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成熟大叔
温柔淑女
甜美少女
清亮青叔
呆萌萝莉
靓丽御姐
半夜醒了,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一眼,想着钟老三就在外面,我下床悄悄的过去把门打开一个缝往外看,整个客厅只开了一盏夜灯,钟老三窝在我的砖头港湾里,他那么高,窝在里面一定很难受,头发都乱蓬蓬的,他像有感应一样睁开眼,看见我站在门口,起身过来,“怎么了?”
我张口就说,“饿了。”
他把我扶过去坐在地毯上,又皱眉从我的冰箱里一顿乱翻,找了一个小蛋糕,两罐水果罐头。
我勉强吃了一小块罐头,又指挥他从卧室里拿一个枕头搬两个被子,一个铺着一个盖着,他把我抱回床上,替我盖好被子,忽然双手撑在我头的两侧,桃花眼波光流转,就这么僵持着,直到他俯身吻了我一下,起身出去带上门。
新的一天和往常稍有不同,钟启在离我一墙之隔的客厅里睡着,沉静安稳,我想着他心里不可思议的充满安全感。
开了电脑打开网页就弹出一条新闻,写着厉北新建的纵贯东西的高架桥即将竣工试通行的消息,这座桥还接通了通往南淮古城的某条路线,重要性和便利性不言而喻,是个好消息,很振奋。
更加振奋神经还在后面,我觉得昨天我在半角酒吧和萧然的对峙就已经够戏剧性的了,然而最戏剧性的是,萧然突然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
他消失的不可谓不干净利落,不仅仅是隐身这种浅层次的消失,仿佛不曾存在过,我都怀疑我是不是错手把他拉黑了。
我们的感情昨天在酒吧就已经宣告死亡,现在我站在窗前,拉开红色纱帘,沐浴在充满朝气的阳光中喜迎顺利恢复的单身。
我其实很容易因为一个人身上的某个特点而爱上他,也很容易因为爱上另一个人的某些特点转而爱上那个人,他们当中有人曾说过,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配得到天长地久的人。
我不觉得这是诅咒,天长地久才是最恶毒的诅咒,和不爱的人天长地久,我宁愿去死,能拯救我的只有爱情。
萧然,那个静谧安逸,细腻又敏感的帅气王子,那个消瘦又脆弱的男孩儿,他是第一个画我睡颜睡姿并且送给我的人,他会画像小鹿斑比那样水汪汪、纯净明澈的眼睛,我迷恋他画里远离尘世喧嚣的悠远宁静,文如其人,画画也一样,从一个人的画中能够看出这个人灵魂的高度和纯净度,所以我说,萧然这个人谁喜欢他都挺正常的,他是万人迷。
他心有点小自卑,我们的骨子里都或多或少的游动着自卑的因子,所以能够短暂的惺惺相惜,等明白了在这个荒芜的世界里还有同类之后,我们就会分道扬镳,各自寻找各自的艳阳天和永恒的光明。
他所有自以为强大攻不可破的自信,放在他爱的人面前就像一粒沙和沙漠的对比,我也是;他所有被世人肯定的称赞的羡慕的,在他爱的人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我也是;他所有捧在手心的引以为傲的,在他爱的人眼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也是。
这些,我都已经认同了接受了,碎岩说我们最终不会在一起,就是这个意思,我都明白,可是萧然不懂,他不确定了,他逃了。
他是画师,他的心深处,永远有独属于他的那一份蠢蠢欲动的癫狂。
我深吸一口气,喜欢这样阳光顺着唿吸流进肺里,再融进血液的感觉,瞬间就会被这种强大的能量治愈,一切一切的悲伤终将成为过去。
如果一个人无条件的爱你,并且无条件的爱你的一切,那才叫真,撇开第二个无条件不谈,生活在世俗里的普通人能做得到第一个无条件就已属罕见。
而我早已失去了全身心投入到一段感情里的能力,我尽量减少自己制造的噪音慢慢的从卧室里出去,小心翼翼地坐在钟启的身边,他侧卧睡得正甜。
我专注地看着他的脸,钟老三啊,其实他才是这三千繁华世界里,活得最惬意自在,生动鲜活的人,他才是绝顶潇洒的那个,如果外婆还在的话,我应该会和他差不多吧,我多喜欢这样的人。
我习惯了看人先看脸,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同样的,女人也都喜欢漂亮的男人,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有人不爱钱,但没人不爱美。
钟老三的美其实很惊艳,只不过他给人的感觉太强势,反而让他这张脸没有了原本应该有的存在感,现在我安静的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熟睡,不同于白天那样气场惊人,却是一种新生的动人,突然好想就这么一直坐着,他不醒来,我不离开。
按照他的时间表,我们应该认识很长很长时间了,时间长到我不敢去想象如果有一天他突然也消失了,我会作何反应。
钟老三在我的目光里苏醒,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看着我傻了似的发了半天呆,突然回光返照,“怎么不叫醒我?我去给你买早餐。”
我顺势倒在他的枕头上,“一夜没睡?”
