个寂寞，大家图一乐，不要太当真，至于石头，多得是，要多少有多少。”

“哦？”陈天表示感兴趣到：“你们这条街都是这样吗，弄一大堆库存，但是就摆这么点？”

老板一收珠子，拉了下裤腿蹲在门口摊位后面台阶上，咧嘴笑了一笑说：“这位小哥第一次来吧？这赌石啊，一靠眼力二靠运气，经验什么的各看各的。所以‘一刀穷一刀富’的说法也不是假的。”

老板半回头朝店里指了一下：“看到没有，本店也是有镇店之宝，但是如果你想要更多的石头，也多的是，但是呢，没你这个玩法，当然，钱多烧得慌，咱也不介意给你提供点乐子，开心就好。”

陈天听明白了，老板意思是石头多的是，量绝对足够，而且整条街都和他一样，库存量大。只不过呢，陈天的问题太小白，没有人会想着靠买多了增加出料的概率，这又不是买彩票。

老板算是好心，点出了赌石一行的技巧。说技巧也算不上，毕竟是大家都知道的东西。

“这就不劳老板费心，我想看看你们存货，和我朋友打赌，当然得赌的敞亮一点，就你摆出来的这点石头，都开了一点，这对我这个新人可是不公平，我们要那种没开的，赌真格儿的。”陈天说道。

“哟，那还真得看运气。”老板站起来，不屑的讽刺一句，然后转身挥手：“跟我来。”

陈天和欧阳珊珊跟着老板从店里穿过，然后后边竟然有个向地下的台阶，老板按了一下墙上开关，地下室灯打开，老板边带路前面走，便介绍说：“这地下库房是公用的，各家有各家的库房，量很大，其实也有不少人看不上店里摆的石头，想要到库房碰碰运气的。小伙子，我看你两年轻，说句实在话，赌石这里面门道很深，知道为什么我们开店的从来不自己开石头吗？因为我们也看不准，更别信那些所谓的专家，专家翻车的比比皆是，所以你们在这街上玩，图一乐，别沉迷。”

“谢谢老板提醒。”陈天是真心感谢，能说出这番话的老板，说明真不是奸商，哪行哪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不是空手套白狼的诈骗，那都是能耐，所以为什么赌石行业这么流行，国家不出手？原因就是不犯法，用老板话说，图一乐。

下了台阶，长长的走廊灯光不是很明亮，陈天顺着走廊看去，一眼望不到头，主要是晚上顾客少，地下很多灯都没开。老板在台阶左手边库房门打开，一股阴冷扑面而来，比走廊的阴冷强烈很多倍。玉石原石都是从地下开采出来，所以比较阴寒。

老板从门口摸了一下，打开灯，陈天猛地睁大眼睛，这个库房不是很大，但也有五六十平米左右，满满的堆放了大半的大大小小的石头，这些石头要真都是好料，几个亿都不一定拿得下。

“看上哪个，自己挑吧？”老板挥了下手，自己让到一边。

“没想到你们存货这么多，我还是第一次进你们地下室库房。”欧阳珊珊也被眼前堆积如山的石头震了一下，不过他家就是开采玉石矿的，好品质的玉石矿见的比这多得多，所以并没有如陈天这般。

“这不算多，这整条街的存量，再大的珠宝商也买不起。”老板得意一下，然后一愣，略有些尴尬的说：“其实也不会有真的玉石商人来这里买原料，商人逐利，但都是精如鬼的人，不会冒这样的风险。”

欧阳珊珊点头，同意他的看法。

“挑吧，每人三个，你选两个，加上刚才你选的那个。”陈天挥手，他心里很满意，这里的原料虽然大多数都是无用的石皮，但从灵气浓郁程度来看，里面还是有不少的好货，当然，这东西普通人感觉不来，只感觉阴冷，会认为是自然现象。

