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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你怎么在门口站着,我这就马上替你通报。”就在安甯语站在梨渊阁大门外犹豫是否要进去的时候,从里面走出来的丫鬟凑巧碰上,喜出望外的请她到里面坐。
“我不进去了,你们马上替大少奶奶收拾细软,就说纳兰老爷邀请她跟大少爷到府上做客几日便可。”这纯属一场交易,在安甯语把布朗从炎铁帮里揪出来之后,她深知与大鳄将有一役,在盘算着把纳兰梦送回去,同时也让纳兰德暂时收留安晋言与墨倪,以保周全。
“是的,二少爷。”丫鬟也没敢多嘴问,领命便也退回院子里。
最后安甯语还是没有踏足梨渊阁,转身即将离开便听到后面有人声,“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坐一会。”
回过身的安甯语见到了挺着肚子的墨倪站在不远处,脸色要比上次见的好了些许,不过看起来人并没有特别精神,美丽中带着落寞让人怜悯。如盛放后逐渐凋零的玫瑰,依稀可见昔日的艳丽。
对墨倪而言她更像是被关在庄园内无人观赏的花,纵然美丽却永远无法感知外面自由的空气,一年复一年花开又花落。无论是躯体还是思想都被困在此地,一个冷漠毫无温暖的冰窖里。
于是两人来到梨渊阁中一处凉亭坐下,丫鬟送来了茶点之后识趣的退下,回想以前似乎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两人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独处。
茶叶在滚烫的热水中缓慢舒展,扑鼻的茶香在周围散放,徐徐微风带来了院落墙角上的那淡淡的梨花清香。让一直困扰于心的事得到了舒缓,这种安逸来之不易。但总有人想要打破这难得的宁静。
素布清装让墨倪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端庄的坐在用食指指腹反复的在清华陶瓷杯沿上滑动,望着杯中的漂浮的茶叶漫不经心的问,“刚才听到你吩咐下人收拾东西,要送我和晋言到纳兰府小住几日,所为何事?”
“纳兰老爷的爹过大寿,为何庆贺在纳兰府大摆筵席七天。盛情难却,而哥哥又喜好热闹,我想说你们过去住几日也无妨,权当散心联谊也好。”理由虽然有点牵强,要知道安晋言自从出生之后从未在外过夜,更别说这次离开就是数日。
“你撒谎。”不出所料,墨倪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小口继续说,“难道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但凡你每次说谎都会编一些无关紧要的理由。因为在你没有说谎的时候却从来不解释,只会命令而已。”
两人相处的时间太长,即使墨倪平日并不待见安甯语,并不代表墨倪可以忽视她。所以安甯语的一动一静、一言一行都逃不出墨倪的眼睛。除了情非得已不然安甯语绝对不会贸然把她和安晋言送走,在墨倪看来自负的安甯语绝对不会放心将自己的东西交给别人保管。
“到底府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我和晋言送走,假手于人可不是你一贯的风格,除非问题很严重?”墨倪在乎的并不是她个人的安危,也并不是在乎这个她住了十几年所谓的家的存亡,此时此刻在她脑海里一闪即过的念头居然是安甯语在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她不清楚这样的结果到底是好还是坏,也不敢想。
一直以来安甯语都在这个家充当着支柱的角色,在这个看似完整却支离破碎的安府仅靠安甯语力挽狂澜的维系。如果她倒了意味着安府将不复存在,等待她的有两种结局,随之消失或者可以永远的逃离这里。
“你的责任是照看好我哥,其他事情无须担心,凡是只有我摆平。我发誓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安家。”安甯语清楚墨倪之所以会问,并不是她关系安府的安危。在她的眼神里,安甯语似乎又看到她逃婚当日闪烁的希望,死寂中泛起了涟漪。
即使到了今时今日嫁给了安晋言也无法平息墨倪要逃离的欲火,设身处地安甯语又何曾不是每日都在想同一个问题,但她是安家的孩子,她的存在意味着整个安府的存亡,绝非想抽身便可离开。私欲让她把墨倪也系在了绳子之上,她逃不出也要把墨倪困在这里,以为这样就可以不那么寂寞。
