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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陈惑到一家茶馆门口下车,没有名字只有茶馆两个字,也可能就叫茶馆,站楼下望上去,是一座看上去很古朴感觉很随和的传统老式建筑,我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里面一定有很多人坐在椅子上边嗑瓜子边听说书人说书。
陈惑拉着我走进去,轻车熟路的上了三楼,给我解释,“这里边一楼是茶馆,二楼租给一些老画家和雕塑家们做工作室,三楼是咱们主场,吃饭聊天泡茶上自习谈生意想来这就来,根据地。”
我点着头,眼睛不停的扫向四周,特别地道的中式茶馆,幽静清逸,典雅万分,一路上曲径通幽,柳暗花明的我还觉得挺好玩。
进了雅间,满室静谧温润的茶香,有一个人正在泡茶,抬眼看见我们进来立即起身过来,那人神采奕奕,风度翩翩。
陈惑看我一眼笑着介绍,“钟启,这是叶子,就是我经常和你提起的那个最好的朋友。”
我看清他之后猛地有点发愣,脑子突然空白瞬间闪过什么东西,但一下又什么都没想起来。这人一双风流携电桃花眼,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儿,眉毛粗黑像‘一’字,可眉峰又稍微有点高,可能是手抖了没写好,皮肤泛着莹莹白玉色通透没有一丝瑕疵,整张脸轮廓分明,怎么看怎么感觉有点美,可能是五官组合的近乎完美,太标致了。
钟启微笑,轻轻地拥抱我,“你好,以前常听陈惑提起你,今天早上因为临时有事没能和她一起去接你,抱歉。”
我终于知道刚才为什么发愣了,这人气场太强悍竟然把我给震住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过来让人莫名的感觉紧张,他不说话我就已经冒汗了,一说话正好都顺着毛孔蒸发了,我冷静了一下礼貌性的回抱,“没关系。”
他替我和陈惑拉开椅子,绅士的一塌糊涂,等我们落座他才坐下,陈惑笑得丽眉杏眼都快流出蜜来了。
我们正聊天,其实都是陈惑和钟启在说话,这时候又敲门进来一个人,这人长得简直是横跨了二十世纪**十年代整整二十年的审美观啊,我自认看惯了那些金发碧眼、犹如雕塑一般的面孔,对帅哥早已免疫,但看见他眼前还是小小的亮了一下,因为我看见了一个像水一样的人,很清澈,笑的样子又暖又温柔,气质温润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陈惑招呼他,“萧然,这边。”又转过头对我说,“这可是我们学校政法学院的大才子。”
他在我身旁落座,目光停在我脸上,一笑,“纯粹,你好。”
我面带微笑的纳闷他怎么知道我是谁,估计又是陈惑的功劳,就看见钟启的眼神落在了门外,然后上菜开酒,我今天晚上第二次感觉到他这股强势的有如王者的气场,一个眼神都带风,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酒桌上嬉笑怒骂我不在行,说两句话还是行的,喝得差不多,陈惑端着酒杯站起来,“叶子衣锦还乡……不对,是我求回来的,我给她接风洗尘,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后也是你们俩的朋友了啊。”
我轻笑,这丫头还是这么爱发号施令,不过那俩人配合的相当不错,哄着她开心,这酒喝的酣畅淋漓陈惑有点醉了抱着我,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哼唧,“叶子,我跟你说,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跟你绝交了,真自私,你要是再不消停我就抓你的头发打你的脸。
“好好好,我回来我消停。”我勾着她的脖子摸摸她的头发顺着她说,“你看地球都被我游成椭圆形的了,我要还不回来就得去海里喂鲨鱼,那可真惨我不干。”
陈惑咯咯笑,钟启靠在椅背上看着我像哄小孩哄陈惑也不禁笑起来,“陈惑有你这朋友真幸福,怪不得她老是把你挂在嘴边上念叨。”
萧然忽然站起来,“她喝多了,明天早上她有一个考试先送她回去吧,一会儿就要关门了。”
我点头扶起陈惑,对钟启说,“你帮我把陈惑送回去吧。”
“那你呢?”
