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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又大步走到甜心面前,那架势简直就是对面着火了而我就是水,少了我这桶水大火还得再烧三小时,温文尔雅的大哥哥语气,“你看,我真的没骗你,我有女朋友,今天我们是来这约会的。”
我朝甜心微笑顺手把被萧然拽掉的双肩包带放回肩膀上,我看她眼睛一刻没闲着从下到上打量我,那柔情似水的小眼神儿一下变成探寻鄙夷和莫名的愤怒,可能是真把我当她情敌了,“你是他的女朋友?”
我看了萧然一眼,我想我的表情一定也很精彩,他很淡定的回视我温和的微笑,那样好像就是在说‘快说吧,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我嘴角一抽儿,对甜心说,“……要不你今天跟我们一起?”
她一愣,有点恼羞成怒,“你不要自恃美貌就以为可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以色事他人,人能得几时好?”说完,又柔情似水地垂涎一下萧然的美貌,不带睬我一眼的施施然离开了。
我把脸上的表情收好想,李白啊李白,你随便说实话不是找骂吗?啧,仗着自己小就是敢说话,这前一句话叫我不要轻视她这个“情敌”,这后一句话,……小姑娘你还不是看上萧然这张脸?
我眯眼望着她远去优美的背影,习惯性地双手环在胸前,“你说她这是夸我呢?”
“嗯?”萧然反射性的****,两秒钟后大帅愉悦的笑声引来众人目光热切的流连,他站这本来就回头率飙升这一笑更加颠倒众生,看他好像站在黑夜里都敢与皓月争辉的模样,我下意识地看看自己今天的装备,露脐黑色小t恤外面套了一件像是春天开花长草一样的绿色牛仔布短外套,穿了一条高腰米白色宽松的老厂帆布裤子,裤腿还往上卷了两下,脚上蹬着小白皮鞋脑袋上梳了个马尾辫,背一极具民族特色的双肩包,我真是太……真是的。
他笑完带我朝前面走去,“跟我来,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一边走一边解释,“刚才那个是我们学校的,也学法律,大一新生……”
“初生牛犊不怕虎,跟我当年一样。”我摆摆手打断他,不想听解释再说也没怎么介意或者大惊小怪,更何况我觉着这个世界上谁喜欢你都挺正常的。
“那现在呢?”还挺会顺杆爬。
“现在?老牛当然连狮子都不怕了。”我说完大帅愣了愣又是满面的笑,灿烂的花儿都开了。
我跟着他走进一条与沿路风景相比老旧又古朴的小巷,一路草木葱郁,花团锦簇,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这种文艺清新的小巷我见得多,并不在意许多,我在意的是我们停在了一间残破的红砖绿瓦的洋楼前,三层,连窗子都透露着沧桑,墙壁都写着故事,我站在楼下仰头注视着这顽强的生命,我感觉的到萧然在注视着我,这一瞬间我有点不太清楚是什么让我们都无法移开眼睛。
我一直固执的认为有故事的东西都是有生命的,亦或许故事都是有生命的,就像这几欲倾颓的建筑,就像路过的花团草木,就像我,我们。
我贪婪地欣赏着,不自觉的就会联想到以前那些放歌纵马甚至是放肆恣意的日子,我不觉得那是疯狂,那时候我认为疯狂的正是常人生活的重心和常态,比如早起、挤地铁、上班、比如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结婚,生子,比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还有一种是必须接受的,就是生活总归会回到这个点上,一个理想和现实平衡的点,平静,平淡,岁月绵长,细水长流。
我总是对自己感兴趣或者是喜欢的事物极度敏锐,这样一座老旧的建筑,我知道它清清楚楚代表的是爱情。
而现在看着它,我觉得眼底有泪,于是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when-you-are-old-and-gray-and-full-of-sleep
and-nodding-by-the-fire,take-down-this-book,
and-slowly-read,and-dream-of-the-soft-look
your-eyes-had-once,and-of-their-shadows-deep;
how-many-loved-your-moments-of-glad-grace,
and-loved-your-beauty-with-love-false-or-true;
but-one-man-loved-the-pilgrim-soul-in-you,
and-loved-the-sorrows-of-your-changing-face。
and-bending-down-beside-the-glowing-bars,
murmur,a-little-sadly,how-love-fled
and-paced-upon-the-mountains-overhead,
and-hid-his-face-amid-a-crowd-of-stars。”
萧然并不打扰我,安静地听我念完,等我慢慢睁开眼睛,他总是与我并肩而立喜欢侧过头来看着我,他温柔的笑,牵起我的手,“进来看看。”
我随他走进去,当真别有天地,我一下子就蒙了,虽然我对油画艺术什么的并不太懂,但也不是白混的,最起码我知道挪威画家蒙克的《呐喊》,波洛克的《1948年第五号》,克林姆特的《阿黛拉》,毕加索的《落体、绿叶和半**》,莫奈的《睡莲》……如果这些都是真迹,我想到的不是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就在我眼前,而是发了…………!
