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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和陈惑在我这个新置办的两室一厅八十平米的小房子里忙活,她比我上心多了,干起活来利落干脆,毫不拖泥带水,绝对的务实型,只有女王范儿半点没有大小姐的架子,“叶子,你回来跟叔叔阿姨说了吗?”
“还没。”我听见她说话,头也不回地回答她,手里拿着我寄给中介的室内装修的照片,是我原先住处的照片,尽管这里跟原来的地方相比简直像个洞穴,我还是毫不犹豫地照搬,并且几乎是按等比例缩小,是因为这些也都是我的心血结晶,没有必要换掉或许仍心有不甘要时时警醒自己,反正是什么我此时也不想一清二楚了。
陈惑打开全部箱子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你……不回去看看他们吗?”
我失笑,干嘛那么小心翼翼的,“再说吧,等我这边状况好一点再说。”
我在客厅里来回转,环视一圈四周又看看照片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像玩大家来找茬一样,只是暂时我还没发现到底少了什么,“等你啃完了书,直接去陈叔的公司?”
她像沙子一样散在我的衣服堆里,用力点头,“嗯,不然能怎么样?。”
陈惑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富二代,我离开之前陈叔的公司还不算大,做的都是些小生意,但是在一般人眼里这种情况叫做“富”。
陈叔的业务重心一直在这个偏北方的经济发达又繁华浪漫的城市,不过以前他们一家是在距离这个城市五个小时车程的南方城市,陈惑顺利考上现在的大学,一家人搬迁北上,日子过得更是蒸蒸日上。
我是在南方的外婆身边长大的,那时候爸妈都在外面工作没时间管我,我就在外婆毫无原则的佑护和宠爱之下疯长成了一匹野马,刚上初中的那年外婆病逝,他们俩个就回来了,从那以后天气就变了,总感觉不那么健康,时不时的头疼脑热发烧感冒,折腾得恨不得所有人都去吃药。
我在这种状态下抓着重点高中的尾巴甩进了重点读高中,他们怕我学坏就搬家到两小时车程的重点高中附近,之所以用小时来计算距离,是我压根对距离没有概念。
陈惑是全市第一名的成绩风光进重点,天有不测风云,我们俩的革命情谊就是在高中的时候建立的。
她突然像回光返照似的坐起来,继续“整理”我的衣服和鞋子,“哎?叶子,你说我们五年没见面,还能一下子就找到当初的感觉,是不是挺厉害的?”
“咱们不是昨天才视频的吗?”我把我那台纯黑色的笔记本拿出来,摆在三脚圆几上,回头一看她,顿时有点傻眼,我瞪着眼睛盯着她还没“整理”好的那部分,感叹,其实能翻成那样也挺厉害的……
她抽空伸手敲敲电脑盖子,惊讶万分,“你这还用呐?”
我一下拍开她的手,“古董了,碰坏了管赔。”
“你还用得着我赔?忘恩负义的东西。”她白我一眼,我自知理亏不跟她计较,过了一会儿她整理好了东西,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这几年积攒下来的全部家当,我当然不可能带在身边,但是我有寄存的地方,这次决定回来,我就一并都邮寄了回来。
陈惑的语气里充满不解,“叶子,你这几箱衣服和鞋虽然不是新款,但加一起买你这房子都绰绰有余,你不是不喜欢这些……”
我脱口而出打断她,“谁说我不喜欢穿大牌?这不是奢侈,是生活态度。”
陈惑明显愣了,我也愣了,我们两个对视,气氛一时诡异到难以捉摸,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我赶紧跑过去接电话,是清洁公司的人打电话来告诉我下午两点,清洁队就会到位。
我挂了电话回来,我们默契地忽略了刚刚那一瞬的尴尬,陈惑坐在椅子上没个正经地说,“以后我不啃书可就得靠你了啊,要是我爸的公司我管不来你得养着我。”
“没问题。”我不搭理她没事儿抽点小风什么的,其实她早就跃跃欲试要在陈叔的公司里大展身手,为以后接手公司铺路了,她管这叫奠定群众基础,我跟她说正事,“你明天陪我找工作去吧?”
“你再设计个什么东西赚个三百万不就行了还找什么工作呀?”她说的轻巧。
我拎起靠垫朝她扔过去,抄了一颗大樱桃直接塞进她嘴里,她反扑过来挠我的痒,“死叶子,晚上我带两个朋友来给你接风洗尘,你意下如何?”