“我没事,我可以自己回去。”我刚说完萧然跟过来,温柔的笑着说,“我送你。”
“谢谢。”
回了家,倒时差累的像脱了层皮的感觉都不存在,很轻松喝了点酒反而很清醒,站在门口稍微犹豫了一下又推门走了出去。
还是有些放不下陈惑,现在很晚了她醉成那样,万一她进不去宿舍,怎么办?我打车折回了陈惑的学校。
站在他们学校门口,我看见陈惑推开钟启跌跌撞撞地跑到垃圾桶边上吐酒,钟启跑过去站在她身边递水又拿纸巾,我笑我自己傻,脑筋不会急转弯,看这情形,我的担心显得太多余了。
陈惑抓起纸巾擦着嘴,“没事,我没事。”
钟启扶着她,“再漱漱口。”她听话地又漱了一遍,然后指着路灯下的长椅子,“那,那,坐那。”
我刚要离开又听见陈惑说话,都是醉酒后胡言乱语的调调,“钟启,叶子回来了,她啊……我们从来没有断了联系,我看她那么开心是我从没见过的快乐,我就知道她需要的是自由她属于天空。
我不敢说完全了解她,但是你看她有时候锋芒毕露有时候不显山不露水的,智商情商都高的吓人。
她在欧洲和那些贵族夫人的儿子一起参加化装舞会,在美国和华尔街金融银行界的精英翘楚拍拖,在澳大利亚开过一家小杂货铺子,她还在柏林弄了一个废弃的工厂当俱乐部,请附近的人去玩,唱歌作画……她说,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不折腾了,那就是我死了。
她去土耳其在棉花堡对我说,陈惑你看这里的天空双份蓝,咱们那的天空也这么蓝这么美吗?去年她在威尼斯看大雨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放声痛哭,哭过之后说国际长途太贵了,先挂了。
我知道她不是不想回来的,她要是真不想回来大可以挑一个爱她的人嫁了,一下子就能达到我们这些普通人一辈子也不可能企及的高度,但是她没有。
她的才华给了她游戏人间的权力,她活的精彩绝伦,也是了,情商高人品好的人在哪都不会混差,我羡慕她,我认识她开始就羡慕她。”
我不知怎么的鼻子忽然有些酸,陈惑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美艳如花热情如火,高傲优秀敏锐聪明,她说这些话有点飘,我没觉得真实。
钟启垂着眼嘴角一丝苦涩不明的笑意,一直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我认识她开始就没见她对什么认真,学习也不在意但成绩一直不是很惨,你知道我拼命考第一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吗?她一边看闲书一边和别人聊天笑声那么好听,我高一钢琴过十级的时候她穿碎花小裙子打着伞坐在河边钓鱼,她笑嘻嘻地跟我说,陈惑这个一点都不难,我在舞蹈教室里练功的时候她就坐在阶梯上脸上搭一本书睡觉等我。
……你明白我的感受吗?我都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也很累,真的很累了,可我没有这样的机会,永远也不会有,我从出生开始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陈惑哭起来,“我跟她抱怨,我她理解我也同情我,我看见她的眼睛里都是对这些东西的厌恶和不屑,她在庆幸。
高三上半学期叶子突发奇想要买笔记本电脑,那时候她连零花钱都比别人少哪里有钱去买笔记本,我知道她爱折腾,总干些别人想不到也不敢干的事,由着她二话不说借她不用她还,因为我觉得只要叶纯粹还能够随心所欲,这个世界就还没坏透。
叶子的妈妈知道以后大骂了她一顿,她一声不吭,后来她哈哈大笑着跟我说她妈妈想起来一次就声讨她一次,看得出来她很伤心,悲伤怎么可以藏起来,藏也藏不住。
她把希望都寄托在那台笔记本上,不分白天黑夜用了半年的时间设计了一个游戏,她人脉特别广泛,真的,你想不到的庞大,我没想到她把游戏卖给了中朝盛世,拿了三百万的酬金。
我吓傻了,然后很迅速的她拿着卡告诉我她要走了,我才知道她和她爸大吵了一架,吵得天翻地覆,家里砸毁感情撕裂,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我了解这是所有矛盾累积到最大程度爆发的结果,她达不到他爸的要求,她什么都不突出,所以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僵。
叶子还了我的钱又给我留了一笔,给家里留了一笔,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去过她想要的生活。她从来凉薄,如果是她想做的,感情这东西左右不了她。我以前怕她连我们的友情也不在乎,就说她没人性,她还站在桌子上喊,我有!就是比别人少了点……
她真是随心所欲,叶纯粹啊~是这个世界上绝顶潇洒的人呐,你知道我羡慕她吗?你知道我多我羡慕她?”
陈惑抓着钟启的衣服头埋在他的胸前哭,钟启温柔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我知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看,现在她回来,我高兴。”陈惑边说边摇头声音瓮瓮的。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心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我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路灯橙色的光晕照着道路两旁树木的枝桠,摇摇晃晃的影子横了一地,也像是喝醉了,说着一些无关痛痒但发自肺腑的话,我仰头看见星子亮亮的挂着,这夜空的装饰拥有不及皓月但别致的美,如果能摘下来,世人一定爱不释手。
我回去躺在床上回想着陈惑的话好像把那这些年过的日子都铺在了眼前,活着就是要把日子过成自己想的那样,才配叫生活。
闭上眼,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