“老板，我们先选石头，价格再商量，虚高我们可不要。”欧阳珊珊先打预防针。

“那是当然，这行也有这行的规矩。”老板不在意道。

陈天没有说话，而是走进这堆积如山的原石，仔细的用心神探查着，时不时的用手触摸一下，却没拿任何一块。一圈看下来，他心里就有数，李娜的危机可以解决了，这里确实是个宝库，只要好好谈价，弄足够的原料回去，一点都不难。

陈天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会挑选那种石皮较厚的原石，这样容易谈价，因为这种石头往往不被人看好，价格不会很高，而那些确实品质高，石皮薄的，有经验的人都看得出来，价格也会很高，当然，对于深加工的李氏珠宝来说，肯定还是划算的，不过这个就作为次选目标吧。

“老板，我就要这三块石头吧，你看多少钱？”转了一下，陈天挑选了三块石头，两块拳头大的和一块碗口大小，无一例外，全是石皮比较厚，不切开很难判断是否含有玉石的原石。

果然，胖老板随意看了几眼就不经意的笑了笑，认为车田确实是个菜鸟，这种石头表面看似光滑，光石头的质地就不错，像是含玉的样子，但正是这种石头，新人没有经验最容易上当，所以老板摆摆手：“石头不怎么样，三个算你五百块，可说好了，开不出来东西别怪我没提醒？”

“成交。”陈天直接答应下来。

“我也选好了。”欧阳珊珊在另外一边，一手托着一个碗口大的石头。

老板走过去，接过两块石头，分别掂量了一下，石头的质地不同，质量也不一样，而含玉的石头重量也会变化，这是赌石的一个技巧，这几块石头都是没开的，但是陈天选的三个石头，老板连看都掂量都懒得掂量，但欧阳珊珊选的这两块石头，老板却是认真的评估了一番。

“这姑娘倒是好眼力。”老板皱眉头考虑了一会儿，才伸出一巴掌：“五千块，你选的三块全拿走，说实话，这两块我们没开，还真摸不准。”

这就是盲赌了，原本赌石就是这样的，不过后来为了竞价和吸引人，老板都会开一点点，露出一点玉石然后让顾客们去鉴定。

“就这个价。”欧阳珊珊对自己很有信心，全部下来五千五，她直接转账给老板，然后三人一起离开地下室。

临出门时，陈天回头对老板说：“老板，如果我一次赌很多石头，全部都要从你们库房选，你帮我多联系几家，价格方面优惠一些，可以吗？”

“哟，口气不小，你到底要多少？真是为了玩？”老板怀疑的问。

“这你就别管了，怎么样，给个痛快话，少说千万的大生意。”陈天故意语气随意，一副视钱财如粪土的富二代纨绔模样，奈何一身普通的衣装暴露了真实水准。

“一千万，我整个库房加店里的石头全归你。”老板一听，不管真假，直接豪言壮语说道。

“我是有钱，不是有病。”陈天没好气道：“你那一库房说不准全是石头呢，我要买当然得挑更多的，货比三家。”

“行，你说怎样就怎样。”老板没在意陈天态度，说道：“这条街大家都熟，赌石这种事情没什么优惠不优惠的说法，你要多少我帮你联系多少就是，不过说好了，你得优先买我家的石头。”

“这是当然，我明天就带人来。”陈天丢下一句，和欧阳珊珊出了店门，直接离开。

开上车，两人很快回到了欧阳珊珊家的别墅，然后抱着六块石头来到客厅。

欧阳庆山早就知道陈天要来，还说这两天要找他帮忙，所以欧阳庆山也是在家等着，陈天在他心里地位比较高，不仅仅是救了自己宝贝女儿的缘故，还因为陈天的一身本事可以说是独一无二，与他搞好关系没有坏处，而且，说不准陈天还有可能当自己女婿呢？

所以当陈天和欧阳珊珊进来的时候，欧阳庆山听到声音连忙起身，然后被两人抱着的几块石头吸引：“你们这是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