“虽然我不爱你哥,但他是好人,不用你吩咐,我也会尽所能照顾他。”在这个家里安晋言可能是唯一让墨倪感觉亲切的人,并不是他无知笨拙,而是他的天真与纯良在打动墨倪冰冷的心。
“谢谢。”安甯语有点妒忌哥哥居然比她得到墨倪更多的关注。
“他是好人,不应该为了我们之间的恩怨而受到伤害。”墨倪将手轻放在肚子之上,用饱含恨意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安甯语。
“你还恨我。”就算受皮肉之苦,安甯语也不希望墨倪用这样的眼光看她。
“当初我也以为心死了,不会在有任何的感觉。但自从我知道怀上了孩子,而你剥夺了他的一切之后,我就变得越发的恨你。若不是你可能现在他也不至于还没出世就没有爹,若不是你他也不至于将来和我一样被囚禁在这里,若不是我们的将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盼头。”墨倪很清楚安甯语知道腹中的孩子并不是安晋言,她每日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怕安甯语那天不高兴把孩子给堕掉。
“我暂时并不像与你商讨孩子的事情。”不可否认安甯语也相当纠结,毕竟墨倪怀着不是安家的孩子,说的难听一点就是野种。她一方面要瞒着不让娘亲知道,又担心那日东窗事发怕到时候孩子大人都保不住,说实在安甯语的日子也不好过。
“你不要在逃避了,不如爽快一点给我了断,犯不着我每晚都在噩梦中惊醒,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快受不了,还是说你想用这种方式折磨我作为惩罚?”墨倪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出于母性本能在力图保护腹中孩儿不受伤害,她无法接受孩子没有机会降临于世就离开。
“难道你觉得我会伤害你和你腹中的孩子?”安甯语十分惊讶又心痛墨倪居然视她为洪水猛兽,或者说丧尽天良的屠夫更为贴切。以前无论墨倪做出多出格的事,安甯语从来都没有严厉的惩戒,就算是那时候和董明生逃婚,最后也不过是把她软禁在梨渊阁而已,她不明白为何墨倪会如此怕她。
“你我心里都很清楚,我腹中的孩子并不姓安,你让我如何相信你能容的下他呢?”墨倪的担心不无道理,保护孩子的强烈**让她失去了短暂的理智,并怀疑安甯语会下毒手。
“如果我答应你去尝试接受,你会觉得安心吗?”要知道让安甯语说出这番话有多难,要承认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姓安,还有成为家中的一份子是多大的让步,没有人会清楚着话的背后安甯语有多挣扎和无奈,而她所做的一切只为了一个人。
“这也是你娘的意愿吗?如果她不同意,就凭你也保不住我和我腹中的孩子。你又何苦在这里夸下海口呢。”墨倪很清楚在这家里罗兰的地位无法超越,安甯语对她更是言听计从,她决定的事即使是安甯语也没办法改变。
“那你想我怎样?你到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被戳中软助的安甯语有些按耐不住,墨倪说的一点也没错,她活着就是娘的一枚棋子,手中的权利再大也始终逃不出这里。
“我想你放我离开。被买进安家起我就失去了自由,而我不想让我的孩子重蹈覆辙,在这偌大的冰冷牢笼里成长,我更不想他将来会成为和你一样的人。”
“我怎么呢?我哪里不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我能感觉到你并不快乐,你背负着太多包袱,而这些东西都不是你想要的,你活在别人的想法里,尽管你极力掩饰充当一个为所欲为的富家公子。财富并不能填补你内心的空虚,在灵魂的深处你有着一种渴望。虽然我并不清楚那是什么,至少我知道那是银子无法买到的东西。”
不可以否认墨倪心思细密,她看出了平日里无所畏惧的安甯语的空洞的内心,只是她没有看穿而已。这些年来深藏的秘密让安甯语懂得掩饰情绪与渴望,至少没有让墨倪看出任何端倪,那就是安甯语爱上了墨倪,并不是青梅竹马的狗血剧情,而是没有特定的时刻突然产生的一种难以解释的情愫,又或许两人有着相似的经历和成长历程,又或许两人都不甘被囚禁在这里渴望外面自由的空气……