“没有,睡得很好。”他随手抓过外套,套在身上就要站起来。
我一把抓着他的胳膊,“骗人。”
他愣了两秒钟,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脸,“我不是怕你有事叫不醒人么。”说完就起身去洗手间洗漱,然后出门买早餐。
我昨晚困乏睡得早,起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了睡意,正是摔了后反劲儿哪里都疼的时候,更像吊着根神经似的睡不着,我感觉到了钟启守在卧室外一夜没合眼,直到刚刚天亮才睡下。
我深唿吸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起来蹦去洗手间,放眼一看放好的洗脸水,接好的刷牙水,挤好牙膏的牙刷,搭在手边的毛巾……
抬头看看镜子里那个人,前所未有的觉得讨厌。
用一只手认真的洗了脸,认真的刷了牙,认真的擦干净,钟启就回来了,闪过洗手间又退了回来,“自己洗好了?”
“嗯。”
他进来一手拎着早餐一手拎着我,放在小厨房的餐桌上,“吃吧。”
“永和豆浆?这附近哪有这个?”我捧着浓香四溢的豆浆,喝着还扒拉其他东西,厚蛋烧,沙虾火腿粥,香蕉小煎饼,还有一盒蔬菜水果沙拉,精致丰盛。
“我开车去的,记得陈惑说你喜欢喝豆浆。”他在客厅里收拾被子,提了一句陈惑之后就再了没声音。
我长叹一口气,觉得心里好闷,好累,本来风平浪静的生活突然之间触礁,一下失去了方向感,我想我应该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安静的呆上一段时间,冷静下来想一想,找找方向。
我不能允许我的生活偏离重心,我得调整。
钟老三收拾好,过来坐下和我一起吃早餐,“从来不吃早餐吧?”
我点头,“好多年。”
“让我猜猜,平时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但多数凌晨二三点睡,生活中从来没上午,所以压根不知道早餐是什么。”
我听着都愣了瞪着眼睛,像个傻帽儿,“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就这样。”
“……”
我们正闲聊着,电话就唱起来了,是宋公子,我跟他汇报了一通现状,他满意了之后忽然问我,“叶子,陈惑不知道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我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你别担心,她会照顾好自己的,没事。”
“嗯,我抽空过去看你。”
又深沉严谨稳重带范儿了,那应该是在公司或者什么其他正式场合,我不敢耽误他的事,立刻应声,“好。”
国际劳模宋公子大婚第二天就去上班,宋氏还不得登时晃三晃,底下的人肯定一个个头悬梁锥刺的拼老命工作,他们老板这敬业精神值得所有人好好学习,看人家这么出色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放下电话钟老三说,“不吃早餐很容易得老年痴呆症的。”
“……”为了不老年痴呆,我喝掉最后一口豆浆,跟他商量,“麻烦你件事。”
“什么?”
“你一会儿去兰鲨中心帮我请个假,把我受伤的证据给李总看,说我伤的严重,请两个月假。”
“两个月?请那么多天假干什么?”他又一脸我是脑残的表情,“那叫证明,不叫证据。”
“管它是什么,反正你就给他看,让他批我两个月假就行,千万别给人力资源部的经理,面试的时候她就看我不顺眼,超级讨厌我,让她批假肯定直接把我开了,拜托。”我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顶。
钟老三把我手拍下来,无比的善解人意,“好吧。”
我把钟老三连哄带骗的支走,立马钻进更衣室收拾衣服,致电杨天籁小姐,我答应过她的,我们走一次,两个人,一场旅行。
我找出几件衣服,一只手不方便,也没叠起来直接扔进箱子里,拉上拉链,把箱子顺着楼梯扔下去,再一条腿往下蹦,我得在钟启回来之前彻底熘掉,不然就走不了了。
好不容易人和箱子都站在路边了,赶紧打了个车直奔东城,像是一场人生的大逃亡,竟隐隐觉得有些刺激。
萧然逃得时候是怎么想的呢?也觉得刺激吗?
我望向窗外,道路两旁高大的法国梧桐飞速后退,不禁回头看一眼,我正在清晰的远离这里,但这座城终究还是成了我心里的牵挂和不舍,因为这里有璀璨光明的你。
钟启知道那是宿命吗?如果他知道他会明白我。从我见他第一面开始我就已经意识到,我们逃不掉分不开,所以注定了我要面对的太多,我只能接受的太多,以前我无惧无畏,但是现在我有我想保护的人,请给我一点时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