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4）章 求婚

门铃就响了一阵没再响，我又看了钟老三一眼，确定不是他搞的鬼，走到门口透过门镜一看，竟然是小区里的保安大爷，估计是看见我和钟老三一起回来了，知道家里肯定有人，正笑眯眯的背着手等开门。

我赶紧把门打开，大爷看见我出来了就笑，还笑的一脸暧昧，小眼神儿一个劲儿往里瞟，我也回头看，钟老三高贵冷艳的路过客厅进卧室去了，头转回来我就明白了，大爷你也太八卦了，这么看来八卦这东西还真是国民精神娱乐的重要组成部分。

大爷从兜里掏出一个低靡轻奢的银灰色正方形小盒子，“小叶子（za），这个是给你的，来人求我务必亲自交到你手里，很重要。”

我惊了一下，差点笑出声来，大爷一直这么逗，还好我抗打击能力比较强，已经习惯了，也没太在意就接了过来，“大爷，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

“哎？这我可不知道，我要是看了不就不地道了？”

“那是什么人送来的？”

“是个美国人，那么高长得特别好看，金毛还是q的，要不是看他长得那么好看我也不帮他的忙嘿。”大爷笑呵呵的，我手中的小盒子像突然长出刺一样，一下把我手扎的鲜血淋漓。

又说了两句话，送走了大爷，我回来靠在门上勉强撑着的神经突然之间就垮了，顺着门滑坐在地上，感觉天旋地转，浑身发抖，我抱膝蜷缩成一团手里死死的攥着那个盒子，盒子坚硬的角把我手生生的咯出了血来，

我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毒瘾发作的疯子。

mors，又是他，又是他！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呢？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不够吗？

你被我拖进地狱又怎么样？我他妈还不是一样下地狱了？我的尊严，我的骄傲，我的爱情，我的爱，我小心翼翼的一切都被扔在地上摔得粉碎，任人践踏，还不够吗？那，怎么样才算是真的面目全非？！

我控制不住的渐渐轻笑出声，摇着头，有趣，mors聪明了，他变得聪明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他还是有收获的，他深谙我做人虽然失败，但做事一向狡猾决绝，所以他不出现，他不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躲在暗处，跟我玩起了这样的游戏，他掌握了主动权，随时准备让黑暗降临，如同鬼魅。

那时弃他而去的叶纯粹，还算澄明简单，只是年轻气盛，肆无忌惮，不过我必须感谢那时的自己，让我赢得了现在，他没有我幸运，我有钟启，他一无所有，我从来没有像这样感到庆幸，无比庆幸。

手中的银灰色小盒子沾上了我的血，变得更加诡异好看，甚至冶艳美妙，我把它打开，那个我戴在左手中指上戴了一年多的钻戒，赫然躺在中央，依旧夺目，依旧璀璨，却触目惊心，我忽然感觉五脏六腑似乎要炸开，不知道哪来的爆发力撕心裂肺的尖叫一声，把手里的东西狠砸了出去。

再抬头，钟老三就站在卧室门口看着我，桃花眼里是尽是极度失望过后的极致淡然，他应该是站在那看着我，一直看着我，没有发出声音。

戒指崩落在我们两人中间，我惊恐的盯着它，惊恐的盯着钟老三，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瞬间惊醒，一下心乱如麻，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

钟老三皱了皱眉，半晌说了两个字，那是我的名字，“叶子。”

我双手抱着头，头痛欲裂，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对我失望之极？他也要离开我了吗？我怎么会这么失败，我爱的人，爱我的人，都一个个被我伤透了心，难道应验了诅咒？我真的不配得到真爱吗？

怎么会这样？不是这样的……

我望向他，晃晃悠悠，失魂落魄的从地上站起来，就像陈惑说蔚滨的那样，像个落汤鸡，惨兮兮的，这个阴沉灰暗的世界，暴雨从未停止过，怎么能不成落汤鸡。

钟老三就站在离我几步之遥的卧室门口，那是四月天，万古不变的人间四月天，那是烈焰骄阳，光芒万丈的烈阳骄阳，只要我再走几步，就能到达那样的地方，我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去，每一步沉重而缓慢，隆重的像是在进行一个彻底蜕变的仪式。

破茧成蝶般。

我终于站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就能拥抱他的距离，踮起脚尖就能吻到他的距离，我应该说什么？我应该解释什么？天哪，我到他面前好像什么招数都使不出来了，我那些骗人的伎俩都忘的一干二净，我竟然无计可施，几近胡言乱语，“对……对不起，对不起……”

钟启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时间一份一秒的流逝，他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说，我慢慢的开始意识到这样的沉默代表着什么，慢慢的冷静慢慢的绝望，等待死亡的宣判，如同搁浅的鲸，濒临死境，奄奄一息，这就是他绝望时的感觉吗？