“这些……”
“足够以假乱真?”萧然带着我往里走,我跟在他身后,像走进一个幻影迷宫,让人沉醉不能自拔,像我这样一向对艺术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没什么感知能力的人都有了代入感,可见这不仅仅是饱眼福,而是大大的开眼界。
我跟着他穿过画廊走出一扇门,豁然开朗,花木葱茏的院子,中间有一湖清水,一个穿黑色风衣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坐在院子里喝咖啡,岁月在他的身上显示出独特的魅力和重量,看见他我才意识到这间画廊的精髓在这里。
他看见萧然来了微微一笑,“好久没见你来。”又看看我,“原来是在陪女朋友。”
我呼吸一滞,眼神好犀利的老人家,他的犀利蕴在眼底透着一丝忧郁,乍一看柔和无波,实则难以捉摸,不过我觉得我站在萧然身边面带微笑就行了,谁管他犀利柔和。
萧然过去拿壶给他续上咖啡,“老师,您误会了,这是纯粹,陈惑最好的朋友,不是我女朋友。”他转身向我介绍,“纯粹,这是我的老师,碎岩。”
“那些画都是你画的?”我刚才就一直想问萧然那些画是谁画,一路走过来只顾着观看就给忘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让萧然去取画笔和画架来,萧然走了他才看我一眼,很友好的语气,没听出来什么过多的情绪,“你觉得怎么样?”
“足够以假乱真。”我坐在他对面实话实说,再说了萧然也是这么说的,你是他老师可不是我老师,我不必对他谦卑恭敬在某种意义上说我和任何人的交流都是平等的。
碎岩愣了一愣,忽然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煞是好听,他起身又拿了一个杯,亲自给我倒了一杯咖啡。
“你是第二个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的人。”他边喝咖啡边看着我,真诚的略带苦涩的笑意挂满眉梢眼角。
我突然意识到我好像踩着了类似于地雷的爆炸性物质,索性耸耸肩,喝了一口咖啡,“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礼?”
“不,我不知道什么是有礼什么是无礼,我也从来不守礼。”他忽然正色看了我半天,笑一下,“我们能不能成为朋友?”
我有点发懵,半天没缓过劲儿来,传说中的忘年交?我还没和画家做过忘年交呢,听起来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碎岩可能是看我呆了,以为我不愿意,接着补充道,“我觉得你很有个性。”
我给呛了一下,艺术家都这么有个性,这一点我深深地了解,“我的荣幸。”
“嗯,你对朋友有礼。”碎岩略带赞许地点点顶着一头白发的脑袋,“如果萧然能和你在一起,他一定会过得很开心……抛开所有外因来说,我也会很高兴。”
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
我用喝一口咖啡的时间想了想,耸肩摊爪,我觉得他认为我们两个合适的原因可能是今天我们都穿了白色的鞋子,等等……如果我跟萧然在一起?还别说,他没说之前我还真没往这上想,不过跟大帅在一起是我赚了才对,抛开所有内因来说。
“因果孪生,凡是能影响果的,不管内外因都抛不开。换句话说,我们两个在一起,你不高兴,尽管我们刚刚成为了朋友,但是你的情绪不见得能影响我。”
碎岩意味深长地瞧着我,我也毫不客气地回看,我的眼神虽然不带他那么多丰富的阅历和洞悉世事的透彻,但胜在比较大且轮廓优美,我在美国的朋友曾说我长了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当然了,我可不是美杜莎。
萧然这时候拎着画具箱和画架画板回来了,“老师,你那副人像怎么不见了?”
“我送人了。”他站起来整理衣着,接过萧然手里的东西,“好了,我去玩了,你们自己玩吧。”
我目送这个英俊潇洒精神矍铄极有范儿的“老”朋友,萧然坐在碎岩刚才坐的位置上,“你们聊些什么?”
我收回目光,站起来踮着脚四处张望,“没什么,你会画画?”
“嗯,我跟着老师学了十四年油画,是他的关门弟子,老师四十多岁的时候是咱们国内身价最高的油画家,红极一时,后来突然之间就隐居在这,据说是隐居的第十个年头收了我这么个小徒弟,老师桃李满天下,我的师兄师姐都是油画界鼎鼎有名的大家。”他说着笑起来,萧然的笑又暖又温柔,属于越看越耐看的那种,有的时候看见他笑都不会走神,一般常说的就是看痴了。
“那你喜欢油画吗?”我模糊的看见前面好像有一个类似于吊床的藤制的东西,顺着路走过去,萧然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