“好啊,来者不拒。”
傍晚六点多,我和陈惑一起去超市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填充我这拥挤的小房子,一进门,她放下手里的塑料袋,来来回回跑一圈,皱着一张美艳无双的脸只跟我说了一句话,“乱,我觉得你像个艺术家。”
我看她那样笑得不行,“没有规则就是最棒的规则。”
我刚说完站在玄关手里还拎着买的东西很突然的就笑不出来了,我想我找到茬了,客厅的地上少了我最喜欢的摩洛哥和土耳其的古董地毯,我知道我已经无处寻得心头好,我不清楚那是不是独一无二,可我就是把它当成了独一无二。
陈惑叫我,我回过神放下东西也来来回回走了一圈,浴室墙壁上颜色深浅散乱的马赛克瓷砖一直延伸到地上像是恶作剧,黑色的浴缸和维多利亚风格的镜子,半面墙的深色抽象装饰画和浴缸相呼应,浓郁的淋漓尽致的妩媚。
因为空间有限,更衣室和梳妆室放在了一起,其实我不需要每天梳妆,但是按照照片上的应该有这么个地方,我喜欢把不同类型衣服的分开放置,鞋子按排成圈摆在地上,便于搭配的时候试穿,干净的舒适,不经意地流露出至上的金色品位。
我还弄了一个小小的书房,四面游鱼的壁纸成了置书架的后挡板,一张橘色的复古扶手椅,就是这张无椅子,给无尽的禅意中平添一丝喧嚣。
客厅参照了帕特里夏的的装修,一个大的装饰着亮片的枕头和镜子的砖头港湾,上面是中国古风的灯笼散发着昏暗的灯光,里面还镶嵌着一面镜子,就像她说的,这个地方给她带去了无穷的安全感和想象力,我觉得她真的是个天才,顺道觉得我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厨房的色调温暖的像爱人,我不会做饭,但是我让这个厨房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安置的满满当当,让人觉得满足。
卧室,这个我最迷恋的地方,一张黑色的皮床,上面堆着波西米亚风格的毯子和枕头,床头的书架我摆了各种各样的过期期刊杂志,那个奇形怪状的小桌上摆着油画,京剧里我最喜欢的角花旦穿着华丽的大红戏服,精致奢美的头饰,一颦一簇都令人深深着迷,同一侧的墙上也挂了一幅,床对面的墙上挂着投影仪的荧幕,我的整个房子里最现代化的设备就是它了。
这些都是我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在一窍不通的情况下自学加上书籍杂志里的灵感自己拼出来的,杂七杂八的胡乱设计,觉得哪里都好玩儿,整体效果就是乱七八糟可我喜欢。
现在几乎原封不动的放在这里,虽然有些细节不甚完美,但我能还原的大体都在这里,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就像被裹在了往昔回忆里,忽然生出一种世事无常的悲凉感,这世界上的人和事莫测变幻的一点逻辑都没有,让人即便做好万全的准备还是措手不及。
我站在落地窗前将红色印花的纱帘一拉开,阳光直扑到脸上,深呼吸,阳光流进肺里融进血液流遍全身,不管什么样的悲伤都会痊愈。
我转过头对陈惑说,“要不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她无所谓的一摆手,“得了吧,寝室也好得很,两人一间冬暖夏凉的,我要是想搬出来早就买房子了,我可不想给你添麻烦。”
我嗅觉极敏感灵通地闻到一丝不一样的气息,眼睛盯住她,“有情况?”
“没有没有没有。”
“看看,看看,看看,你每次一句话说三遍就代表你一定说谎了。”我不客气的拆穿她。
陈惑坐在我的床上,楸着毯子,“叶子你真有眼光,手感真好。”
我靠在窗边挑挑眉毛,点点头表示我赞同她的说法。
她看我这样,咯咯地笑,都是女中豪杰也不扭捏直接大方的说,“好吧,我说,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我靠在窗边没动,她清清嗓子看我一眼,“你得衬托我,打扮的丑一点。”
我听了直接噗的一下笑出声来,从来都是喜欢的她的人成群结队甩十条街八条街,什么人到她跟前都得成绿叶。
看她的眼睛亮亮的,我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只是笑,这次是来真的了?我心里惊讶的不行想这放在陈惑身上也算的上是奇闻了。
我盘腿席地而坐,“这回我可得擦亮了眼睛,以前那么多花蝴蝶围着你飞,你还不都是赶苍蝇似的把人家赶跑了,现在也要突出重围跟别人飞了,长进。”
陈惑倒在床上大笑,“以前不也是一群花蝴蝶围着你飞,可惜你飞走了,现在你又飞回来了,花蝴蝶还会远吗?”
我和陈惑在学校里混迹的时候,那简直就是时尚的招展旗,潮流的风向标,哪个男的看见我们俩不直眼呐,女人味这东西不仅靠后天培养,还有一部分是与生俱来的。
只不过她天生热情,但是个性高傲,我本清冷凉薄,又什么都不如她,况且就这么一根葱花也乐得听她的。
正好她手机响了,她接起来说了两句之后,笑得像花蝴蝶似的拉着我的手飞了出去。
我们现在的交通多发达,帝都堵成那样一看就知道是交通工具不行,我们踏出家门就用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