“钟启……”我听见自己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颤抖的不像样，努力的笑一下，“我们……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他睁开眼，定定的望向我，眼里像燃起过一场大火，把一切都烧掉了，空洞的什么都看不见，只剩燃烧过后的淡淡余温，突然他伸手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扯进怀里，狠狠的吻下来。

我猝不及防，挣扎不过，他**的薄荷香气喷在我的脖颈，声音也像燃烧过一样深沉黯哑，“我们结婚吧。”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不可置信地与他对视，那双桃花眼，不用看我在心里就能描画出所有的细节，他手还紧紧的揽着我的腰，“我们不要分开，我们结婚。”

等我反应过来一下子懵了，僵在原地，眼见着钟启放开我，后退两步，单膝跪地，从西装的兜里掏出一枚戒指，是一枚别致的铂金素戒，四片叶子连成，精巧的连脉络都清晰可见，戒指闪着清泠的光，淡雅脱俗。

他逆着光，仰头执起我的左手，眉目终于温柔，言语间是不容亵渎的坚定，“叶子，这枚戒指和我一起等着它的主人等了很多年，等的很煎熬，很辛苦，等到现在我已经不能确定它是否还合你的手寸，但我们都从未放弃过。

那年厉北盛夏，我坐在车里第一次看见你穿天青色短裙站在马路边，抬手拂过鬓边的碎发，我从没见过一个人神情如此清冷淡漠，一举一动却如此慵懒妩媚，你缓缓抬眼看向我这边，就是在那一刻我陷进你的眼眸无法自拔，认定了，就是你。

之后我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关系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一切关于你的信息和消息，挫败的几乎就要放弃，我无从告诉你我的心意，我知道像你这样不顾一切的走了需要下多大的决心，这样走掉的人不会为了谁回来，谁都不行，而你那么迷人，身边从来不缺少爱人，更不会在意多一个或者少一个，谁也比不过你的自由，但我输不起。

等待的过程我已经不愿记起，真的不止一次想要放弃，只是你那么早就已经在我心里无可取代，我看见你就会舍不得，无法割舍。

你是我要照顾呵护一辈子的人，我要携手一生的人，是我未来的妻子，是我黑桃的夫人，才华横溢，貌美惊人，狡猾如狐，自由如风，凉薄也好无心也罢，我都要定你，我想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只有耐心的等待，等你回来。”

我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来，落在我的手背上滑向他的手心，他仍旧看着我，刚才那淡淡的余温渐渐浓成深情，我一辈子的深情，他看我哭的一塌煳涂眼底悄悄湿润，微然哽咽：

“时机到了，我不能再等了，这一生一次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叶子，从现在开始我要让你看见一个真正的我，我爱你，愿意成全你的野心，你的私心，我爱你，愿意陪伴你无论天堂，无论地狱，只要你在，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我都当义无反顾。

我从没发过誓，觉得誓言既是假象又是枷锁，但现在我想为你信守一个一辈子的承诺，我，钟启，以所拥有的一切和我的姓氏发誓，这一生挚爱你一人，至死不渝。”

“我不会特别，也只是普通人，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给你的，就是幸福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泪如泉涌，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是点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左手无名指上一枚冰冰凉凉的戒指，没有不合手寸，刚刚好，或许早一点，晚一些都会不合适，现在却刚刚好，就像我们正好的爱情，早一点，不管他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我不会去在意他的存在，晚一点，不管我变成多么完美的模样他不会再等待我的到来。

还好。

正好。

我把钟启拉起来，他把我圈在怀里，抚摸着我的长发不住的亲吻我，吻掉我眼里不断涌出的泪，近乎虔诚。

“钟启。”我搂紧他的腰，轻轻的念给他听，边流泪边念，念的一点都不好听：

“i-love-you，

not-only-for-what-you-are，

but-for-what-i-am

when-i-am-with-you。

i-love-you，

not-only-fo-rwhat

you-have-made-of-yourself，

but-for-what

you-are-******-of-me。

i-love-you

for-the-part-of-me

that-you-bring-out;

i-love-you

for-putting-your-hand

into-my-heaped-up-heart

and-passing-over

all-the-foolish，weak-things

that-you-can’t-help

dimly-seeing-there，

and-for-drawing-out

into-the-light

all-the-beautiful-belongings

that-no-one-else-had-looked

quite-far-enough-to-find。

i-love-you-because-you

are-helping-me-to-make

of-the-lumber-of-my-life

not-a-tavern

but-a-temple;

out-of-the-works

of-my-every-day

not-a-reproach

but-a-song。

i-love-you

because-you-have-done

more-than-any-creed

could-have-done

to-make-me-good

and-more-than-any-fate

could-have-done

to-make-me-happy。

you-have-done-it

without-a-touch，

without-a-word，

without-a-sign。

you-have-done-it

by-being-yourself。

perhaps-that-is-what

being-a-friend-means，

after-all。”

我把戴了戒指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赋予它我生命跳动的节奏，看着钟启的眼睛，“这么多年，没有人能到达这里，你是第一个……谢谢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