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同桌、学校

姜柠离他们真的很近，近到青年们怼了女孩几句，其中的小蓝头向后退了半步就撞到了姜柠。

他们从被自行车撞，到爬起，再到说了几句的短短时间里，姜柠只是从地上捡起了硬币，刚直起身来，脚下刚站直，还来不及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小蓝头就撞到了她。

姜柠被撞翻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屁股沟间的脊椎尾骨不幸遇难，痛得姜柠不由地痛哼出了声。

三个青年同时回过了头。

连站在自行车旁边的少女一同看了过来。

姜柠觉得这时候她应该哭一场的，三个青年居高临下地瞅着她的这个场景，多有电影画面即视感啊，此时就该有哭声来应应景。

可是，好像哭不出来。

姜柠傻愣地仰视了三个青年一眼，视线转到了红了眼眶的骑车少女身上。看着少女委屈想哭，又忍耐不哭的可怜模样，奇迹般的，姜柠双眼跟着一热，眼眶中的水汽聚集，下一秒，豆大的眼泪就跟雨滴一样掉个不停了。

这眼泪一掉，不知为何，悲从心来，很自然地哇的一声，姜柠大声地哭了出来。

三个青年被吓到了。

早晨诸多的路人纷纷投来关注的视线。

自行车事故发生在短暂的时间里，路人还没反应过来，只有少量顿足，姜柠的哭声连同看手机，为其他事情分神，而没注意路边情况的路人都引了过来。

一时间，他们五人所在成了瞩目的焦点。

三个青年慌了神。

第一个路人向姜柠走了过来，三个青年二话不说扭头就跑，脚程快速地穿过了大马路，身影消失小了小巷子里。典型的做贼心虚落跑。

在路人的帮助下姜柠试着站起来，屁股那块的痛却让她一时控制不好脚，身体向前窜去，一头撞在了路人大妈的胸口，免了摔个狗吃屎的窘境，就是鼻子撞得有点疼。

路人大妈胸部遭袭不以为意，还对姜柠微微一笑。

这就是身为妹纸的好处！不看大妈脸的话，脸埋胸的触感还是很不错的，这个初体验，姜柠勉强打个60分合格。

骑车少女也有来扶姜柠，见她站起，退到了自行车旁，扶起自行车想要离开，姜柠跳了两步，一把抓住了她。

这时的姜柠脸颊微红，大眼湿润润的，眼中有残余泪花。

声音嘶哑而低沉地说：“走吧，去诊所。”

“你哪伤了吗？”少女问。

“不是我，是你。”

骑车少女的身上，宽松的校服下，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只是衣服有点脏，膝盖处的裤脚有点磨损。

直观能看到她受伤的地方，只有大拇指一侧的小擦伤。

少女看着姜柠，姜柠回望她，最后是姜柠先移开了目光，少女无畏惧清澈的眼瞳，凭现在的她，还不能淡然地直视啊，会害羞！

姜柠稍显气弱地说：“就当是我受伤了吧，陪我去一趟诊所看看。”

来时的路，对面街有家小诊所，从这里就能看到店招牌。

姜柠松开了拉住少女手腕的手。

少女转身将自行车停好，上锁，对着小卖部的老板娘喊道：“阿姨，帮我看一下自行车，我去那边一趟，很快就回来。”

少女抓住了姜柠的手，牵着她避过过往车辆，去了对面路。

她们两人走姿都有问题，一瘸一拐的，少女说道：“擦到腿了，有点疼，问题不大。”

少女转头对着姜柠笑道：“我是何静梅，你可以叫我梅梅，你不记得我了吧，我是你的同桌，和你一个小区的，大家都说你失忆了，看来是真的。”

脸色恢复正常的少女笑起来眼睛微微眯起，笑容相当甜美。

“刚刚谢谢你，不然真不知道会不会被勒索。”梅梅说。

是哦，这时候姜柠才想起来，那些青年的第一句竟然不是勒索医药费。小红发那手，怎么也得清理一下，上点药，不然会发炎的。

姜柠想了下，那些青年以批评教育为主，口气令人不爽了些，实际说的话并没有错。

“晚上没睡好，一大早精神有点恍惚，连累你了。”

姜柠并没有问话，她们之间的交流靠梅梅一人就成立了，看来梅梅很习惯跟无口的姜柠相处。

到了诊所，一大早的就有人来打点滴，年迈的老爷爷医生戴着老花镜倒是蛮闲地坐在窗口看报纸。

“医生，帮她看看，她刚摔了一跤……”梅梅很自然地替姜柠出头。

不过，这次要让她意外了，姜柠已经不是那个需要站在人背后，处处不敢开口，需要他人帮她的那个姜柠了。

姜柠插话道：“医生，她骑自行车摔了，你来帮她看看脚。”

第二声的哦，医生发出了这样的应答声。从报纸后抬了眼，先看了眼姜柠和梅梅两人，把手头的报纸放下了。

姜柠坐到了空着的长椅上，拉着梅梅也坐。

“给她看，我没事。”姜柠笑了笑，解释道：“就是手按到地上有点脏，连皮都没破。”

医生让梅梅把裤脚撩起来，外面看不出来，等撩起来后可以看到她的膝盖处破了一块皮，有血粘着裤子，撩起的时候扯痛了，梅梅动了动眉。

经验老道的医生让梅梅把袖子撩一下，梅梅照做了，就又发现了小臂处严重擦伤。

“你这一跤摔的挺狠的啊。”医生抬了抬眼对梅梅说。

梅梅露了个难看的笑容。

在检查梅梅伤势的途中，姜柠给陈甚发了条微信，静等几秒后，怕他还没起床，想直接打电话时，他那边发了信息过来。

聊了几句，接了个红包，姜柠从手机后抬了头，医生正在给梅梅的手脚伤处消毒。

“医生，你这能微信支付吗？”陈甚给姜柠发了个二百五的红包，数字不好听，姜柠却乐得收，比她要求的100块大方多了。

“可以”医生回答干脆。

这点梅梅没有争，默默地等着包扎好了伤口。

出了诊所梅梅才说：“明天还你钱。”

“好。”

在外耽搁了一下，临近早自习时间，这时候校门口来的人是最多的。

人来人往，车流不息，这就是学校上学时候的光景。

校园！

姜柠停在了学校门口。

梅梅问：“怎么了？”

姜柠吐吐舌头：“有点小紧张。”

梅梅了然地神色，不等她开口，姜柠已经准备好了，说：“走吧。”

重返校园，这是姜柠经常梦到事，只是这些梦不太美好，不是梦到作业没写完，就是考试卷还有一大堆题目没写，时间却要到了。

这个时候，他每次都要在梦里告诉自己：这是梦，你已经毕业了，只是梦，快醒醒。

这应该算是恶梦吧，反正每次姜柠要让自己醒一次摆脱了梦境，才能再继续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